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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才烦忧来,烦忧去,待他夫人的后事操办完,他终于决定,不烦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孩子要长大,都是常事。
谢子才把三个孩子叫来,虽然一个还在她大哥怀里咬手指头,还爱亲得人满脸口水,但是教育要趁早。
谢轻汶此时已经有了大哥的样子,他问:“爹亲叫我们来做什么?”
谢子才道:“轻汶呐,你母亲去了,从今往后,我有些事儿要同你们说。”
“哦?父亲有何要事,即管吩咐。”
谢子才瞅着他,越看越放心:“轻汶呐,所谓长兄,便是要担起责任,从今往后,你要管好弟弟。”
谢轻汶的眼神,极像他那过世的母亲,那三分讽七分嘲,尽得真传,令谢子才感叹不已。
“孩儿知道了。”
谢轻禾在旁边歪头听,忽然醒悟:“听爹亲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我也要教妹妹?”
看他那惊恐眼神,谢子才想,这倒霉催的孩子,到底像谁?
他道:“这就不用了,凡事有你大哥呢!”
谢轻禾长舒一口气,结果又被大哥打了一巴掌,不重。
“爹亲,大哥打我——”
又换了轻轻地一道巴掌。
谢轻容养在深闺,长至四岁,当真的是个坏姑娘,大家一处玩,玩不到半日,谢轻禾就去跟谢子才告状:“妹子又欺负人”
谢子才下了朝,正在偷闲,全不在意:“她欺负你了?”
“没有,她欺负太子了。”
彼时太子在跟随谢子才读书,他与谢轻汶同岁,时常来这宰相府玩耍。
“那你管她做什么?又不是欺负你!”
“对哦”
“你管她做什么?反正将来都是别人的媳妇!”
“是啊”
谢子才的语气恨铁不成钢,内心实在疑惑,像谢轻禾这样实心眼的孩子,到底是谁教出来的?谢轻汶雷打下来都是从容不迫,而谢轻容人小鬼大,精灵
42、番外三章 。。。
古怪,唯有谢轻禾他真是为自己这正直无比的二子捏汗。
不过好在,谢轻容虽然爱使坏,可是从来不对付她那有点傻傻的二哥。
后来,在宰相府读书的队伍又壮大了,谢轻容可以欺负的对象变得更多,日子和乐融融。
谢子才想,虽知这日子总会到头然而又没火烧眉毛,且顾眼下,且顾眼下。
于是端着茶,合目养神,不管谢轻容看见谢轻汶从窗外经过,立刻无心读书,翻窗逃课去了。
(三)离
变天了。
天上的雨不停,而戚从戎也不撑伞,一个人走在宫中,他所行之方向,是皇后之灵柩所在。
雨之寒,不及心之寒。
皇后偌大的灵堂之前,只有文廷玉一人,他不捻香,不言语,只静静坐在那里。
戚从戎见到他,不叩拜,不幸礼,他一掌拍出,棺木的盖子被掀开,里面果真是空荡荡的。
“她人呢?”
“与你何干?”
戚从戎听见这话,怒火中烧。
“文廷玉,你当真是个王八蛋——”
他冲上去,抓住文廷玉的衣襟,就要揍他。
文廷玉冷眼看他。
“是皇帝了不起吗?王八蛋!我打死你——”
他挥拳,文廷玉也未客气,直接还了手,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不恃武器,赤手空拳,那样滚在一处打架,眼神凶狠犹如困兽。
“你这么喜欢她又如何?你满心里为了她如何?她还不是一样,连你都骗,你以为她对谁有真心——”
文廷玉这句,让他想起那天他登上城楼,文廷玉是怎么说的。
他说,三道水纹,横而为波,烟雨楼之水君,其名谢轻容。
又道,难怪你是怎么都查都不出来,她一直就在我们身边,都是我们心聋目盲。
谢轻容骗了他,苏竹取也骗了他。
想到这些,戚从戎怒火更甚,拳头直往文廷玉脸上去,身上受到文廷玉的重拳,他竟也不觉痛。
打得浑然忘形,打得双手血肉模糊,戚从戎忽然痛得想要大哭,但他忍住了,收回了手。
他停手,文廷玉也罢了手。
戚从戎再不看他,拂袖而去。
自那日起,戚从戎再不上朝。
皇后风光大葬,他也不在场。
七日之后,文廷玉下了圣旨,卸去他身上九城都御使知职,令他再赴边疆。
戚从戎接了旨,那太监还未转身,他便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他要记得,以后再求老子,老子也不回这劳什子鬼地方——”
他之副将曲弄文,忙在后面拉了他,令人送宫里的使者回去。
戚从戎走的那日,谢轻禾来送行,带了酒,上好的女儿红。
骑一匹白驹,戚从戎恍惚看他,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跟自己一样,驰骋沙场的
42、番外三章 。。。
男儿汉。
做个文官,太委屈了他。
“好友,你都知道,你却不说。”
“我即便知道,也从来未说自己要说给众人听,你怪不得我。”
戚从戎笑了一声,一坛子酒,转眼干了大半。
“侯府那些人,你且看着时候,令他们都散了吧。”
说完,拉了缰绳,就要去了。
马行了几步,他听得谢轻禾在后面问道:“当真以后都不回来了?”
戚从戎闭了眼,叹了气。
“我不回来,你来北疆瞧我,也是一样嘛!”
听得后面谢轻禾的笑声,他挥起马鞭,向前行去。
谢轻禾提了缰绳,亦转身回去。
三日后,文廷玉接谢轻禾之奏折,奏请辞官归乡。
御笔一提,提上二字:不准!
文廷玉冷哼一声,将那奏折扔到一旁。
43
43、谢轻汶 。。。
(一)
昊天七年,秋暮。
艳阳当空,江南一湖畔,一只画舫缓缓行来,轻纱漫漫,其中似有人之清影,难以分辨男女;船头之上,却是两人的身影,清晰可见。
其中一名是个六七岁的孩童,端是粉雕玉琢,他手里捏着一本册子,翻看两页,打个呵欠,再看两眼,又瞧见了岸边掠过的麻雀,当下扯了一页纸,就要出手去打,立刻被旁边研墨的人按住了手。
这孩童要略大些,眉目清秀得很。
“小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呢?”
方圆说话客气,脸上也是笑眯眯的,文翰良看他一眼竟觉不寒而栗:“没做什么啊”
“那小公子要仔细了,今天要读六十页书,写五页字,还有三张山水,三张梅花。”
文翰良咬了会笔杆,忽然天真烂漫笑。
“反正总归是要写字,要读书,要画画,要吃饭,要玩,不如我们换个顺序,先玩了,再写字看书也不迟”
方圆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不错。”
“那”
“那还是请小公子您先把书读完,字写完,画画完,再来行吃饭取乐的事儿吧!”
如此斩钉截铁,不容置喙,文翰良差点把笔杆子咬断,见方圆认认真真的模样,全不给人面子,忍不住恨恨瞪了他两眼。
方圆知道他在瞪,心里笑,面上不动声色,只道:“小公子看什么呢?属下长得好看,也不是这么个瞧法呀。”
文翰良哼唧了一声:“你长得不好看。”
方圆笑了一声。
文翰良好奇:“你笑什么?”
方圆道:“属下笑啊笑的是属下长得不好看,可是当年不知道是那个谁,见了属下第一面,就要娶属下当太子妃”
一席话说得文翰良脸红得像苹果,他道:“是啊,不知道是谁啊”
真真耻辱,当年怪只怪,一睁眼,就看见个清俊无比的姐姐抱着自个,虽然打扮得像是个男孩儿,但那眉目如画,唇角似笑非笑微微上扬,真真的好看极了。
于是文翰良当机立断道:“美人你长得真好看,本太子要娶你做太子妃1”
恨啊,恨的是说的永远比想得快!文翰良至今还记得方圆那淡然表情,还有他说的话儿——
方圆冷冷瞅他,说;太子殿下,属下是男的。
此话一出,文翰良再添一恨:只怪他全然不信,一伸手就拍向方圆胸前,摸完了之后,嚎啕大哭“怎么是个男的”!!!
耻辱!简直是耻辱!
文翰良才只得七岁,已经很懂得要面子,回想起往事,不堪回首;只能默默托腮遮掩,好叫脸红快点消退。
外间说话闹着,画舫之内,却是一派宁静,只见其内一道帘子,挡开了屋内的二人。
屋内的布置,华丽精巧,看
43、谢轻汶 。。。
得出来主人是何等的心思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