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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容想想,道:“嗯,那也是因我太好了的缘故。”
她是个极好极好的人,所以手底下才有这么些人才,人间妙事,这么想着,只觉那院落中的梅花花苞,各个似是含笑待放一般。
此间吹的是北风,一阵紧过一阵,却是有情人相聚,尚算温暖。
却见文翰良自廊子那头跑来,手里端着什么东西,见到她与谢轻汶,一愣之下,竟是把手一背,往后藏住。
谢轻容的双眼是何等锐利,招招手,问:“拿的什么?”
文翰良只好走过去,将背后藏的东西拿出来。
原来是茯苓饼,那饼皮薄弱蝉翼,隐隐可见内陷颜色,闻之也是喷香扑鼻。
这东西谢轻容见了,不由得有点惊讶。
尹丰北方,常见这吃食,宫里的御医说吃了安神,御厨也时常做,隔三岔五,吃得都倦了。
自皇城内出来,就少有吃这样的东西了。
文翰良见她的面色有点不好看,想说什么又怕说错,当下闭了嘴不说。
却是谢轻汶问他:“拿着这个做什么呢?”
见他舅舅问话,打破沉闷,文翰良堆着笑脸道:“找方圆”
谢轻容听了,也笑了。
“他此刻不在。”
“他上哪儿去了?”
谢轻容笑而不答,只摸摸他的头。
文翰良也聪明,不再发问。
“你去念书吧,虽然是在别人家,也不要闲下来;再晚些,又该练剑了。”
文翰良点点头,咬着茯苓饼去了。
谢轻容看他的背影,只叹气。
谢轻汶道:“父亲说的没错,人一辈子,只怕欠情;奈何但凡生而为人,情总是不得不欠,不得不还。”
谢轻容点头。
若是人一辈子,可以厚着脸皮,欠就欠着,不提还不还的事情,那是最轻松不过。
太子是敬慕他的,文廷玉是爱她的,哪怕用错了方式。
纵然千般不好,也有一半恩情。
当日在城楼之上,逼迫文廷玉承认他爱江山胜过美人,却得他一句“江山是我的,你
52、买正文搭番外 。。。
也是我的。”
父亲在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人无百样好”。
要记得别人的好处,也记得坏处,人才不失偏颇,人生才得趣味。
好多好多的道理,说出来都是简简单单的话。
谢轻容又道:“你觉不觉的太子长高了好多?”
“这个年纪”
窜个儿是再寻常不过了,寻常人家的孩子此时也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何况日日勤奋练武的太子。
“太子,是自小就跟着我的。”
天家的规矩太无情,令太子不能自幼跟随其母妃,只有乳母宫女太监陪伴,幸亏是她在,也不怕别人闲话,常让太子到她身边去,说话游戏,
她是厉害,可是也并不如太后所说,天生妖孽,随意操弄人心。
天道可测,人心难测。
谢轻容真怕啊,真怕把太子留在宫里头,渐渐地,就忘了她的好处,只记得是她害死了他的母妃。
谢轻容懒去辩白,有什么好辩白的呢?人要害她,她亦害人,你来我往,胜者王败者寇矣,再多说,也是白费。
谢轻容想,她喜欢太子,不愿让太子,变得满脑子都是怨,都是忿。
现如今愁这些个,将来要将太子送还,不知道还要愁到哪里去呢。
谢轻容难得地唉声叹气起来。
谢轻汶捏她的手,她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眸。
静如沉渊,不见波澜起。
谢轻容笑得开心极了。
她小时候跟大哥一起学着人站在祭台之前,心里偷偷想,我要喜欢这个人,这个人也要喜欢我,长长久久,久久长长
番外 《对月》
谢府的中秋,总是热闹的,谢子才领着家里三个子女,家宴上还有旁支亲眷,还有众多的仆役侍者,团团圆圆,聚在一处,哎哟哟,当真的热闹得不得了。
这不,又是一年的中秋,谢轻容也大了,不必赖在两位兄长的怀中,而是占据了一席之地,家宴之后,天不早了,谢轻容精神却很好,只吵着不睡。
谢子才看看外面的月色,说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看起来也是极好了,亏得白天竟是下雨,众人都说今年中秋只怕见不到月亮,谁知道傍晚时分,竟晴了起来,晚上月亮也是妥妥当当地挂在半空中。
如此一来,谢子才的心情竟是比往常更好,便道:“不睡就不睡吧。”
说完,令人在外间的亭子里备下瓜果糕饼,领着孩子们都往那里去了。
地上尤自湿润,此间夜凉如水,谢子才自称老人家,受不得凉,孩子们又都是娇生惯养,便都在座椅上铺了厚厚的白狐毛垫,坐上去,暖融融,又舒服。
坐了一会谢子才道:“不成,人来!”
果然有管家领着两名婢女过来问何事,谢子才道:“去搬张软榻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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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坐着还不够舒服。”
“呃是”
此间谢轻汶最大,谢子独许他饮竹叶青酒,他端着酒杯略饮两口,垂手看天;而谢轻禾默默无言地别过头,谢轻容因席间要吃螃蟹,却被勒令不得多吃,心里正闷闷的,此间便抓了糕点往自己嘴里送。
软榻来了,谢子才由坐变躺,望着天上的月亮躲进乌云中,顿觉郁闷,再看看自己的三个孩子,长吁短叹之后,忽然道:“轻汶作首诗来听听。”
谢轻容立刻不顾嘴里的糕点,抬起头道:“爹怎么不作?”
谢子才咳了几声,道:“什么话儿,如今是考验你们功课的时候到了!一炷香的功夫。”
谢轻汶却道:“作是作了,只是不好。”
“念来听听。”
谢子才略坐起身,舒舒服服地等着他大儿子念诗。
谢轻汶略一沉吟,念道:“此间未得蟾宫客,雨洗青山淡墨弛;来年花间抱月睡,任他南北或西东。”
谢子才听完,随口道:“不错。”
谢轻容立刻在后面跟着道:“确实比爹作得好。”
谢子才怒道:“不孝女,打出去!”
如此一般的话,时常听惯了,没人当真,谢轻容恬着笑脸,撒娇几句,谢子才便饶了她。
谢轻禾默默无声往角落里缩,这个时候出头没有好处,若是要他也作诗,也就难了。
但他今日运气好,谢子才一手抱着爬上榻来要与他挨在一处的谢轻容,只瞧了他一眼,竟然又叹气了。
“活过了今年又明年,这样的好日子,何时到头呢?”
此话落寞,实在与佳节气氛不适宜,谢轻禾听得奇怪,谢轻容不懂,歪着头不说话。
谢轻汶却道:“有得今年盼来年,原是好事,父亲多虑了。”
说完斟了满满的酒,道:“我敬父亲一杯。”
谢子才接了酒,谢轻汶先饮为敬,半滴不漏;谢子才看了,亦笑着饮尽一杯酒。
喝完,眼睛看着谢轻禾,手拍着谢轻容的脑袋瓜子:“你们也快快的长大,来年复来年,就该你们向我敬酒了。”
谢轻禾听了点头,谢轻容却想想,手脚并用爬下榻去,转而坐进了大哥的怀抱里,攀着他之酒杯不放。
“你乖了”
谢轻汶把酒杯举高,谢轻容也站起来,举高手去拿。
谢子才看得直笑:“你就给她喝一口无妨。”
谢轻汶犹豫了。
谢轻容念叨:“给我喝给我喝我要喝——”吵嚷个不停,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架势。
谢子才又道:“给她呀~”
一听那口气,就知道父亲是不安好心的;谢轻汶只好倒了一杯酒,谢轻容连忙抢过去,一口灌下——
“噗咳、咳——”
酒不好喝,苦里带着涩,还辣喉咙,谢轻容一下嚎啕大哭起来。
谢子才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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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任务字数完成= =|||以后再也不能这么玩儿了,摔!
乃们啊,之前两章看不认真,到时候后面又怪我没写清楚我是不理的哟告诉乃们,本章才是【真*过度章节】,作者耻货不解释不解释!
→P。S;来猜这耻货是谁(超烂画工无节操请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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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夜探 。。。
谢轻容自来是最喜欢靠在人的胸口处,侧着耳,能听见那心跳声,尤其是谢轻汶的心跳声,都仿佛比别人的动听些。
只是谢轻容与谢轻汶呆在一处的时候,总会有个疑问,为何每当她觉得时候正好,总会有人来吵?
这次来打扰的,不是自己的小太子,不是那些个不解风情或者故意使坏的下属,而是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