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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皱眉在想,忽然自外飞入一团东西,他伸手一接,原来是个纸团儿,展开一瞧,却是苏竹取的字迹。
上面端端正正写着:“我何曾骗过你?我只说过‘戚大人能是惊燕君,我苏竹取就敢是水君’!”
“敢是”跟“是”字却是有差别的,她硬要这么说,倒也有几分歪理,戚从戎不由得讪笑:“这么爱计较。”
话音刚落,又飞来一团纸,待戚从戎再看,上面写的是四个端正大字。
“关你屁事!”
戚从戎挠头,不再说话。
却闻外间一声口哨,听出声音,是曲弄文。
“啧啧,这么个时候了?被人甩了巴掌睡不着呢?还是被人捅成筛子了?好话歹话先说句再死,我好为你报仇呐!”
戚从戎只说了一个字。
“滚!”
烦呐!兄弟尚且如此,女人不是骗人,就是强词夺理!戚从戎将两个纸团烧掉,起身就着屋内冷水一抹脸,吹熄了灯,自回床上睡了。
才不管那傻女人呢,外面风大得很,她爱吹冷风便吹去!
心里这样想着,戚从戎打了个呵欠,寻周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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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是说你们交不出这俩玩意来,某位姐姐就不让我更新了给力点吧妹子们!加嘞个油呀!!
无名山庄内,文翰良正在练剑。
谢轻容是从来不指点文翰良练武的,这件事让文翰良时常忧郁,他惯用的武器,是青锋剑,虽然舅舅是用剑的高手,但是未免太严厉了,他倒不会骂人,只轻轻地瞥人一眼,便叫人腿都要软了。
谢轻汶教他的剑招,不是四平八稳,便是气势庞然,走的路子如他人一般,十分稳重。
但文翰良观方圆出招,走的则是轻灵明快的路子,明显与谢轻容同出一宗,文翰良看他练剑,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看。
方圆被他看得头皮都发麻,问:“小公子看什么呢?”
文翰良不知道跟谁学了皮笑肉不笑,答非所问地道:“羡慕、嫉妒、恨!”
说完,便被人拍了脑袋瓜子。
“文翰良,我同你讲过多少次,欺负下属不是好事,不要学你爹!”
谢轻容板起脸来训斥起儿子,那是头头是道;而方圆听了,别过头,不声张,不言语——
若论起为难下属一事,这位水君大人敢称第二,世间便无人敢称第一:为她卖命,从来是水里来,火里去她纵要与天下人为敌,少不得也同她一块去了!
不止他是如此,想着那惊燕君,迷鸿君,墨羽先生,也都是如此。
她确实是个妙人,有着让人愿为她效命的奇怪魔力,不管她是不是楼中水君,是不是前朝帝女,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新任楼主,也知晓必须要笼络住她。
烟雨楼,原就是前朝旧臣所建,原是为了复国大计,如今瞧谢轻容的情状,似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想着与她兄长江湖行走,快意人生,难怪楼主要急。
方圆如此想着,忍不住叹气,却见文翰良在一旁抱着头,对谢轻容道:“我知道了。”
谢轻容转身要走,却被文翰良抱住胳膊。
“做什么?”
“母后教我练剑。”
“我可不玩儿这个呀”谢轻容假装为难。
也不知道是否得益于她之高贵奇异的出身,她自幼习武,天资聪颖,刀剑枪戟无所不通,却不得展露于人前,后来她得到断柔肠,发觉这才是最合适她使用的武器。
且柔且刚,变化无常,天下的利器多是刀剑,此物奇特,实在很合她的手,也极衬她心意。
只不过这一项,却恰恰不适合武骨寻常的文翰良学习;谢轻容叹气,弹了弹他的脑门,还欲要走,却还被文翰良抓着不放:“你骗人,人人都说你什么都会,我要学你玩儿的”
谢轻容只得问:“你当真要学?!”说完,手臂一抬,袖中飞出的正是断柔肠,那黑黝黝的丝线往一旁的柿子树上一击,掉下来两三颗柿子,文翰良忙去接。
“学这个无用得很呐!就打打柿子什么的,还堪称合手。”
说得一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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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良瞧了瞧树上,又瞧瞧谢轻容,再提一提自己的剑,一脸为难。
“我还是练剑好了”
母后的武功是极高的不错,但始终是女子,那武器也是柔肠百回的样儿,实在是不适合他,他将来是男子汉大丈夫,人上之人,还是学刀剑之类,比较像话。
此时谢轻汶也来了,这个时候,该是教导文翰良武艺的时候,谢轻容也闲来无事,便退到旁边的亭子里坐着看。
此刻文翰良不必方圆随侍,方圆便跟着谢轻容到了亭子里,叫人预备茶水点心。
谢轻汶却是立在树下,悠哉道:“翰良,别瞧亭子那边了,把昨儿学的新招练一遍。”
文翰良对着舅舅是十分的听话,便依言把昨天新自谢轻汶那里学到的招式练了一遍。
谢轻汶瞧得直皱眉,这孩子,勤劳有余,奈何集中力不够。
见他练完,一脸忐忑的模样,谢轻汶淡淡一笑,道:“你瞧好了。”
说完,拔剑为文翰良示范。
平凡朴实的剑招,自他手上展现出来,竟是气势非凡,剑锋之锐利自不在话下,宏大剑气令人侧目,自在若行云,回转若流水,端是酣畅淋漓!
文翰良看得傻眼,这怎会是同样的招式?
示范完毕,剑回鞘,人转身,谢轻汶问文翰良:“如何?”
文翰良呆呆地道:“好看极了”
谢轻汶伸手一弹,他才醒悟过来,抱着脑门道:“哦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我起招之时,剑身太平,此时应将剑尖先下压,后上挑;再者,第三式之时,手腕太过用力,剑是稳住了不脱手,气势却骤然一减;最后是那回身,转得吃力,失了力道”
他都答得对,可见是聪明的,之时配上他那一身平凡的武骨谢轻汶也能体会,谢轻容对他惋惜的心情。
不过他同谢轻容倒有不同见解,这天下间,有才能者,先天得胜,后天不勤,亦是一个败字;虽则文翰良武骨稍差,但那也是谢轻容眼光太高,较之常人,文翰良也未必差到何处去,后天勤奋,必能补拙。
“既然知道,那就继续练吧。”
“今儿不教新的么?”
文翰良的语气有点失望,喜新厌旧,是孩子的脾性。
谢轻汶有许多大道理可讲,但是瞧瞧这时候,若真要讲,只怕天都要黑,当下换了一句粗浅简短的话:“贪多嚼不烂,继续练吧。”
说完,自向谢轻容而去。
文翰良眼瞅着舅舅跟母后坐到了一处,连方圆都不在身边,顿感孤单,当下只好挥起剑来,一吐怨气。
谢轻汶自谢轻容之身旁坐下,二人喝茶,忽闻得鸟儿扑翅之声,抬头看时,只见自院墙之外飞入一只黑色的鸟儿,一条腿上脚上绑着一枚细长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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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吹了一声口哨,那鸟儿盘旋而下,最后停在了方圆伸出的手臂上。
谢轻汶与谢轻容兀自喝茶,方圆拆下竹简,上头的递与谢轻容,谢轻容不接,却是谢轻汶接了过去,打开来看。
待他看完,谢轻容才问:“上头说的什么呐?”
“是苏竹取。”
谢轻容听到这名字,竟长吁一口气,面色放松下来。
“你竟也会怕别人?”
谢轻容道:“大哥是知道我的,我不怕人,我怕烦。”
烟雨楼终究是个不安稳的因素,麻烦的事儿也不少,将来指不定如何烦忧,现如今能逃开便逃开吧!
谢轻汶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