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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邻村的村民,说是听说了我们的到来,特来迎驾的。”我狼狈的抹着脸上的泪水解
释着。
秦冥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却并未深究,打量了我一番,在确定我没事后才道:“我们
先熬药吧。”
“嗯。”我哽咽着应着,心里已经舒服了许多,振作起来面对身后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睛,
道:“各位乡亲,现在皇上已经回来了,也带回了药材,他和你们大家一样在意着这里每个
人的生死,所以,大家就算不相信我,也请一定要相信他,我们现在就熬药救人,请大家让
一下。”这一次,百姓们很配合,主动的让出一条道来。
我端起一口煮过粥的锅,用皂水清洗干净备用,秦冥配好了药材,仍是负责烧火。
不一会,又有送粥的侍卫被追了回来,可是,唯有前往西村的那几个侍卫却迟迟不见。
秦冥眸中又多了一份沉重,叫来几个侍卫低声吩咐着什么,这几个侍卫忙匆匆离去。
虽然听不清他对他们说了什么,但看这几个侍卫所走的方向,我的心也不由得沉到了谷底,
低声问道:“西村会不会也”
“我们已经尽力了。”说这话时,秦冥眉宇间杀意顿现,短短几个字,已经宣判了残酷的事
实,送粥的人走了这么久,只怕是早已经
“下毒的人应该就在这些侍卫当中,说不定,去西村的那几个侍卫就有问题,还有,你刚才
派去的那几个人都可靠吗?”我不安的问着,眼角的余光也不由得扫向那些正忙着照顾百姓
的侍卫,他们当中有人是凶手吗?这次的事难道又是奉家人搞的鬼?
细想想,奉家人是最可疑的,现在他们一家正面临着身败名裂的危险,而我们一旦求雨成功
,只会对他们更不利。我早料想过他们不会甘心就此陨没,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出得这么快
,这么让人防不胜防。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次的事故,我心里也有着深深的内疚,现在,唯一能做的
,便是找出真凶,尽可能的多救些人。
“放心吧,去的都是朕的人,等所有人回到这里,就可以查个水落石出了。”秦冥冷声说着
,脸上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沉着,只有眉宇与双眸中隐隐透着的萧杀让人触及到他此刻内心的
愤怒。
发生了这样的事,最痛的人应该是他吧?
药终于熬好了,那些老百姓也忙着上前来帮忙,人手一碗,将药汁挨个的喂进尚还活着的百
姓口中。而更多的人则因为本身体质虚弱,等不及喝药,便已经停止了呼吸。
救人的急切之心让我没有时间去正视这种生命消逝的悲凉,看到那些停止呼吸的人,只让我
更加积极的投入到下一个救治中。其它人的心情想必也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人哭泣,大家只
是机械的默默做着自己能做的一切,用自己的行动去为他们祈祷。
等做完这一切,秦冥命侍卫统领于冲将场内所有侍卫集齐在了一起,去西村派粥的四名侍卫
依旧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有秦冥派去的几个人当中的一位。
“启禀皇上,西村的百姓属下赶到时,村民已经全中毒了,派粥的四名侍卫有两名被杀
死,另外,之前派去追粥的两名侍卫也死在村口,另外两名侍卫现已不知去向。他们几个按
照皇上吩咐都留在村里煮药救人,只是,西村一共两百多口人,药材怕是不够用。”侍卫沉
痛的回禀着,说到最后,已是两眼通红。
“什么,西村的人也中毒了?”老村长听到这消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两眼一翻,整个
人倒了下去。
人群顿时一阵躁动,不少人因为这个消息而又悲从中来,大概是因为西村有他们的亲人的缘
故。
我已经无力去想像西村现在的惨况,可是不难想像,那两个失踪的侍卫必然是凶手之一。
面对这躁乱的局面,秦冥扫了一眼所有在场的侍卫,最后,将眸光掉回到侍卫统领于冲身上
,“于冲,查出那两个侍卫的身份,飞鸽传书给各省,立刻将他们找出来。”
于冲随即领命而去。
“这不是要赶尽杀绝吗?说什么要来救济我们,其实是要将我们全部杀死!因为你们朝廷根
本就想不出办法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假装救人,不过是为了向天下人有个说法
而已!”被称作大柱子的男人再一次爆发了,高声吼着。
这个男人看似憨直,但他说的话却极具有煸动性,总是能将矛盾挑向白热化,如今局面已经
够乱了,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唯恐其它人受他的影响,再一次闹起来,然而,不等我反应
过来,秦冥已踱步朝他走了过去。
他要干什么?
只见原本因为大柱子的话而准备附和喧闹的百姓在秦冥靠近的那一刹那竟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下意识的朝后退着。秦冥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大柱子,身上迸发而出的狂霸戾气
让众人自发的在最短的时间内退离了大柱子周围十步内。
原本还理直气壮的大柱子见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逃也没来得及逃,便被秦冥一把揪住了
衣领,健壮的身躯竟被只手拎得踮起了脚尖。
“杀人啦!皇上要杀我们莲城的百姓,乡亲们,快逃啊!”大柱子嚎得像是杀猪一样,却只
有更加惹怒秦冥,黑眸一鸷,手中的力道一紧,大柱子立刻便张大了嘴,连舌头都卷了起来
,再也无法叫出声音。
“冥!”我吓得脸都白了,他不会是要像那次在王府一样,用杀戮来制止谣言吧?
那些老百姓几曾见过这等阵仗,被大柱子这一喊,本能的便四散奔逃,秦冥怒声吼道:“都
给朕站住!”语气里的震慑力竟奇迹般的让所有人都怔住了脚。
“事情没完之前,谁敢离开半步,杀无赦!”充满杀意的眸光扫过每一张惊惶的脸,场面瞬
间死一般寂静,那些百姓被骇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秦冥这才满意的将视线掉回到他手中擒着的大柱子身上,眼中的危险气息让大柱子不禁颤抖
起来,窒息感虽然消失,他却再也不敢轻易叫嚣半句。
“给你一次机会,自己说出来,朕可以饶你不死,否则”黑眸中闪过的光芒锐利如刀,
话虽未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难道,这大柱子也是对方的人?
“草民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您让草民说什么?”大柱子怕归怕,却仍是口齿清晰的
应着。
秦冥眸子猛的敛紧,突然捉住他的一只胳膊稍一用力,便听得“咔咔”几声响,与此同时,
大柱子再度嚎叫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纯粹的惨叫,没有任何言词,豆大的汗珠随即从他额
际沁了出来。
“要朕将你四肢一一废掉吗?”冰冷的话语缓缓从他口中说出,秦冥脸上虽然没有太多杀意
,但正是这种看似平淡的表面,让他身体里潜在的危险渗于无形,更令人心寒。
大柱子胳膊被硬生生的扭断,那种痛苦完全呈现在了他苍白的脸上,已经远远超越了他忍耐
的限度,再也支撑不住了,喘着粗气道:“我我说,是皇教主让我让我带乡亲
们来这里的”
秦冥手中微微一紧,“你是天‘主教的教徒?”
大柱子老老实实的哼唧着点头。
天‘主教?不会是那个“哈里路亚”天‘主教吧?
我正自胡乱猜想着,秦冥再度问道:“皇震辉现在在哪?他什么时候给你下的命令?”
?皇震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突然想起来,好像秦寿有一次是说过,他已经改名叫皇
震辉了,他是“天主教”的教主?
大柱子原本还有些犹豫,秦冥手指微微一动,他立刻便骇得魂不附体,急忙答道:“草民也
不知道他在哪里。十天前,他说不久莲城必有大事发生,而我正好是莲城人,所以,他便遣
我回乡听候指令。两个时辰前,我才接到的飞鸽传书,教主让我把乡亲们引到这里来,然后
然后让我说那些话,不过那些话全是教主在信上教的,与草民无关,草民也是身不由己
,听命行事而已,皇上您饶了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说到最后,大柱子迫不及待的撇清自己,唯恐秦冥一个不爽再废他一条胳膊。
看来,秦寿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所以,才对我们的状况一清二楚,看到地上那一具具冰凉
的尸体,我克制不住冲上前去喝问道:“那下毒的人是谁?这里面还有哪些人是你的同党?
”
大柱子茫然的摇头道:“草民什么也不知道,草民这些天就呆在家里,接到飞鸽传书才出来
的,下毒的事与我无关哪,这里也没有我们教派的人,草民说的句句实话,娘娘,皇上,请
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六十岁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