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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刘司马正问出流匪的巢穴,若不抓紧时间剿灭,怕是会闻风而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主上免不了要怪罪,况且,”他顿了顿,眼里带笑望着李渊道:“这次俘获千来人,以后可能有用处”
他这么说之后,李世民依旧没有表情,众人皆当他是怪罪李建成没能及时赶回来,也没有在意。反正李世民与李建成一向亲近,过几天便气消了。
李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也不再责难他。李秀宁坐在他的左侧,转头想与他说话,正看到他的脸颊上有一道疤痕,伤口很深,约有一指长,已经结痂,她皱眉问道:“大哥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一说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皆露出担忧的神色来。李建成不以为意,轻描淡写道:“许是攻入山寨后被流矢划,无碍的。”
“幸好不是女儿家,不然可就嫁不出去了。”李秀宁打趣他说,气氛因此缓和。
谁也没有注意到李世民垂下眸子,拢在袖中的双手暗暗握紧。
李渊沉吟道:“高刺史的事,你可知晓?”
“略有所闻。”
对于高士廉,李建成并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恶。因他后来想起高士廉的外表虽是一幅老好人的模样,可是玄武门的事也应该有他一份,若不是他授意长孙无忌,依长孙无忌的智谋与脾性,是怎么也不会去煽动李世民谋反的。而他被贬官,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因此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高刺史被流放,怕是祸事很快就轮到我们李家了。”李渊叹了口气说道:“据说先帝曾做一梦,梦见长安发大水,屋舍尽被冲毁,而大水中唯有一颗李树屹立不倒。先帝恐天降大难于长安,便迁都洛阳,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人又将这事告诉主上,主上也真信了李家将得天下的言论,一早便对我们李家抱有猜忌之心。”
李家得天下却也是实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李建成闻言暗想。
“想陷害李家的人,除了那宇文述父子,还能有谁!”柴绍道。他一提到这个名字,便露出轻蔑的神态来,他在长安做太子的千牛备身时,对宇文述父子的所做所为早有所闻,无奈个人势单力薄做不了什么。
“主上已对李家起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聊表忠心。”李建成道。
一切顺着原有的轨迹发展,这让李建成有些安心。
“嗯,”李渊点头赞同,他虽已同意了窦夫人的意见,却还想听听长子是怎么想的,“建成可有主意?”
“父亲忘了吗?”李建成提醒他说:“母亲先前也劝过父亲,让父亲将家中的几匹良驹献给主上。”
李渊颔首笑道:“不愧是我儿,与你父亲母亲想到一处去了。”
李元吉显然不明白,撇撇嘴不屑道:“宫中自有良驹千匹,主上还会在乎李家的几匹马吗?”
李建成不慌不忙地解释给他听,“若在之前,主上定不会在意,可是现在主上三征高丽,反对声四起,他缺少支持者,而这时李家主动献马以做军用,也就表示我们李家对征高丽的支持。如此,既能讨主上欢心,也能打消他对李家的顾虑,一举两得。”
“父亲一向以正直自称,如今怎么也学那些小人阿于奉承,对上谄媚至极了?”从未开过口的李世民蓦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其中的讽刺不知是针对李渊或是李建成。
李建成侧目看他,他却垂头看着桌案上的杯子,闷声不语。李建成知晓他心里的想法,然而不能接受他的爱意,竟连兄弟也做不成,这点倒让他有些意外,原以为时间久了,李世民便会忘记,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或许李世民只是在意他责骂的话语吧,他心中暗想,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李渊也不恼,解释道:“我不能让李家的基业毁在我手里,其次,就算我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设法保全我的儿女,名声权势与亲人相比,自是亲人重要。不管外人怎么看,我只希望李家的人能看到我的苦心与难处。”
他一番自白,使得李世民的表情缓和下来,俯首道:“世民不该误会父亲。”
“这献马的事就交给建成罢。”李渊道。
李建成平素做事稳重,李渊对这个长子很是信任,因而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他再适合不过。
“还是让我去吧。”李世民却又忽然道:“大哥刚从郡西回来,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去洛阳,未免太过劳累。前些日子剿匪的事情,世民也没能帮上什么,这次便让我代替大哥去罢。”
李建成看着他,心里吃不准他的话有几分是真心的,还是说,李世民只是不想看见他罢了。
李渊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大哥刚回来,夫人定舍不得他再出远门,你便代替他去罢。”
事情忽然转了风向,倒令李建成有些措手不及,依照前世的记忆,献马这事儿,父亲确实委派他去无疑,怎地忽然变了?
“稍后你便到别馆里选几匹良驹,事不宜迟,过两日就起程去洛阳。无垢那边也要安抚一下,你与她成亲不久就要外出,待她不住。”
李世民一一应了,便说要去别馆挑选马匹,他对马的见解独到,因此李渊也相信他的眼光。临走时,他深深地忘了李建成一眼,眸子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李建成有些失措。李世民原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可是当李建成进来时,用眼角的余光瞄向他,他的心就漏了一拍,始才明白自己还是放不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相互远离才好,虽不是永远不见,起码先分开一段时间。
又或许他停下脚步,手中把玩着李建成送给他的两块玉玦,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还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定。
商量完事情,李建成去向窦夫人请安,正巧碰上长孙无垢,长孙无垢恭谨地向他行礼,说是成婚之时的礼数没有尽到,便在这时候补回来。对于他这个做大哥的没有及时赶回来,长孙无垢并没有介意,她是个明事理的女子,自然知道何者为大。而对于长孙无垢,李建成也很放心,因她之后会成为李世民的贤内助,品德并不亚于窦夫人。
那厢,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忌去别馆挑选上好的马匹。长孙无忌跟在李世民身后,一反往常,一声不吭,无精打采地叫李世民也看不下去了。
这几日但凡在李府,他便是这样郁郁不乐的模样,李世民晓得他除了为舅舅之事难过,怕还有些旁的原因在里头。
此时四下无人,李世民便转头去看他,道:“无忌有什么话便说出来吧,别闷坏了。”
长孙无忌也是憋了许久了,对李世民,他本就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当下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舅舅刚被流放,李家就急着向主上聊表忠心,是要跟舅舅划清界限吗?”
“高刺史被流放后,父亲也做了不少努力,然而收效甚微,”李世民摸着马鬃道:“若此间不设法保全自己,别说救人,便是李家恐怕都难逃一劫。如今主上治国无方,民声载道,再过些时候”
他停下来,闪着冷光的狭长的凤目望着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懂了他的意思,按着腰间的佩刀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两日后。”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李二字典里好像没有死心这个词的同学请举手
初次亲热
却说那日李渊答应李世民代替李建成前去洛阳献马后,李建成心中就一直惴惴放不下。李世民性子冲,说话也口无遮栏,对主上的治国之道蔑视已久,难保不会在朝堂说出些什么不合适宜的话来。李渊此次派李世民去的原因他也明白,无非就是想给李世民一个锻炼的机会。
思来想去依旧不放心,他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往李世民的院子里去了。到了院子,见到的却是一个不相识名唤鸢儿的丫鬟,自称是长孙无垢的陪嫁丫鬟,她道李世民昨日去别馆挑马后就没回来,许是因为天色晚了,就同长孙无忌住那儿了。
鸢儿见李建成眉头微皱,似有为难之事,便说道:“一会儿二郎回来,鸢儿便告诉他大郎来找过他。”
李建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