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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打定,连日疲劳的他沉沉睡去,连个梦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感到身上有异物,那感觉就像鬼压床!他蓦地睁大眼,心口砰砰乱跳,进而发现此物是活生生的,于是轻轻推了一下,招来异物哼哼抗议。
他无声苦笑,发现不光“三八线”枕头,连公子哥自己的睡枕都已经与地毯为伍。他不大甘心肚子被当成枕头,便抬手再次轻推。
这时有只手抚上他的肩:“让他枕一下吧。”
风哥的声音!风哥就坐在床边。勺帡心一暖,又慌忙感应左侧。
司徒凯好像也没睡,似乎在调息,并没有不愉快的反应。想到将军、玉儿和小馨之间的纠葛,他心中生出一丝凄苦,前生的小馨大概从来没有和玉儿在一张床上睡过觉吧,将军绝不会许可。
他探手抚上陈明吉的头,好浓密的头发,又如此蓬松柔软,散发着淡淡的发香。据说人的发质像性情,这活宝的发质和个性大不相同嘛。
陈明吉再哼哼,身一翻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不幸的是他舒服了勺帡受罪:好死不死半边脑袋窝在三角区!
此屋恒温,勺帡只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单,时间略长,实在不大好受?他尽可能小心地将陈明吉挪开。这家伙却大哼一声抱牢他!
没法消受了!勺帡撑身而起,将他的手掰开。
“No!”也不知公子哥是醒了还是没醒,两手张开像条八爪鱼似的头下脚上缠过来。
勺帡欲要不从,没有司徒凯的点穴本事,只好侧身将他翻一边。
死东西不肯松手,他的身材比勺帡高大得多,抱了个死紧,还发出叭唧的声音。
屋里猛然腾起一股无形火。勺帡心一紧,每次司徒凯冲动时都有这股火。他再不敢犹豫,摔开陈明吉跳下床。
“帡帡!”陈明吉含混地叫了声,伸手抓他。
有道人影跳起按下他,陈明吉哼了声不再动弹。勺帡呆站一侧不知该怎么办,去洗手间仿佛是邀请,不动弹,司徒凯扑上来怎么办?
没容他犹豫下去,司徒凯返身就将他抱起,大步走向敞开的浴室。
勺帡全身冰冷,下意识地望向夜溯风。夜溯风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指尖把手心卡出了血,一滴一滴落于地
40章 鬼寻香君,小受抓狂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别人抱走。假如还不能发作,苦上加苦!夜溯风从不曾这么恨过自己,恨过头迁怒于人:一切都是床*上混小子惹出来的!如果他不盯勺帡,也许司徒凯没那么大的兴趣,小帡也不会想起自己前生跟将军有过一腿!如果这小子不拉四个人住一屋,至少我不用亲眼目睹这一幕!
跟司徒凯火拼,他怕祸及勺帡,暗算混小子却是举手之劳!当下手一扬,便欲令陈明吉生不如死。但,那张眉头紧皱的娃娃脸又令他下不去手,这家伙是小馨转世啊,好歹是小帡前生的手帕交。
那头司徒凯连浴室门都没关就干上了。勺帡心知他是要逼走夜溯风,羞恨交炽。
他真是弄不明白,前世是将军对不起玉儿,今生凭什么像个讨债的?但他又不敢不曲意奉承,他同样不愿夜溯风冒险。娱乐圈的经历给他一个认知:个体无法和机构作对,更别说国家机器。况且司徒凯是修真的,后头可能有比国家机器更强大的力量。
勺帡的情绪,点点滴滴为夜溯风所感应,他再也呆不下去,豁地转身狂奔而出。
时值黎明前,院落里没亮灯,寒风呼啸雪纷飞,世界一片昏暗。
他大步走进雪地,短短一夜,雪深已经超过半尺。探手抓住一块埋在雪下的景石,花岗石立即化为粉沫混入雪中。刺痛和寒冷令他冷静下来。身为社会的边缘人、修真界的边缘角色,很早他就意识到世上没有绝对的善恶对错,只看各自站在什么立场。
司徒凯之辈绝不会认为自己在制造悲剧。是啊,他们代表正道,叫“夜溯风”的流氓才是多余的!小帡则是不知好歹的傻子,是需要拯救的迷途羊羔!
景石边的他化成一尊沉默的塑像。他可不是认命的人,忍耐只为伺机而动。今晚的一幕幕在他的意识海中重现,定格于悬挂内室门上的血符。
好怪血符,不是道符不是佛家符;也不是鬼符,虽然很像;神符更加不是,没有天神的气息。难道司徒凯师从妖魔?不像,这家伙那一派堂皇的嘴脸,只能是出自正统之门。到底是什么来路?
忽地一个苍白的影子在鹅毛雪中浮动,似欲接近又有些畏惧。
同盟军来了!夜溯风目光一闪,温声相询:“你有什么话说?”
白影道:“你们无权窥视陈家的财产!”
夜溯风摇头:“你太执迷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今天的陈家富甲天下,哪会在乎你留下的箱子?我们也不感兴趣,这你应该清楚。”
白影冷哼:“你只能代表你自己!或许你是不感兴趣,别人可说不定,谁会嫌钱多?”
夜溯风勾唇一笑:“你是说司徒凯和勺帡?勺帡是我小弟,我保证他不会妄动。”(贪婪之辈是司徒凯,你打冲锋,我会伺机帮手―_―|||)
白影道:“人心隔肚皮,你能保证什么?何况他是司徒凯的人。”
夜溯风道:“那你为何相信我?知道我的来历?”
白影道:“就算你感兴趣,明吉不会给你机会,聪明人不做白用功。”
夜溯风苦笑,他还当陈翔同的鬼魂有多深道行,还想向它打听司徒凯的底细呢!略一思衬,开解道:“钱虽好,也是拿来办事的。勺帡没啥大事要办,岂会缺钱?老兄,再多的钱,对现在的你有用吗?”
白影执迷不悟:“这笔钱是我用命保下来的,必须属于陈家!”
夜溯风点头:“那是当然。哎,这话你何不去对你的曾孙说?你想要我做啥?”
白影道:“我跟他打电话耗了太多精气,无法跟他说话了。你告诉他,他敢败家,我拼了灰飞烟灭,也要把那些不男不女的Ying物干掉!”
夜溯风眉一挑:“老兄别妄动。你曾孙身边其他的人我管不了,勺帡我会带走。你应该明白,勺帡对你曾孙一点意思都没有。”
白影恨恨道:“我知道!都是那个不争气的败家子搞三搞四,欠教训!你帮把我的话带给他!”
夜溯风点头:“没问题。老兄,不是我替你曾孙说话,他一个小孩子,没人招他,他何至于如此?算啦,说了也是白说。”
白影大起警惕:“我答允你不碰勺帡。你跟司徒凯斗法,也别把我曾孙牵进去!你别忘了,阴算有伤修行!”
挑拨未遂的夜溯风叫起撞天屈:“谁把谁牵进来的?老兄,做人做鬼都要讲点良心。这么着吧,看你强留阳间不容易,我尽我所能劝劝他,你也别忘了你的诺言。”
此时,败家子躺在主房豪华睡垫上,给点了穴被迫沉入混乱的梦中,梦见手脚被绑,恶棍司徒凯高举板子狂打他的PP!他拼命挣扎,终于发出嘶嚎:“救命!”
勺帡侧转头:“明吉”
司徒凯危险地微笑:“他是在为你叫唤。杉,想要谁来救你啊?”
一大口苦水堵上勺帡的喉,扭转身想关门。司徒凯身一提,把他带向浴室深处,抵在墙上:“杉,不想和我在一起?”
对!可惜不敢承认。说愿意,他不甘心,便用行动代替回答:垫起脚吻上仇人的唇,心绪则飞到初见司徒凯的那天。当时他的第一感觉:官家子!
他会雇司徒凯与此有关,觉得有吃饱饭没事干的官家子来当服务生,开店会少很多麻烦。后来获知司徒凯是孤儿,他好奇怪,身为孤儿他对孤儿有本能的感应,比如夜溯风,那飘逸的身影无时不诉说着孤伶无依。而司徒凯行事的气势派头,怎么看怎么像靠山很硬有持无恐的角色,这家伙只怕所有的履历都是假的!
司徒凯压着他的头往下。勺帡吻得很仔细,司徒凯却清晰地感应到他心不在焉,思绪乱飘。准是飘向了夜溯风!飘向那个鬼影一样无处不在的家伙!
盛怒之下,他将勺帡倒提而起,勺帡一阵眩晕,将军、玉儿和小馨的脸交叠出现,失声叫骂:“你这个畜牲我恨你”
司徒凯的脸扭曲得不成型:“兽给你瞧瞧!”
41章 酥魂中失言小受吓蒙
勺帡眩晕中喊出埋在心底的三个字“我恨你”,司徒凯彻底抓狂,两眼发红弯身将他托起,掠回卧房将他横抛在陈明吉身上。
陈明吉给整得难受之极,大声哼哼。司徒凯抬起腿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