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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好被子,廿九倒了杯茶水坐在罗炎的床头。
茶解酒。
茶水到了他嘴边,他迷迷糊糊中却不愿意开口,无奈之下廿九只能生硬地将茶水灌进去,心中早已将林屈逸骂了无数遍。
明知道罗炎不能喝,居然就这么让他醉了,还好他出来的及时,不然以后怎么在大军前树立威严!
若问廿九身上有什么值得罗炎羡慕的地方,那一定是酒量!廿九就是个千杯不倒的,酒量甩罗炎几条街。
握着倾斜的茶杯的手突然被罗炎抓住,廿九还未反应过来,手心的茶杯已经滚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水溅在两人身上,罗炎却浑然不知。
他在自己醉时的幻境中不可自拔,那里有他的妻子和一世相随的诺言。
而现实,却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剜出千疮百孔的心脏,割裂寄托相思的惆怅。
受伤的手传至脑部痛感的时候,廿九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罗炎拉到了身下。
他强硬的,不由分说的霸道,等不及她的反抗,已贴近她的脸颊,吻落在额头上。
廿九急于护住自己受伤的手,另一手去推他,此时他所有的力量全部都汇聚在按住她的手臂上,让她无从逃脱。
她能感受到他沸腾的血液和沉重的喘息,从她的额头一路下滑到耳垂,几欲调其她沉寂已久的情欲和爱意。理智和冲动的碰撞,爱情和现实的摩擦。
耳垂一点点的酥痒瞬间灌入全身,她身体的颤栗将压抑已久的情感暴露无遗。
但这是,沈吟心的身体
“罗炎,不要”
话音未落,他早已移至她的薄唇,重重地附了上去。
氤氲缭绕的迷蒙中,他看见他的妻子在他身下和他抵死缠绵,好似几年前的场景慢慢拉进,按住她的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
廿九廿九终于回来了!
窒息的亲吻,翻卷的舌根,强硬的横冲直撞,他游走在她的唇齿之间,想倾尽这些天来所有的眷恋,却感觉到对方的抗拒。
不对不对为什么廿九如此不甘不愿是还在恨自己吗?
思维在酒精的充斥下越发迷糊,心里却下了一个肯定,她是在恨他!恨他固执地承担危险,恨他不愿将苦难共同分担,恨他隐瞒对她不利的消息,恨他执拗的保护却适得其反。
想说无数次的对不起,却抵不过她所受的伤害。
廿九感觉到身上的人一时间的失神,趁此机会想要逃离,却没算到他的反应力,一下子重新拉回怀里。
“嘶。”廿九倒吸一口冷气,那一磕磕到了手臂。
罗炎犹豫着将缠了纱布的手轻轻挪开,好像怕弄疼了她,“你怎么受伤了,是谁伤得你?”
“”
廿九无奈,这个故事告诉她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试图去照顾一个喝醉的人,否则他会问出你回答不上的问题,严重的还可能搭上自己。
见她不回答,罗炎低下头垂下眸子,那张精致的脸就在廿九的面前,双眉入鬓,目光迷蒙,褪却他独有的冷漠,是冰山之巅的一抹流云,渺远微凉却诱人心弦。
她觉得自己愈发不争气,这张脸看了四年,这个人处了四年,该亲的该做的以前都做了,自己却依旧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漏掉了心跳的节拍。
廿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看见他眼里的似水流年和曾经的如花美眷,看见两个人的浮世清欢和细水长流,看见山地崩塌前的那一刻离别的悲伤和真切的不真切的过往。
这是她男人,她夫君,明媒正娶了她,满城皆知。
又为何会沦落到连那一点点的温存她都要反抗?
廿九单手环上他的脖子,近乎主动地贴了上去,去索取他身上的温度和鼻息间淡淡的酒香。
罗炎是被廿九这突然的主动挑起了内心的*,贴合她的唇齿再一次厮磨起来,她身上的碧玉竹清香是从前的廿九喜欢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和廿九一模一样。
这就是廿九,没有错!
青丝交缠,摇曳在微弱烛火中的低吟和喘息漫过一室靡靡的微香,重叠的身影和晃动的软榻
亲吻已无法慰藉干涸疲惫的身心,几乎在一瞬间,伴随廿九慌张的轻吟,他的手已从她的肩膀摸索向下,拂过女子曼妙有致的上身落到了盈盈一握的腰肢。
可嘴被堵着,她根本无法喊停。
罗炎却在这一刻离开了她的唇,没入她细嫩的脖颈,去咬她的领口。
廿九方才知道,自己恍惚间的主动是多么愚蠢,是她自己引火上身。
束手就范,还是拍晕他,这是一个问题。
当然廿九知道,罗炎就算醉的时候神志不清,一旦身边有一点点的危险,他也可能立刻跳起来。偷袭他,难上加难。
她还在犹豫,罗炎却异常淡定。
自己的夫人,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衣领的口子被一粒一粒解开,廿九无奈挪动她受伤的手臂想要挡住的时候,“豁喇”一声,上衣被拉开大半,露出一片白而细腻的皮肤和不堪束缚的胸。
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和他粗重的喘息,心中湿濡的汗液和绷紧的心弦,像下一刻就要冲了出去。
不要不要她如何能接受哪怕罗炎早已认出了她却伏在她仇人的身体上,就算是酒后乱性。
时间在缓缓跑过。
罗炎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他侧过身倒在软榻的一边,仰天闭上了眼。
静默的有些,难以琢磨。
罗炎紧皱这眉头彷佛是因为酒精充斥大脑带来的症状,突然一手捂在额头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走吧,你不是廿九。”
廿九起身和起衣服,听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你不是廿九,廿九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廿九的身体。”
廿九猛然一震,这不是廿九的身体
罗炎闭着眼,记忆中廿九的轮廓,她的身体他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混沌的脑子让他将另一张面孔错当成廿九,但她的身体带给他的熟悉和依赖他怎会忘记。
太过熟悉所以哪怕闭着眼,也不会搞错。
廿九不知道心里是侥幸还是动容,他将自己深深地刻在心底。
就像有些真相用眼睛看不见,却能用心感受到。
廿九起身走出门外,轻轻带上门。
关门的时候,听见里面的罗炎坐了起来面对她一声悠远留恋的叹息,“廿九。”
他醉了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一个眼底浑蒙的人怎会清醒。
夜静,月明。
廿九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开着。
下一刻她停住了脚步,看着对着门坐着的廿五,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廿五的脸色太难看。
☆、第34章 被人栽赃陷害
廿五的脸色很沉,廿九莫名地提起了防备,这种感觉很不好,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死死的。
“你怎么了?”廿九离得远了点。
廿五突然微微一笑,“我没事,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廿九慢慢地挪了过去,其实廿五就坐在桌子边上,一伸手就够得着茶壶,为何要让她倒?
事有蹊跷!
她没有倒水,习惯性打开茶盖嗅了嗅,水里没有异样,普通的温热茶水,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杯子很干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廿九倒了一杯水,没有递给她,推倒了桌子边上,上下观察廿五。
廿五坐着没动,盯着茶杯却不端起。
然而廿九却嗅到了一丝血的味道。从廿五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一直置于背后的手
廿九恍然,突然站起来,“你的手怎么了!”
廿五的身后,鲜红粘腻的血从腕上溢出,沿着袍子游移而下。
“有人来袭击你!”
廿五摇头。
廿九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看见几道凌乱的刀痕,浅的只是割出道红印子,深的将骨骼都翻了出来。
莫非有人趁着众人在庆功的时候偷袭了廿五!廿九自责,自己怎么会安心让廿五一个人待在房里。
“疼吗?”廿九的手指拂过她的伤口,其实廿五也是个强硬的性子,明知道这伤口一定很疼,她却也不啃声,陀螺山出来的姑娘大多如此。
当她的手触到廿五的袖子时,碰到了坚硬冰冷的物体。
有诈!
廿九立刻抽出手,与此同时廿五突然将袖子里的匕首抽了出来。
她来不及多想廿五为什么突然要杀她,近乎神速地抓住廿五的手腕不让她攻击自己,然而廿五本要刺向廿九的匕首突然转了头,在廿九的阻力下正好往自己身上刺去。
“你要干吗!”
廿九怒喝,此时廿五的匕首刚刚进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