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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让人听不清她话语里究竟是藏着怎样的感情,可是她却下意识的将杜康抱的更紧了一些,就像昨日夜里他那样抱着她,护着她一般。白汐景微微垂了垂眼睑,心里压抑着无法诉说的悲伤,明明知道他已经去了,可是要自己亲口说出来原来是这么的难受,仿佛马上就要窒息一般。
思琴闻言眼睛蓦地睁得大大的,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可是却还是想欺骗自己他只不过是受了伤,睡着了。等着伤好了,一定会再次站在她的视线里,就像以前一样,即使他的目光从来不会在她的身上停留,又如何?
可是现在他却死了,没有任何征兆,只不过是分开了短短几个时辰而已,他们却已经阴阳两隔,连一句道别也没有。
“他怎么可以死呢,怎么可以呢?”思琴的一句话像是在询问白汐景,可是却更像是在问自己,她想哭,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仿佛一切都从心里干涸,只剩下一片涩然,连眼泪都已经蒸发。
她从来没有那么的,那么的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以为只要他还留在他的视线中,不管他喜欢谁也好,从来不曾看她一眼也好,她只要默默地看着他的喜怒哀乐就很幸福了。可是,他不在了,那么自己那么微小的一点幸福也全部都荡然无存了!
思琴定定的看着白汐景,心里埋藏已久的情绪全部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怨恨,不甘,愤怒,思画的事情也是,杜康的事情也是,如果不是她的话,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们都不可能死!思画也好,杜康也好,都是她害死的!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思画死了,杜康死了,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因为杜康的死,思琴心中最后那点念想也被完全掐灭,偏执而疯狂,她只觉得自己心里空了,脑子里也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看着白汐景那一脸的平静,她就恨不得走上去给她一巴掌,“为什么啊?杜康死了,你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平静啊?”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清秀的脸在这一瞬间变得扭曲而疯狂,思琴伸出自己的手,就要上马车去掐白汐景,可是她的手才伸出来,便被一边的韩硕抓住了,让她动弹不得半分。
“大胆!”韩硕越听越觉得放肆,抓着思琴的手就将她往着地面上狠狠一丢,看着思琴摔在地面上,却还死死地瞪着白汐景,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看向白汐景询问道:“公主,你看这”
其实,按着他的想法,以下犯上是死罪,就算当场格杀也并无大碍。可是看白汐景被思琴这般指着鼻子大骂也没有任何动怒的反应,又让他揣摩不准白汐景的想法,所以这才问了问。
白汐景深深地看了思琴一眼,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打晕了,带上。”
“可是”韩硕见思琴目光凶狠,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却不想白汐景微微眯了眯眼睛,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听不出究竟是讽刺还是责备:“难道军中的人都是这般多话么?”
言下之意便是,本公主说的话,你只要照做就是。
韩硕无奈,却也不敢再反对,只能一个手刀将思琴劈晕了,然后扔给了自己一个部下,让他小心的看着。韩硕发现,他越来越看不透白汐景这个人了,若说她狠绝,她偏偏在乎的太多,对一个犯上的侍女还能容忍这么多。可是若说她温柔,她却是能说出“让他们全部给杜康陪葬”这样的话语来。
白汐景淡淡的扫了一眼被带走的思琴,平静的对着韩硕开口道:“走吧。”
“公主不问问那些人的情况吗?”韩硕忽然开口道,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看到了白汐景纤细的身躯微微一怔,过了许久她才听到白汐景用着一种有些低沉而无奈的声音开口道:“方国人?”
“是,全是方国之人,只是有些奇怪。”
“什么很奇怪?”白汐景闻言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挑了挑自己的眉头问道。
“明明是方国之人,可是偏偏箭上淬的是叶国的毒,就算这个不说,最为奇怪的是这个”韩硕说着,便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张手帕,一张月白色的,绣着红叶的手帕。
白汐景接过那张手帕,眼睛微微一眯,竟是半饷说不出话来。感觉到身边的韩硕在注视着自己,百家姓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他道:“所以呢,韩将军以为如何?”
“微臣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他们之中竟是由两人都有这样的手帕,可是这手帕上藏着什么秘密不成?绣着红叶的手帕,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韩硕微微皱了皱眉道。
白汐景看着上面的红叶,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红叶么,若是自己不曾去过叶国也许不会知道吧,叶国人痴爱红叶,红叶可以说是叶国的象征。那么这方手帕便意味着叶国和方国已经联合了么?
这次的事件是他们联手策划的么?
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白汐景慢慢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看向韩硕道:“多想无益,先回白国再行计划。”
“是。”韩硕应道,可是心里却有些疑问,因为刚刚白汐景的表情分明就是知道什么一般,可是她却不愿意说出来。
206 火葬
夜已经深了,白汐景他们奔波了一天,在夜晚时终于找到一个小村庄落脚。韩硕其实心里有许多疑问想要询问白汐景,奈何白汐景自从拿了那块手帕以后便没有再说话,所以他一直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公主,你和她在一间,真的没有问题么?”韩硕见白汐景嘱咐护卫将思琴带了进来,不由的有些担心的开口道。
白汐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他眸中是真的担心,便和缓了口气道:“无事,本公主自有分寸。奔波一天,韩将军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还有一事属下知晓公主情深意重,也敬佩杜大人的英勇护主,只是路程漫漫,公主只怕不能就这样带着杜大人的遗体回白国去吧?就算是为了杜大人也好,还是早些让他入土为安才是上策。”韩硕刚开始说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但是见白汐景的神色并没有变化,这才敢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表达了出来。
白汐景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忽然抬起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星辰月朗的夜空,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的将自己的双手握紧,有些疲惫的开口道:“我会考虑的,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门外给公主留了护卫,公主若有任何吩咐,尽管差遣他们二人。”韩硕向着白汐景行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等到韩硕走了以后,白汐景这才将目光转到了思琴的身上。思琴早已经醒来,不过韩硕他们害怕她对她不利,所以一直将她绑着。她现在因为被布条封住了嘴巴,不能说话,所以只能狠狠地瞪着白汐景,眼神凌厉而凶狠。
白汐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轻声道:“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我不在乎,你要恨便恨吧。”
白汐景说完便亲自解开了思琴身上的绳索和嘴上的布条。思琴身上的绳索刚一解开,便猛地向着白汐景扑了过去,却不想白汐景只是轻轻地侧了侧身,便闪过了她的手,不等思琴说话,白汐景再次开口道:“这么多年来,辛苦了。你走吧。”
思琴不想白汐景会这么说,毕竟她可是辱骂过她啊,这般的以下犯上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可是她却说要放她离开:“你以为这样我便会感谢你吗?”
“感谢?呵,你的感谢能值几文钱?本公主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如何处置你是本公主的权利,我高兴放你走就放你走罢了。”白汐景面上一片冰冷,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丝轻讽。
思琴面色顿时有些难堪,正要出声回击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了白汐景的腰间挂着的那柄漆黑色的长剑,那是杜康的剑。一时间思琴忽然愣住了,等着她再次抬头,对上白汐景那双漆黑的眼眸时,忽然很想长长的叹一口气。
她在白汐景身边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白汐景的习性。她怪她在杜康死后表现的那般平静,可是却是忘了,那平静下来隐藏的悲伤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少。思琴愣了许久这才开口道:“公主打算如何对待杜大人的遗体,真的要他入土为安吗?”
白汐景并不惊讶思琴为何会慢慢平静下来,她只是微微闭了闭眼睛,这才开口道:“我会带他回白国,他说过喜欢圣安寺后山的梅花香。”
想着这十多年来,每次自己前去圣安寺都是杜康陪着,白汐景心里不由的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