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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
按理讲,以李瑾瑜和孙家的关系,内库这么重要的试用货怎么也轮不到孙家发财,然而孙家毕竟在郴州经营日久,转手通过另一家皇商才把这批货吃了下来。但孙兰树心中依然有些不祥的感觉如果能把这批银镜安全送到泉州的施辟宝手上,孙家目前十分艰难周转局面便可以得到很大的缓解,可是会这么顺利吗?
“不要担心什么。”孙铭言阴沉着脸说道:“我已经与京中通了消息,这批货你亲自押送,这次我们不自己出海,虽然少挣些,但行走在州郡之间,应该安全”
这位已经忍让李瑾瑜一整年的孙家主人忽然抬起头来,寒着声音说道:“如果有人真地敢杀人抢货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死,逃回人来,我们便上京打御前官司!”
三日后,由郴州往东南方去的一座小山之上,商渠梁看着山下那条长长的车队笑了起来,装银镜的车子并不多,只有两辆马车,但孙家竟然出动了五百私兵前来护送,果然是十分重视这笔出口的货单。
然而他的笑容马上就敛了下来,变成了一片寒冷,他是风雨会的顶级密探和杀手,自家的头目如今在孙园中辛苦斡旋,风雨会的下属们无一不想替自家题目分忧,所以此刻,这个杀手的血液中涌动出一丝急迫,然而迅速被理智压制了下去。
要冷静,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都要冷静,这是崔静卿当年给他们上的第一课。商渠梁嘴角擒起一丝笑,今天他这个杀手不杀人,但肯定比杀死这些人,还让孙铭言更心痛。
正思考间,一队约二百人左右的骑兵,护送着几辆马车,从和孙家正对着的官道上走了过来。
两边对冲,便堵在了山下。
孙兰树一直小心注意着道路上的情况,看着这群人,马上发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指挥手下的私兵们拔出了武器,准备迎敌。
但那二百人的骑兵并没有如何动作,只是冷漠地与孙家车队擦肩而过,这些骑兵虽然直立马上,但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寒冷而肃杀的气息,令孙家的私兵们不敢妄动。
恰恰两个车队并成两条线的时候。
二百骑兵护送的几辆马车忽然边厢破了,里面的东西全部倾了出去,砸在了孙家存放银镜的马车上!
如果是一般的货物,砸一下又怕什么?
但问题是砸在存放银镜马车上的东西是碌石,极重极沉极有棱角的碌石!
无人胆敢以血肉之躯去拦,就算身负严命的孙家私兵也是如此,只听得轰的几声闷响之后,传来无数声细细碎碎的破裂声音!
孙兰树尖叫一声,赶紧下马查看,只见那一百多面银镜绝大部分都被压成了碎碎闪光的镜片,虽然依旧反射着迷人的光芒,可是
山下官道上顿时大乱,无数人拔出兵器,双方对峙着,大战一触即发。
孙兰树眼前一黑,马上知道完了,他狠狠地转头,盯着那二百骑兵的首领人物,咬牙说道:“果然风雨会还是那个强盗土匪窝。”
那名首领人物脸上罩着银色的面具,并不意外孙家少爷能认出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因为他们今天本来就没有准备遮掩身份。
商渠梁望着孙兰树冷漠说道:“本将没有杀人,也没有劫货本将护送内库三大坊所需要石材途经此地,尔等民间商人竟敢阻路,道路窄且狭,不幸翻车,双方均有损失,某不要你们赔偿尔等也休要鼓噪,激怒了爷爷凶性子,仔细你的人头。”
孙兰树眼光有些昏暗,看了看那些浑身铁血气息,似乎跃跃欲试的杀手他强行将胸中的愤怒压了下去,只觉咽喉里一片血腥味道,瞪着眼睛痛苦失神道:“翻车?”
这世上有翻车翻的这么准的?双方均有损失?你家的石碌怎么翻也不会少个角,而自家却是脆弱的银镜啊!
安静的山谷中,一片压抑与恐慌,却没有人敢动手。
孙兰树当然知道这是李瑾瑜安排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但他不明白对方现在毕竟已经从风雨会组织脱离出来,摇身变为朝廷官员,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来——面对着这样一枝可怕的骑兵,孙兰树不想与对方火拼,从而送掉自己的性命,可是满地的碎片让他的脑中一片愤怒!
“我要去京都打官司!”
孙兰树大怒尖声骂道。
“随便,本将不奉陪。”
商渠梁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便率队走了,走之前还没忘了把那重重的石碌也抬回了马车上,只留下欲哭无泪的孙兰树、那些满脸瞠目结舌的孙家私军,还有一大片散落地上,晶晶发亮的玻璃碎片。
Chapter 77
消息传回郴州城外的孙园,孙铭言右手一抖。手中捧着的上好官窑瓷碗迸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片,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因为那些银镜摔碎成玻璃片的脆响,已经让他心疼到毫无知觉了,这位老爷子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这地上的瓷碗,那处的银镜一样,碎成了无数片。
“打官司?我不怕。御前官司就更不怕了他找谁去替他打?”
在归江上游逍遥了半个月后,李瑾瑜等到了商渠梁,终于坐上了马车,开始继续往郴州驶去。
监察院的消息早已经传递了过来,李瑾瑜挑了挑眉梢,有些好笑,有些快意。去年在郴州虽然也在呼风唤雨,但总被孙铭言那个老狐狸郁闷拖着,此时京都平。自己将对方玩弄于手掌之中,实在是很快活的事情。
他只是给了一个大概的方略,而具体的执行者却是下面的人。
“慢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李瑾瑜对身旁的商渠梁说道:“我都替孙家感到心疼,传令下去,火候到了,让儿郎们别再贪玩,赶紧收了的好。”
商渠梁在京中留了近一月,就是为了注视着宫里的动静,说道:“再过两天,长公主和太子爷,已经顾不得孙家的死活,要抢在孙家反应过来之前动手,现在正是时候。”
李瑾瑜点点头说道:“要的就是他们想不到我会下狠手孙家现在只怕我还会继续陪他慢慢熬下去,我就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忽然笑了起来,掀开车前的帘布,看着缓慢倒退的郴州官道,忍不住心中地快意,哼起了小曲。
商渠梁在一边听着那种怪声怪腔的曲子,忍不住笑着问道:“大人,至于乐成这样?”
李瑾瑜哈哈大笑道:“憋了一年,终于可以放手做事,想不乐也难啊。”
当钦差大人的马车仪仗用最缓慢的速度向郴州进发时,郴州城里的诸人却是各有心思,权倾郴州的总督大人谭学清收到了李瑾瑜亲笔书信后,便一直坐在书房里发呆,他左右二位师爷也知道了书信中的内容,与大人一样都在发呆。
看着就像是三尊泥菩萨。
谭学清离京早,路上快,二十几天前就到了郴州,对于这些段日子里孙家吃的亏清清楚楚,但他本以为这只是监察院对孙家的再次削弱,却没有想到李瑾瑜在信里竟说的那般自信,竟像是准备毕其功于一役了。
“李瑾瑜他凭什么?这又不是打架?”
郴州总督谭学清明显不知道关于万汇钱庄的勾当,在苦苦思考李瑾瑜的信心来自何处,为什么要在信里向自己通气,让自己做好准备。
“钦差大人既然这般说,那便是心中有定数。”左师爷皱眉出主意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
谭学清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李瑾瑜真的能够把孙家吃掉,他身为深知陛下心意的亲信,当然会好生配合,可问题在于他对于孙家身后的皇族势力也是颇为忌惮,一朝京中没有明显的倾向,他是万万不敢抢先动手的。
“要不然咱们就和去年一样,再看看?”右师爷想了半天,只想出一个和稀泥的法子。
谭学清忽然双眼一睁,两道寒光射了出来:“看当然要继续看下去,但不能光看,李瑾瑜只是行郴州路钦差,他就算有办法在明面上赶走孙铭言,可暗底下却不方便让监察院出手总要照顾一下郴州的民心。”
郴州总督大人最后说道:“调州军看住孙园和孙家的那一千私兵如果李瑾瑜没办法,咱们就继续看着,如果李瑾瑜成功,咱们就得帮他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