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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老狐狸,只寥寥数语,将夫人说得话全盘否定,间接地告之仇煊,她是为了女儿的安全,以及报复他多年来对他的冷漠才篡改他的身世,挑唆他们舅侄间的关系。
“老爷,”埋于绣花枕上的楚夫人苍白的脸上满是凄婉,“请你放手吧,不要毁了孩子们,也毁了你自己。”
“闭嘴,”楚勐又是一声怒吼,转身对着一脸茫然,面呈痛苦之色的仇煊,放缓了语气,“煊,你相信舅舅的便是,你尊贵的身世是不争的事实,焉能我来信口雌黄,你先回房,明日舅舅再找你详谈。”
仇煊默默而退。
他需要冷静,谁是谁非,谁真谁假,只是他心中的取向,只要他愿意相信,谁的话便是对,便是真。
繁星点亮整个苍穹,时明时灭,闪闪烁烁。心中硬生生的疼,侵入心脾的孤独,他想见她,好想。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愿意相信舅母的话;他愿意带着她远离是非,远离争斗。
只是,于她心中可还有他的位置?
那绝世的美貌,那空灵的带水的双瞳,那倔强又温婉,那清纯又娇媚的她,可还是当年默默跟随于他身后,深情注视于他的表妹。
不一样了么?还来得及么?
飞身跃上屋檐,距离皇宫的尾端而伫足,月潮宫就在不远处。据说,她,已宠冠后宫,此时想必正与皇帝燕好,心里可曾还会想直昔日的他。
“芸儿,我要怎么办?”
“芸儿,我要相信谁?”
“芸儿,你可会跟我走?”
“芸儿——”
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静寂地苍穹。
人生何处是从容(二)
“表哥,表哥,等等我。。。。。。”
清柔温婉的叫唤声于将军府幽暗的回廊响起,仇煊心中疼痛,刚刚从舅舅的书房出来,她就跟了过来,她原来一直在等他。
转身,回头,那脆生生的小脸连忙低下,埋于颈间。
“怎么了,芸儿。”声音里有淡淡的疏离,像是刻意,又像是无意。
“我不要进宫。。。。。”埋于颈间的绝色小脸蓦然抬起,黑夜里清澈的双眸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这个不是我可以主宰的,芸儿,各人都有各人的宿命,注定了的。。。。。。”
“不,”晶莹的泪花簌簌滚落,“芸儿此生要嫁的人是表哥。”
心中哪怕是百转千回的怜惜,也伪装成无情和冷漠,“芸儿,别傻,你永远是表哥的好妹妹,你和我,此生只能是兄妹,永不可能成为夫妻。”
青色的衣袂绝决地消失于回廊一角,早春的夜,寒意逼人,泪水刺得眼睛生生的疼,可这疼怎及我心里万万分之一的疼。
表哥,为何这般绝决,你可知道我爱了你多少年;
表哥,为什么不回首看看我,我眼里噙满爱的泪水;
表哥,你可知道不能与你白首偕老,我的生命便毫无意义。。。。。。。
冰冷的杏子湖水如她心里翻涌的寒潮,她慢慢地走向湖边,双脚汲水,由浅至深。
冷,刺骨的冷;
痛,灼伤的痛;
她需要用这样的冷去浇灭这火烧般的疼痛。。。。。。。
清冷的月光,幽深的湖水,还有淡淡的梅花香,那美绝人世的姿色,只是片刻就被淹没。
“不——”心中某处蕴藏着一股剧痛,但这痛仿佛被人活活撕裂,漫延到全身,四肢百骸都在痛。
“芸儿,芸儿,醒醒。。。。。。”赫连睿心疼地抱着怀里的人,煞白的小脸,双眸迷离,“芸儿,可是做恶梦了?”
“我。。。。。我是谁。”幽幽地吐出几个字,仿佛还在梦境中。
“芸儿,不要吓我。”看着这样的她,赫连睿心疼万分,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让她感受到他的气息和温暖。
“睿。”
“哎,”这一唤声让他的心安了不少,“我在,别怕。”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我,但又觉得唤得不是我,恍恍惚惚的,只觉得心很疼很疼,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埋在他的胸前,心安定了不少,闭着眼,诉说着梦境里的感觉。
赫连睿伸手按在她额头上,“没发烧啊。”
“我没事,睡吧。”
情不自禁地吻上她,双手将她箍于怀中,温柔的唇扫过脸颊,含着她的耳垂,“芸儿,是我不好。”
“怎么了,你怎么不好了?”被他圈在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的确感觉到一阵踏实。
耳边轻轻的低笑声:“这几日一直缠着你,夜夜与你缠绵,想是把你累坏了,定是身子虚了,才会做恶梦。。。。。。。。”
话还未完,胸口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哎哟。。。。。。手劲还挺足的,不至于累着啊。”
“你还说,你还说。。。。。。”挣脱他的怀抱,抓起床侧的一只抱枕,狠狠的砸下。
“别啊,娘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一手挡住飞来的抱枕,一手搂上她的腰肢,将她带入怀里,欺于身下,“要不,我再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累的动不了了。”
“无赖,无赖。。。。。。。”
双手探入她的衣内,停在她的胸脯上揉搓,“只要你唤我一声‘夫君’,我便饶了你。”
“你,”好汉不吃眼前亏,叫声夫君又不会掉块肉,清清嗓子道,“饶了我罢,夫君。”
“嗯,不错,还算有点诚意。”抱着她在大床上翻了个滚,她便压在了他的身上,身下的他不再嬉闹,柔柔地问道:“芸儿,好些了么?”
他原是用这种方式在抚慰自己,梦境里的阴冷和不安顷刻被温暖取代,从他身上挣脱下来,侧于他的臂弯里:“睿,谢谢你,我没事了,我们歇息吧,你明日还要早朝。”
轻轻地在她额前一吻,这样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他才放心。
她不想再惊扰到他,心里,却还是莫明的纠结。
楚绛芸,是你么,是你的灵魂要回来么?
你若是回来了,那么,我呢?
我和你,到底谁是谁?
…
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让真正的楚绛芸出来客串一下。。。。。。呵呵
人生何处是从容(三)
六月天还未到晌午时分,天气便已经开始闷热,在一棵大榕树的掩映下,小院到是暑气不盛,还隐隐透着几分清凉。
斜靠在躺椅上的楚夫人已是面如黄蜡,而一身酱色蟒袍,精神焕发的楚勐正昂首阔步而来,停在跟前,悻悻而道:“我有事出去一躺,等下煊儿练完剑定会过来看你,什么是你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可给我记好了。”
楚夫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揶揄,“老爷,垂死之人,有何所惧,你威胁不了我,要么,就此了结我那在你眼中不值一文的命,如何?”
“你,”一时气结,他,竟不知跟随在他身边二十年的温婉娴静的女子竟在病入膏肓之际会这般强势,不禁有几分瞠目,“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天下没有你安南大将军不敢的,只是我这快死的人对你还有几分用处,还未到你下手的时候吧。”只是淡淡一瞥,并没有过多质问。
认真打量着自己的妻子,年轻时她也曾美若灿花,只是那时的自己心里装满了对另一个女人的牵挂和思念。他,从未认真仔细的看过她一眼,垂死之人,垂死之人却还这般恬淡柔美,自己,是不是真的忽略了某些东西。
“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也许你早料到,从杏子湖里捞出来的芸儿已非真正的芸儿,如今的芸儿已脱胎换骨,遇事沉着冷静,心思缜密,主见分明,她岂会乖乖地听命于你,也许只有我这娘亲才成了她惟一的弱点;所以,老爷你才会带着我入京,以备到不时之需,可以掐着芸儿为你送命。”
这番话到真给了楚勐大大的震惊,深深注视良久之后才开口,“夫人,看来我一直小看你了,你这样的女子本该是我所欣赏的,可以助我大业的,也许,父亲在世时早已洞悉,所以才如此看重你,把楚家所有的秘密都告之于你。”
“你错了,”幽的叹息声,将她的思绪拉入久远的回忆之中,“公公在世对我期望过高了,他原以为,我可以改变你,然,结果是,你并未改变,而我到是日渐衰老,被俗念所绊,二十年来,回首往事,改变了的,原来仅仅是我自己,如此而已。”
心中隐着多年积淀下来的痛,她,年轻时也曾幻想过美丽的爱情。她曾无比骄傲,嫁的人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夫人,埋在心底几十年的痛,岂是你区区几句话就能改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