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是我!”
“曾经,我也经历过这些,心心念念的要打败一个家伙,然后,忽然有一天。就在我以为我可以超越他的时候,他却发生意外死掉了,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瞬间失去了目标,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觉得以往那么多年的努力,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这一切都很幼稚!活着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
四五六忽然转过头。看着汝叨叨:“你可以走了。”
汝叨叨却一点都没有理睬他的话,继续道:“你觉得你爹爹原本是火家家族,可却放弃了这一切,让你和娘亲受苦,所以你恨他。你觉得你爹爹明明有能力在放弃了这一切后给你们过上好日子,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还在不断的‘折磨’你,所以你很很他。你觉得你终于可以超越你爹爹了,可他却说自己只是被岁月打败的。所以你不服,可他却没有给你更多的机会就自杀了,所以你愤怒,所以你很他。”
“够了!”
“不,还没够,你不理解这一切。你觉得,他自杀就自杀了,起码在这之后。你还可以带上娘亲过好日子,可是娘亲竟然却为了这有一个很过分的男人而殉情了,所以你恨他!”
提到四五六的娘亲,四五六整个忽然朝汝叨叨走了一步。
“你懂什么?”
汝叨叨看着他:“是,我不懂,但我羡慕你。”
四五六一时间有些无法明白汝叨叨的话。
“我嫉妒的发狂,你竟然还有那么爱你的父母,可是我,我却什么都没有!我就连恨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四五六看着汝叨叨,似乎在消化她话中的意思。
接着。他笑了起来:“哈,这算什么?爱我?你是在开玩笑吗?”
汝叨叨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她藏了好久的资料:“这是之前从影九这里拿来的,我一直都想给你看。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
汝叨叨说着,把那份羊皮卷交到了他的面前:“里面的东西,我没有看过,只是听影九简单的说了几句,具体是什么,你自己看吧,如果不想看,那就丢掉吧,反正放我这里也没用。”
说完,汝叨叨就走了。
四五六站在屋檐上,手中拿着那卷东西,忽然把它丢的很远:“谁想看这个东西。”
可是,在汝叨叨走了很久之后,他在屋檐上站了很久很久。
最后,还是把那份刚被他丢掉的东西捡了回来。
然后就这样展开了。
火随,火家第一代家主。
身形盗术的最强之人,至今无人超越。
传闻在与火狄的战斗中失败后,退出火家远离江湖,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调查情况如下:
火随,原名公孙浩,云亲王次子,善诗文,由于为小妾所出,因此在王族内地位不高,也不曾任职受封。
齐穆战乱前,与众文人墨客上书朝野,整顿朝纲,以防被卷入国度站长,却受到当时各大势力集团的阻挠,最后一众才子被迫害,史称“四五事件”,作为首众,被发配出国,永不录用,剩余六首众被集体腰斩。
而后,混迹江湖,于各派习得武艺,并融会贯通。
数年后,齐穆被卷入战乱,在当时云亲王的死谏下,开始聚集各大盗用于战乱。
由于被招募的大盗有特赦。公孙浩化名狄浩进入盗者的队伍,并与各大盗结识。
在战乱中,公孙浩不慎患上咳血之症。
在木家前家主木江的帮助下,咳血之症治愈。
贼王死后,公孙浩再次改名火随,并与火家第二任家主一起建立的火家,其中以火随为首脑。
不久后,火随的咳血之症复发。
连夜被送往木家,带了足足三个月,都没有再出现。
三个月后,江湖上开始传闻火家家主与第二把手不和的消息。
一个月后,两人于秘密之所决斗。
然而,事实并非传闻那样,整个比试以火随压倒性的实力结束。
接着,火随再次咳血,并且昏倒。
十天后,火随带着怀有身孕的妻子遁世。
随后诞生一子,当时火家第二任家主在场,欲起名为火安,等他长大后。需继承火家。
却被火随拒绝,改名四五六,并拒绝与火家的一切来往。
开始独自一人训练其子。
期间为了压制咳血之症复发,火随以毒物相克。
二十年后,与其子相决斗,败,死于自杀。
而后。其妻为了掩饰其体内的毒素,焚尸并殉情。
看完这一切,四五六只觉得整个脑子都空掉了。
“咳血之症”
“以毒物相克”
在自己眼里那么强大的那个人,竟然时时刻刻都活在绝症之中。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其妻为了掩饰其体内的毒素,焚尸并殉情”
这就是娘亲自杀的原因吗?
实在太可笑了!
可是,下一刻,四五六却不知为何,眼睛湿润了。
他忽然回忆起那个男人对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儿子。你很棒”
这是那个男人第一次叫自己儿子,也是那个男人第一次肯定自己。
四五六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那天。
似乎在动手前,那个男人把什么东西给藏进了衣襟之中,那是咳过血的帕子吗?
那个男人多次在马上就要赢的时候忽然住手,四五六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老了,所以速度和应急能力变弱了。可是,那不是因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而无法完全控制身影吗?
一切的一切,都在四五六的眼前重新上演。
原本那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尅是一点点的浮现了上来。
他回忆着和那个男人一切生活的日子。回忆着娘亲总是郁郁寡欢的表情,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日子过的苦,而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时时刻刻都会死去吗?
是的,就是这样,所以,在那个男人终于死了的时候,她没有哭,甚至早就预料到了这点。
甚至都把自己给骗了。
四五六忽然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死死的咬着牙齿,不让眼泪掉下来。
原来,一切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吗?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错了吗?
都是自己误解了吗?
四五六抓着羊皮卷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他睁大了眼睛,可是却抑制不足的流下了眼泪。
他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只是无声的泪水。就这样一滴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眼神是虚无的,表情是漠然的,可只有眼泪是不会骗人的。
它就这样一滴滴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汇聚在一起,留下一片水墨画。
汝叨叨站的很远,她只能看到四五六一个并不分明的轮廓。
可她却似乎可以感受到此刻四五六的内心。
她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这个男人,也许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父爱。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明白,只是一厢情愿的去恨着那个这样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却也在不断的加深着他对自己的恨。
一个男人,要怎么样,才能在这整整二十年的时间里,面对自己最重要最爱的孩子,却一直都想尽办法让他恨自己,最后让他来打败自己。
四五六也许已经明白到了他父亲那份被掩藏如此之深的爱。
可是,却已经再也无法再看到他了。
也许,此刻他很懊悔。
他会想,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那么恨他。
也许他会想,自己为什么不早一些明白这一点。
也许,他会想,为什么曾经没有好好珍惜过这份亲情。
也许,他会想很多很多。
可是,现在,一切都只能在回忆里弥补了。
四五六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好像他只是一块石头一般。
汝叨叨在很远的地方就这么注视着他。
却什么也帮不了。
夜很深了。
四五六没有任何要移动自己的举动。
汝叨叨也早已觉得自己的腿麻了。
忽然,身后一人拿来一个披肩,系在了她的身上。
“很晚了。”
公孙仁波说着,假装着自己根本就没看到远处的四五六。
汝叨叨转过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公孙仁波看着她。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淡淡的说了一句:“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