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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叹了口气道:“可是陛下,这一次的成功付出了多少代价啊,我们的杀手除了十二银翼中尚有六人生还,其他人都已经殉国了,我们”
“所以才要趁热打铁,朕刚刚将实权夺了回来,自然要通过战争来稳定政权,唯有通过军功朕才能封赏那些真正的人才,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哼哼,等再过几十年,那些老家伙们也该入土为安了,到时候我们就比一比谁活得更长,谁更能耗,他们这些老家伙难道还能比得过我们?”
秦风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益,而且看陛下的神色自己再说下去保不齐真的被关进天牢,秦风一走,偌大的宫殿瞬间显得空空荡荡,低头跪在下面的太监宫女们都静静等候在宫殿的门外,公子廉如今年方弱冠,是楚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皇帝,同时也是第一位年纪轻轻成功摆脱了傀儡帝皇这种尴尬地位的君侯。
只差一步,这个天下就真的完全握在他的手中了。
他走向宫殿的大门,门外的夕阳将宫殿的飞檐照耀地无比沧桑,仿佛几百年前就是如此,而在几百年之后还是如此,但是里面的人早已经换了几代,公子廉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前几天过度消耗了自身的灵力而显得无比苍白,看上去更像是一截朽木,而非是人的手。
皇宫以西五里处,观星台。白衣长袍的大司命正站在巨大的青铜球形仪前,青铜仪上刻满了繁复的星辰,人在这个青铜仪面前顿时显得无比渺小。
“你来了。”大司命背对着公子廉,低声说道,并不是疑问语气,而是陈述的语气。
公子廉的脚步足够轻了,足够让年迈的大司命听不出来,然而他并没有诧异,“是的,我来了。”
“你来干什么?”大司命听上去似乎有些生气,径自走到青铜仪的前面。
“我来感谢大司命啊”,公子廉的语调分外平静,“如果不是大司命亲自将我楚国历代被封印的帝王灵力悉数转移到我的身上,这一次夺权的胜算必将大大降低。”
良久,高高的白玉台之上只听得到风声呼啸,观星台修的极高,从这里向下看去,能够俯瞰整个楚国的沃野千里,楚国边界上的群山连绵同样尽收眼底,漫天星辰璀璨夺目。星垂平野阔,夺目的光彩一直连绵到天空和大地的交接处,望之使人心旷神怡。
“唉,孩子,那是禁术啊”,大司命仍然没有回头,“楚国皇室历代将这种术法视为邪术不是没有道理的啊,孩子,你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将是不可估量的。”
遥远的风送来远处群山的清凉气息,只是永远都到不了这个极高的观星台,观星台上有咒术,阻挡了一切外界的干扰,惟其如此才能参透顶上苍穹的秘密。
“不就是短寿十年么”,公子廉满不在乎地笑笑,“我的兄弟们弃我而去,母亲长得什么样子我亦无缘一见,至于父亲么,呵呵,在皇室中长大的孩子恐怕对父亲都没什么感情吧。”
“孩子”,大司命终于缓缓转过来,“生在帝王家,这些都是你注定承受的,自古天家情薄。”
“大司命?!大司命你怎么了?”公子廉原本以为大司命只是不想看见自己而已,没想到只有五十岁的大司命仿佛一夜之间老去,古铜色的皮肤骤然苍老,深深的皱纹宛如沟壑纵横,死灰色跗骨之蛆一样爬上了大司命的脖子、脸颊、手指
“大司命你怎么会这样?”公子廉惊慌失措地扑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大司命。
老人的身体变得无比地轻,如同风中残烛,只要一阵微风过来,这一句老朽的身躯就会瞬间坍塌,“呵呵,孩子,这就是反噬啊,孩子,我当初欺骗了你,这个禁术真正会伤害的只有施术者,被转移了灵力的受术者反而会健康长寿呢,呵呵,傻孩子,当初我只不过是想将你吓唬回去而已,你还真信了。”
“那为什么大司命你一直说这个”公子廉很困惑,关于禁术的传说在楚国皇室已经流传了近百年,怎么可能是错的?
大司命让公子廉扶着他坐在地上,喘了口气道:“孩子,你还太小,有很多事情也许这辈子你都无从知晓了,我我是你外公家的幕僚,当初你的母亲嫁给先帝的时候,我即奉命秘密入京,隐姓埋名地生活了几年,当然,之后我就自然而然地是从当时的大司命学习天文观测、术数咳咳,前任大司命去世之后,我也就继承了他的衣钵。”
“母亲”公子廉轻声念出这两个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的字眼,“是母亲大人吩咐你这样做的么?”
“正是啊,孩子,你和小姐当年可是非常地像哪,咳咳”大司命的声音越来越低,有时候说一句话需要休息三倍的时间,公子廉知道回天无力,只能让大司命尽量躺地舒服一点,他耐心地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即使半边腿已经全部麻了,母亲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性名词,如今这个年轻的帝王更是贪婪无比地凝神细听每一个和母亲有关的字眼,她年轻的时候喜欢做的事情,她喜欢的花草和食物,每一个字对于他来说都宝贵无比,经由了一个老人之口,一一道出,他的眼中渐渐弥漫出一层大雾,眼前的青铜仪、观星台、漫天的星辰陡然模糊成了一片光。
Chapter42
是夜,不知在观星台上做了多久,公子廉缓缓起身,来到台子的边缘,他的力量如今已经足以睥睨天下,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在两年内灭掉强齐,剑吞并周围的蛮荒诸国绰绰有余了。
那是从楚国这片中原大地上建立之初就开始流传的力量,真正能够打开力量封印的大祭司只是少数,而能够完全承受这股力量又不遭其反噬之力的帝王更是少之又少,公子廉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两位哥哥,同一片茫茫星空下,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们在做什么,是不是还记得他们有过半个弟弟。
在皇后的影响之下,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非常厌恶自己的哥哥们,两个懦夫,两个叛国贼而已,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情绪才开始转变呢。
他真正的母亲死前给他留下了文武两位得力干将,股肱之臣,计谋可问秦风,战事可问姜奇,虽然姜奇那个愣头青也给自己惹过不少麻烦,但是这二人确实在他迈向帝王宝座的路上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臣子,更是亦师亦友的刎颈之交,很多时候,他们二人完全可以弃他而去,去追求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何必辅佐一个怎么看怎么会过气的傀儡皇太子呢。
然而,即使是他们,在很多时候也无法帮助到他。楚国太子,公子廉,当他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面来来回回地走,举目四顾,除了跪着的宫女太监,再没有任何一个同龄人,整座大殿里只有他自己一人的脚步声。
大殿外面的夕阳透过窗户洒下一片昏黄的光线,照在石柱上,拉开一道道长长的影子,有时候他被那些影子一吓,以为是幢幢鬼影找了来。他会突然看到很多年以后自己的样子,也许已经白发苍苍,苟延残喘地在那些人的面前低眉顺目,他还是会在这里,会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美丽皇宫里。
他要打破这个牢笼!
许多年前,这个孩子的内心里终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当然,没有外人听到,却足以打破孩子心里的最后防线,命运的轨迹终于开始出现了一点偏差。
他有时候会想到一个似乎熟悉但又陌生的影子,很多年前,在齐楚交界处的三万大山之中,有一个人对他说了秦风姜奇永远不会说的话:“虽然生活本身毫无意义,但也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段才会觉得痛苦沉沦,过了那个时间段,自然优势另一番风景。”
是啊,他终于熬过来了,生命果然焕然一新。
“我很快就会攻到你的家乡去,我们,龙首原上见。”公子廉对着空气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他的眸子里映出齐国的万里风光,熠熠生辉,仿佛活的一样,这个少年的嘴角忽然弯起一个温柔无比的弧度。
*
李瑾瑜终于醒了,当看到房间里面熟悉的陈设,以及丫鬟们惊慌恐惧的脸,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之后,她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同陡然从天上跌倒了地上,心理落差之大令人难以忍受。
李瑾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