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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五)
他笑了;灿烂的笑容带着无比的宠溺;让她成为自己的新娘是他此生最美的也是最不安的等待。所以,他要早早的把她定下,在双方父母亲友的见证下他们订了婚,只等她这次演出结束后完婚。
以岚一直以为十年前的这场车祸是老天善意的安排;才让他们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并因此相识相爱。所以每年的10月10日他们总是很有默契地进行庆祝。今年的10月10日以岚将其定为全国巡演首场表演日;9月上旬就随探险队出发的宁枫答应一定会在这天之前赶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有心灵感应;演出的前一天晚上以岚就一直心神不宁;睡梦里她看到了一言不发的宁枫静静地瞅着她;像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就当她要问他的时候;她看到宁枫的顶头上方闪过一道明亮刺目的蓝光;宁枫便不见了踪影。被梦惊醒后的她胸口疼痛;那种复杂的情绪纠结着她让她几乎窒息。她不敢往不好的方向想;强迫着告诉自己是过于思念他;担心他才会夜有所梦。
这预示着什么?宁枫走进她的生命整整十年;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她不能接受没有宁枫的生活;他是她生活的依赖;是她生命的灵魂。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天发觉宁枫的无可替代性;他的逝去抽走了她生命的支架;一切的一切变得摇摇欲坠。。
金秋十月;天高气爽;群山连绵起伏;空谷中飘散着野菊花的清香。赤子崖上火红的枫叶随风轻舞。赤子崖其实并不是什么险峻危峰。
谁也料不到勇敢谨慎的宁枫会命丧于此。以岚拖着虚弱的身体避开家人的照看驱车四小时来到赤子山脚下;再用两小时的时间登上赤子崖顶时已近黄昏。
此时的以岚一身黑衣迎风茕茕孑立在赤子崖边;夕阳在她身体周围晕染成一圈瑰丽的金红色。身后是整片整片不规则的枫海;散漫着歇斯底里的赤红;仿佛是巨大的火团即将漫延而来。
楔子(六)
事后以岚才知道;宁枫本来是可以按时回来的;探险队驱车归来的路上经过赤子山;大家远远瞧见赤子崖上的枫海;红得灿烂眩目。不知是谁提议登上赤子崖;去看看那难得一见的美景。
以岚缓缓地转过身;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就会变得宿命;她觉得这片枫林是夺去宁枫生命的始作俑者;她感到那片火红里藏匿着某种诡异;是它牵引着宁枫走向那生命的另一端。
“枫”
以岚的手里攥着宁枫生前用过的手机;手机里储存着两条宁枫临死前想要给她发送的信息;大概是没有信号的缘故信息并没有发送成功;但被宁枫保存了下来。以岚打开手机再次看着那两条已经不知道被她看了多少遍的信息。
“岚岚;对不起;我回不来了。”
“爱你;死了我的灵魂还会爱着你;看着你跳舞。”
“枫“以岚跪在崖顶;用尽所有的力气哭吼。寂静的山谷响起悠长的回音;像是哭泣的鬼魅;让人产生错觉。
看那两条信息时;她仿佛看到了崖底下宁枫血肉模糊的身躯在抽搐;用最后的那点力气给她发着信息。沾满鲜血的手指染红了整个手机。以岚的心好似痉挛;心疼;心疼她亲吻着还留有模糊血迹的手机轻喃:
“枫;让我为你再跳一支舞。”
金红色的彩霞在天际如花似锦;光彩耀目。秋日的傍晚凉风淅淅,一片,二片,三片。。。。。枫叶在空中盘旋缠绕。以岚迎风起舞,那一刻,大地无语,万物瞻仰,赤子崖上一抹曼妙的黑影与天地间忘我旋转。。。。。。。
“岚岚。。。。。。”
以岚停下舞步,她看到宁枫俊美的脸庞在悬崖下渐渐清晰,他嘴角含着一如既往的宠溺。饱含深情的双眸洋溢着温润如玉般的暖意。他的身影在凝望她的同时慢慢地慢慢地往下坠。。。。。。
“不要,枫,等等我,不要让我一个人。”
赤子崖上的黑影纵身一跃,那美丽的黑蝴蝶扬起黑色的蝶翼绝决地追随那个日思夜想的幻影。。。。。。。
一年又过一年春(一)
海底白马玉砌成的宫墙在月光下泛着清凉色的釉光,喧嚣了一天的风帝国皇宫在这春天的夜晚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在月下披就一层银灰,说不出的恬静安详。只是宁静的表象下似乎总暗藏汹涌,仿佛顷刻间便能掀风鼓浪。
凤华宫座落在皇宫的正东方,意蕴东宫,不错,这里正是风帝国皇后玉容的殿阁。殿阁的西北角有个静心湖,此刻的玉容皇后正独坐静心湖畔。月下清冷,绿柳盈盈;星辉闪烁,粉桃纤纤。夜色下的玉容即便满面愁容,星月依旧夺不走她的芳华,桃柳亦然压不住她的冶丽。
“唉,六年了,睿儿你怎么还不回来,为娘的已经挺不住了。。。。。。”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玉容转身一看,原来是皇帝的近身太监海子生。见他神色慌张,玉容的心“咯噔”一下,暗呼:“不好了!”急忙问道:“海公公,是不是陛下他。。。。。。”
海子生也顾不得行礼:“皇后,陛下。。。。。怕是撑不过今晚了,他还撑着一口气,说要见您。。。。。您快。。。。”
不等海子生气喘吁吁的说完,静心湖畔已没了玉容皇后的的身影。
龙祥宫处处挂着红绫呈翔纱灯,点点流光,盏盏辉煌。风帝国的皇帝赫连兆即位二十六年,前十六年造就风帝国的一个又一个传奇,铸就了前所未有的辉煌。后十年在国富民强的安逸生活下开始寻求自己的长生愿望。可惜,事与愿违,他终日在所谓仙道的指示下吃下了不知道多少的“仙丹”,使得他在正值壮年之际却命系一刻。
玉容皇后踏进龙祥宫内,只见黑玉镶嵌的金色大理石大殿下已满满的跪了一地,御榻前站着后宫妃嫔,个个掩面低泣。
“皇后,。。。。皇后。。。。。”赫连兆瘦如骨柴的手臂在半空中徒劳挥动。
“陛下,臣妾来晚了,对不起。。。。。”玉容抓住那双她已多年未触及的双手。
赫连兆在见到玉容的那一刻,混沌的双眸在瞬间变得清晰明亮起来,他轻轻抚摸那双对他而言也是多年未曾触及的纤手。
“你终于来了,朕想你啊。。。。。。”
一年又过一年春(二)
“哼。。。。。”榻侧传来一声轻哼,声音虽极轻,但还是没有逃过玉容的耳朵,玉容直视着那发出轻蔑声音之人。桃红色的挑金百叶裙衬托着那人雪白的肌肤,云鬓深处点着细碎梅花金,额前一支红宝石钿在红纱灯下熠熠闪亮。美艳的脸容上残留细碎的泪痕,嘴角漾着一抹讥讽,一双凤目正在怒视玉容皇后,不料正面迎上她的直视,吓得连忙垂首低泣。
“静妃,尔等全部退下,殿外候着便是,朕想和皇后单独说几句话。”赫连兆显然也听到了静妃的轻哼声,不过这倒也提醒他和玉容的对话应该摒退旁人。
“陛下,不可,您龙体抱恙,妾等不敢离君半步。”站在静妃左侧身着雪青色海棠百褶蚕丝裙的沐妃接口而说。
“朕这不是还没死吗?”即使在病榻上皇帝的权威性还是不容挑衅,声音虽不再洪亮但还带有明显的威慑力。
“陛下。。。。。”
“出去!”
赫连兆深深地凝望眼前的人,她虽近不惑之年,却依旧丰姿绰约,肤如凝脂,明眸好似春水,双眉更胜秋月。绛紫色的轻柔云雪纺罗衫,月牙色的流苏百褶裙衬出她窈窕的身躯。依稀她还是他的新娘,不胜娇媚,他曾想三千水只取一瓢,万千宠爱集她一身。
“容儿,对不起,不要恨我,不要恨我。。。。。。”病榻上的双手轻柔的为心爱的人儿拭去泪水,这一刻他祈求上苍能多给他一点时间,他想弥补。“当年朕定要强娶你,是因为青龙桥上的初次相见便再也不能将你忘怀,是朕毁了你的幸福。若不是朕夺人所爱,强取他人之妻,容儿如今定是膝下子嗣承欢,天伦融融,”
“陛下,多少年前的事了,提他作甚。”
“再不让你知道朕心中所想怕是没有机会了,容儿,朕这里装的还是你啊。”赫连兆的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接着说:“是猜忌,朕一直以为你心中另有所想,另有所爱,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善待你,娶了你却没有给予你幸福,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为难你。。。。。。。”
一年又过一年春(三)
皇帝的话让玉容心中一软,便扑在他身上,她紧紧地搂住他:“陛下你可知,青龙桥上一见倾心的不止只有你一人啊,玉容放在心上的是对故人的愧疚,是玉容无法敞开心扉。。。。。。。”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