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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离提壶一笑:“墨七只怕恨死我了,当初鹊应也恨死我了,怎么她身边的丫头一个比一个讨厌我?”
萧遥“切”了一声:“你也不看看你干的那些好事,齐倾墨这才去了八个月,你至于这么着急立妃吗?”
“是侧妃。”萧天离皱眉,这些人总是要把最关键的信息漏掉。
“管你什么妃,你就是要娶亲了,这你总不能抵赖吧?”萧遥斜眉。
“叔你也真有意思,我想念倾墨的时候,你叫我向前看,好不容易我真准备再娶了,你又不满,你们到底准备要我做什么才满意?”
萧天离话语中带几分邪戾携几点冷漠含几丝嘲讽更挟着许多的恨意,嘴角上挑起几分桃色冷意,仿若他那似有似无的邪魅笑容里随时会伸出一把蚀骨的刀子来,温柔地削掉你的皮肉。
他们就当自己很想娶那叫白月女子么?他们就以为自己很乐在其中么?一群除了只知指指点点毫不明白真相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谪自己?
受苦的又不是你们。
萧遥察觉萧天离话中的情绪,以往不管发生什么,萧天离都能再他面前克制情绪,从不曾说过这样刺人的话,更不会在自己在面前露出这种几近几分残忍的神色,迟疑了片刻,萧遥才说道:“你也觉得不对劲了?”
“不是觉得,而是肯定,不然你觉得我今天为什么让人从宫中把你提前叫出来?”萧天离伸出手指抚了抚酒壶瓶身,若他今日不提前把萧遥叫出来,只怕此时他想出宫也难了,皇帝只怕会留他好生长谈一番,交出兵权的事。
控制不住百书人,他一定想控制住自己可以控制的部分。
“你如何确定的?”萧遥的目光一缩,看向萧天离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其它的意思。
萧遥能在多疑的皇帝手下手握重兵近二十年不倒,又岂是那般简单的人物?除却皇帝因持有百书人这张王牌外,萧遥的知进退和明大义都是他能存活这么多年的最大原因。
而真正聪明的人,总会在危机到来之前,就已经查觉到不寻常的气息。
皇帝的突然撤兵看似理由充足,实则荒诞突兀,萧遥也同意萧天离的做法,拖,拖到宣遥与临澜暂时联手,拖到青沂国无粮无马无人,到时候这天下自然也就一统。至于这其中的各种阴谋,在大的战略下都可以再去想。
但皇帝的突然打断,让一切都变了方向,也变了风向。
萧遥隐约猜到皇帝应该是对宣遥国不放心,或者对宣遥国有一些想动手的想法,但他如何安顿青沂国?三国比邻接壤,只要临澜国对宣遥国一动手,青沂国只怕立即就会趁虚而入。
而萧天离的一席话解开了萧遥全部的疑惑。
甚至让萧遥体内好战的因子都全部燃烧起来!
如果临澜国还有一只强大不输平遥军的军队,那无异于给临澜国攻打宣遥提供了最强大的后方保障。
按萧天离推测的,皇帝是想让百书人的队伍去攻打宣遥国,而萧遥的人马会留在临澜,迷惑并拖住青沂国的殷笑闻,以百书人近百年的沉淀,攻下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的宣遥国简直再容易不过,等到攻下宣遥之后,百书人的部队绕道宣遥,与萧遥的人马成夹击之势,攻打青沂国,至此,皇帝一统天下的心愿便可定下来。
至于这其中细枝末节的战役,不是皇帝要费心想的,他要的是战争,可以完成全他雄图霸业的战争,他以天下为局,以天下人为棋子,精心精巧设局数十年,只为今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牺牲多少人马,都不是他要考虑的。
得天下嘛,总是要以白骨铺路,鲜血染旗的,古往今来,谁都是这样说的。
☆、第321章 这是叛国
萧天离曾经也这样想,要得天下,哪里有不死人的?甚至还为此嘲笑过瑾诺的软弱和愚善,直到此时他的想法还是没有变过,这世上不可能有不流血的战争,但区别在于,是让千万人流血,还是让一两人流血。
如果可以有的选,哪怕后者难一千倍一万倍,萧天离也会选择后者。
“叔,倾墨是宣遥国的公主。”萧天离看着满眼狂热的萧遥,冷冷地说道。
“小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叛国?”
萧遥很认真很认真地对萧天离说道,这种认真只有在萧天离才九岁时,被当年的皇后下毒差点死掉,他才有过,当年他也是如此认真地对萧天离说道:“小离,你知不知道,活下去是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萧天离做好了当时这唯一的一件事,一直到今天,而今天,萧遥如此认真地告诉他,你这是在叛国。
萧遥没有说齐倾墨已经死了,宣遥国与她或他关系都不大,也没有说为了大局出发,天下一统已是必然之势,他不可执着于执念,更没有说同意赢取白月这个被逼上绝望才用的法子,对他自己而言何等残忍和愚蠢。
他原本可以过得更轻松自在,只要他能悟透。
萧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很认真很严肃地告诉萧天离,你在背叛自己的国家。
萧天离,临澜国三皇子,现如今的太子,未来的临澜国皇帝,甚至极有可能成为这天下的霸主,千秋万世的功业,永垂不朽的战绩,于他而言,如今覆手可得。
而他,却在放弃一条最快,最容易,最有把握的道路。
反而是选择一条最艰辛,甚至最容易失败的险道在行走,一个不慎,他将背负千古骂人,为后人万世唾骂。
萧天离,这是叛国。
“我知道。”萧天离半垂的双目里不知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却被淡淡的风华巧妙遮住,被酒水浸过泛着水渍红色的嘴唇甚至有些妖异,与他最近的邪魅之气相得益彰,使人迷恋。
“叔,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倾墨一直在某个地方看着我,陪着我,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只是在等着我去找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去找瑾诺问个明白,问他把倾墨的尸体放在哪里吗?因为我怕,我怕看见她的尸体之后,那种感觉会消散,她会用紧闭的双眼和冰冷毫无温度的身体告诉我,她真的已经走了,永远永远也不回不来了。我怕,我真的很怕。所以我宁愿选择懦弱地躲避着,做一些看上去愚蠢的事情,就像她还活着一样。叔啊,我真的真的,很怕。”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疯了,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守着一个幻像过日子。也知道在你们眼中我做的这些事简直就是魔障了。是啊,有哪个国家的太子会想着保护另一个国家?我什么都知道,但你们拦不住我。”
“以前啊,我为了活下去,拼命地斗争,跟皇兄斗,跟皇后斗,甚至跟父皇斗,后来呢,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成了太子,却失去继续活下去的支柱。别说什么男儿志在江山之类的屁话,我不想做一个寂寞坐在冰冷龙椅上的怪物,我不想跟父皇一样孤独终老,那样的江山,要来做什么?”
“皇帝谁不会做?换成叔你坐上那把椅子你会比父皇比我做得更差吗?你会让这天底下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吗?皇帝,只是一把椅子,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只是一个权利的集中点,得到那个点,只要是有才智和良心的人在朝臣的帮助下都能做好,至少不会误国。对,我就是没出息,说我爱美人不爱江山也好,说我胸无大志也好,说我置天下于不顾什么都都好,我,就是不想成为那把椅子的傀儡。”
“所以,我疯了,想她想疯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叔啊,那把椅子,就交给你吧,或许你会做得比我更好。”
萧天离没有发现,他边说已边泪流满面,这些压在心底的话他不知道碾碎了多少遍,和着每个深夜里的心酸和苦楚,再默默一个人咽下。他放荡,他邪戾,他暴躁,他什么样都有过,但他始终只是孤独。
他如今拥有一切,却也什么都没有。
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好了。
萧遥沉默了很久很久,像是在想,他该怎么办?他该拿萧遥怎么办?这种沉默放在萧遥身上显得如此的凝重和不可思议,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或许谁都没有错,错在上天的戏弄。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你知道的。”萧遥最后说道。
萧天离仰面一笑,眼睛里盛放着满天繁星,花瓣在湛蓝的夜空下飘舞,他笑容澄澈而温柔,碎玉般的牙齿整齐干净:“我懂,我不怪你。”
“值得吗?”
“值不值得,问问自己的心就好了,我的心告诉我,值得。”
萧遥想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