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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消息可真灵通,不过她刚刚睡下,寡人改日再与她同去太后宫请安!”该来的总是会来,嬴政不希望莫愁在黑暗中过日子,他只能勇敢地肩负起保护她的责任,替她把二位太王太后和赵姬的指责统统扛了下来。
“日上三竿还在睡觉,这成何体统啊!”赵姬的脸沉了下来,她今日是抱着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的心态才前来咸阳宫的,满脸怒容,冷喝道:“把那个女人叫出来,哀家今日一定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能把哀家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迷的团团转!”
“母后,寡人改日再与她前往太后宫给母后请安!”嬴政的脾气也倔强起来,冷冷地重复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哀家今日一定要见她呢?”
“怒寡人不能从命!”嬴政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个时候让莫愁出来与大家见面只会惹来闲言碎语,他得想个周全的办法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
赵姬气得全身发抖,她眯着双眼恶狠狠地说道:“你今日为了一个女人顶撞你的母后,你眼中还有哀家吗?”
“容寡人提醒母后,从寡人当上大王以来,母后这是第二次来咸阳宫的吧?且二次的目的都是因为寡人的后宫而来,请问母后是真心关心寡人的生活,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来?”嬴政指责赵姬对他的不关心,此话惹来赵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母后母后知道你政事繁忙,怕打扰你”赵姬知道自己在情感上是疏忽了嬴政,试图找借口为自己辩解。
“母后!”嬴政冷冷打断,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伤痛和悲哀:“父王是夏太王太后的亲生儿子,但因为夏太王太后不得宠,所以父王一出世就给祖父送去赵国当质子,在赵国的几十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血浓于水的母后长的什么样!回到秦国,夏太王太后怕阻挡父王的前途,她向华阳太王太后自荐去给祖父陪葬,华阳太王太后和父王都不允,夏太王太后试图自刎,要不是寡人前去给她请安,今日寡人就不能再和夏太王太后共用早膳了!”
赵姬被嬴政说的哑口无言,她不安地别过头去看嫪毐,只见嫪毐向她轻轻摇头,暗示她别激怒嬴政。
气恼中的嬴政没注意到赵姬看向嫪毐的求助眼神,他继续怒斥道:“母后呢?寡人与母后在赵国同生共死,受了赵国贱奴的多少欺压,要不是父王及时派人把我们接回,只怕我们早就成了赵国贱奴的刀下之魂了!我们之间本该比平常家人还要亲密,可母后一回到大秦就整天呆在后宫,就连儿臣登基那日也是早早露了头就回宫休息,这种行为与作法实在让寡人难受!母后,寡人是你的亲生儿子,不是你的政治玩物,你是我嬴政的嫡系母后,只要寡人在位一天,谁也威胁不了你的地位!”
见被嬴政说中了心事,赵姬红着脸拼命狡辩道:“哀哀家从来就没想过有人会取代哀家的地位”
“那莫愁为何会被送去夏夫人的暗室?还有小红!云美人走后寡人就把她指派给母后,寡人为何又会在太王太后宫看见她出现?还有小红现在在哪?母后,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寡人感到寒心!你害怕成蛟会取代寡人的王位,可这种害怕完全不是因为寡人,你是在担心夏夫人会取代你,对吗?”嬴政泣泣血诉,说的赵姬毫无还口的机会。
“无论是楚美人或是云美人,她们二个都不是你心目中的儿媳!能对你言听计从,毫无政治威胁的女人才有资格与寡人匹配,比如柳烟!”嬴政伤感地坐在赵姬的旁边,大掌握着赵姬微微颤抖的小心,柔声说:“母后,寡人需要的是一个能与儿臣交心的女人,凡尘欲物寡人不稀罕,看在儿臣一片真心的份上,别去为难她,好吗?”
嬴政真挚的双眼带着诚恳,这是赵姬第一次感受到嬴政的疲惫,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哽咽道:“政儿,母后害怕那些女人会害你”
“寡人懂!”嬴政拍了拍赵姬的小手,认真地道:“寡人从小就听母后的话,母后也让儿臣任性一回好吗?”
赵姬的大眼浮上泪花,看来政儿真的中了云美人的妩媚蛊了!当初她就不应该太信任夏夫人,总认为手段毒辣的她难道还应付不了一个小女子?她真是大错特错了!吸了吸鼻子,赵姬嗓音沙哑:“赵国的苦,母后一直记得。政儿,母后承认缺少与你沟通,可你要相信,你就是母后的整个天,没有了你,母后也不会独活母后是真的害怕那些女人别有心机,没有夏夫人,可还有华阳太王太后哀家真的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华阳太王太后从来就没有嫁害于寡人,如果她真心要拉寡人下王位,早在几年前寡人就应该下台了!”嬴政从怀中掏出一个虎符递到赵姬的手中,性感的嗓音带着肯定的语气:“这是楚国先王给华阳太王太后的嫁妆,它能调动在秦的所有楚国杀手,还能号令楚国上万士兵!母后,华阳太王太后把她视如生命的虎符都给了寡人,寡人再怀疑她别有用心,那寡人还是人吗?”
摸着冰凉的虎符,赵姬的泪“涮”的一下掉了下来。在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嬴政喜欢往太王太后宫跑,在情感上,她的确输给了那二位女人。
☆、124夏太王太后薨卒
二个人的僵持因为赵育的到来而被打断,只见赵育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一脸焦急地道:“大王,太后,华阳太王太后有请,说有急事,片刻不得耽误!”
嬴政从没看过赵育如此紧张,心一窒,声音也高了几分:“太王太后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自在妓院救回二位太王太后后,夏太王太后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尤其是得知夏夫人被囚禁在夏夫人宫,她更是因为忧虑过度而长期卧病在床,就连太医院的人都被嬴政砍了好几个头!
“太夏太王太后好像不行了”说到这里,赵育更是老泪纵横。
一把利刃好像狠狠地刺进嬴政的心窝,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夏太王太后还没看到他未来的政绩,就连他的王后她也没看到,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抛下一切离去?大腿一迈,他第一次不顾帝王将相的礼仪大跨步跑了出去。
看着嬴政急驰离开的身影,赵姬的心仿佛被无形的自己重重打了一拳,如果今日换成自己病危,政儿会如此紧张吗?赵姬落寞的表情被嫪毐尽收眼底,只见他贴心地上前安慰道:“太后,子孙情深这是好事,大王仁慈孝顺,是百姓大福,更是太后之鸿福啊!你就放心吧,太后在大王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取代的!”
明知道嫪毐是在说好话哄自己开心,赵姬还是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嫪毐,还是你体贴哀家啊!”
“太后,我们移驾去太王太后宫吧!华阳太王太后见到你,她的心情肯定会舒畅不少,就连大王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嫪毐献计道。
赵姬淡淡地点了点头,伸出白嫩的小手让嫪毐托着,二个人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咸阳宫。一直站在屏风后面的莫愁红艳艳的嘴唇露出讽刺地笑,没想到那个说没有真龙天子能统一全国的嫪毐真的混进了秦宫,还上了赵姬的榻。接下来的秦宫应该就是吕不韦与嫪毐之间的战争了。
只是嬴政莫愁略带伤感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多想把他抱进怀中让他忘掉一切,好好地睡一个安稳觉。
“主子”紫兰刚想说话,莫愁却挥手让她退下。这个时候她不需要任何人来左右她的思维,她要好好地静静,好好地想想如何才不搬进那个奢华富丽的‘阿房宫’。她不要作一只被关在金笼里的小鸟,她要开屏展翅,她要海阔天空,她要作一只嬴政永远捉不住的小鸟。
只有永远保护新鲜感、神秘感、挑战感和若即若离感,嬴政才不会嫌弃她,她也不会成为柳烟第二。
“祖母”榻上的夏太王太后早已瘦骨如材,双唇微张,眼神迷离,一看就知道是提着最后一口气迟迟不愿离去。
夏太王太后的眼珠子动了动,但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再说话了。
“祖母”嬴政再低呼,嗓音中带着哭腔。夏太王太后从喉咙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却不能完整得说出第二个字。一向与夏太王太后深情厚谊的华阳太王太后握住了她的手,威严的脸颊也换上感伤的表情,只见她低声道:“你是想说大王是九五之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哭,对吗?”
夏太王太后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喉咙里再次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华阳太王太后继续道:“你是在担心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