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万不可,殿下!地下城的暗桩是皇上花了二十多年心思才安排在各国内部的,现在动用岂不是坏了我们计划多年的大事,如若惊动了各国,那才要出大问题。”
“不就是几个探子吗,何以让你如此紧张?”男子不满的看着老人,他必须要得到桑奇最新的情报。
“老臣不是紧张,殿下如若真的有心,现在就千万不要激怒了皇上,否则一旦招殿下回朝,殿下想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徒劳了啊。虽然现在我们手里只有区区十万大军,但至少皇上还是在乎殿下的。如若真是惹恼了他,那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我心里有数,卫叔你且放心,怕只怕这次北朝真会出大事。”
“咚”的一声巨响,震惊了两个正在谈话的人。有士兵连滚带爬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
“报,报,桓州爆发大规模疫病,二天就已经死伤万人。”
“什么?二天就死伤过万?”帐内男子原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更加凌厉。
“是伤寒吗?”
“不是,这病比以前的伤寒更加严重,传播迅速,连出诊的大夫都死了几个了。”
“马上叫孙先生准备,跟我一起去桓州。”
“还有”那士兵结结巴巴,半天组织不出个清楚的句子。
“西疆女皇派司徒隐带兵二十万从八部城出来,已经快到蒙戈地界了。”
“添乱,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添乱,看来,真得好好收拾收拾她。”卫羽坤一脸的不爽与厌恶。
“让孙先生去桓州先看疫病,卫叔和我即刻起程去相思湾大营,这一次我要让她知道挑衅我卫羽坤是什么样的下场,八部城她若不想要,那么就一并划入我南朝的疆土吧。”银甲男子缓缓抬头,目光深邃的望向远方。
北朝,桑奇
“给我药!”呢喃走到大殿的时候,龙则文正在殿内招呼着自己的那一群心腹饮酒作乐,论功行赏。整个朝堂凌乱得如同逍遥窝一般,酒色纵横,席间还有衣衫不整的宫人们穿插其中,场面好不荒诞。
女子环顾了四周一圈,缓缓抬头:“给我药!”她再一次对着王座上的男人强调。
龙则文脸色红晕,含了微笑,虽然他的笑容中有一丝讥嘲,但他依旧假装客气。“哟,呢喃姐姐过来了?看什么?还不快给郡主殿下赐座!”
“药。”
“怎么,皇兄的病又发作了?我不是给你说过那药珍贵得很,要慢慢吃吗?看,这么快吃完了,又来找我要?我又不是大夫,可没有那么多。”他打量了她一眼,讪笑道。
“历来我都听闻姐姐的歌唱得极好,来,今儿大家都在,不如这样,咱们就让呢喃郡主给咱们唱几支小曲如何?如若她唱得好,唱得大家满意,我就想办法给她找颗药。你们说好不好。”龙则文不禁有些得意,曾经那么高傲的女人,如今还真是被他折腾得连脾气都没有了。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宫人马上去抬了架琴出来架在大殿的正中,根本不理会她是不是同意。
“好,我给你们唱,但是唱完我要拿到药。”呢喃也不与他争辩,她憔悴的面容隐匿在墨发之下,看上去疲惫不堪。站在这个朝堂之上,回想起那个一身明黄,刚毅至极的背影,女子的心中不由一阵心痛,所以为了他,自己怎么都要坚持。
“郡主不要唱啊,你是什么身份,怎可为这些低贱的乱臣贼子献唱!”不知道从那里冲出来一个白发的老宦官,愤怒的对着堂上的一甘人等咆哮。让呢喃吃惊的是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刻,还有人如此在意着这个国家的廉耻。
“哪里滚出来老龟奴,还不给我拉下去!杖毙!”龙则文缓缓的闭上眼,等着呢喃开口。
“杖毙他一人又如何?你能将北朝有良知的人都赶尽杀绝吗?何必去做这些落人口舌的事呢?他这么大的年纪了,难道还有很多日子吗?而且他一人丢掉性命,而你却失了一帮人的心,划算吗?”女子的腰挺得笔直,她虽然身处逆境,但依旧威严。
“拉下去,关起来。”龙则文想了想她的话,是啊,他现在需要的就差民心所向了,犯不着去和一个疯老头计较,还招人话柄,看来这女子果然善于把握人心。
“开始吧,我亲爱的呢喃姐姐。”他迫切的示意。
提裙,落坐,指间一线清光挥洒而出,修长的手指一挥,钻石般的光芒在弦上闪动,箩裙随之摆动,柳腰扬起,指间飞一般的拨动那丝丝银弦,悠扬悦耳的琴声响起。堂上所有的乐器顿时失声,琴声所到之处,让人莫名伤怀,这是一首什么曲子,高昂的时候,竟让人感觉刻骨铭心的痛,低吟的时候,又让人无比的落寞与悲凉。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读书时候,她就已经特别喜欢李煜的词了,想不到如今还真的是应了这亡国的惨景,正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话到沧桑语始工”。这些词作,凄凉悲壮,意境深远,音韵和谐,空前绝后。
合上历史这本书,女子一切是仍如旧,又或许是表面如旧,但她的内心却无比澎湃起来,她抚琴,是天籁却没有笑容,素白的脸孔,没有喜怒,不起涟漪
自古云,观者长欢,舞者隐泪。几曲终,所有人都惊叹,都回味。而龙则文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他真后悔让她在这些俗人面前献曲抚琴。他看不穿,她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她年纪与自己相当,但见解与才情却远远胜过自己,而且她那些出人意外的言行,总是能轻易的让男人为她揪心。
“好,果然是精彩,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有幸此一闻。”有人开始有点激动,虽然他们并不大明白曲子的意思,但看着这个才情洋溢的郡主多多少少还真是砰然心动。
黄衫男子静静的靠在床边,他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臂膀,似乎在与天大的痛苦抗衡,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将脸侧向床内,但他的耳朵无时不在仔细的听着那远远传来的琴声和乐曲,极之优美的音乐,天籁一般的空灵。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唱歌竟然是如此的好听,只是感觉弹琴者全无感情,气氛苍白,像失去了灵魂的黄莺。
他凝神的细听着,仿佛这歌声能化解他的痛苦,只闻那琴声时而忧伤,时而悲怨,时而欢快,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催人泪下。他听着,心情随着琴声流转,忽悲忽喜,听得琴声中风刀霜剑的凌虐,听得琴声中对命运无奈的叹息,听得难抑的悲愤琴声戛然而止,他的心情终究落得一场空。他把她带到北朝,教予她琴艺武功,赋予她贵族头衔,却也带给她无尽的灾难与痛苦,究竟这是对还是错?
此时此刻,有情人近在咫尺,却又似远隔天涯。
“药!”曲毕,呢喃站了起来,不客气的望向那皇座上的男人,他正诧异的打量者自己。
纵然心有不甘,但龙则文还是从怀里将药摸了出来,只是这次他不再丢在她的面前,而是起身快步向她,殷勤的将那瓷瓶压在她的手心。
“皇兄可真是有福气,能得你如此为他倾尽心力,则文好生羡慕。”龙则文若有所思的吐出一句话,不知道是挖苦还是讽刺,他环顾四周,见将臣们的目光都痴痴凝视在呢喃的身上,突然让他心生一丝不爽。这个曾经被称为北漠之花的女人,在这个阳光四溢的大殿上,是那么的善良悲悯,美丽若神,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沉沉的墨云宛如狰狞的魔王在桑奇的上空盘舞,看来不久的将来又将是一场大的暴雨袭击。
“吃药了。”女子缓缓的进了房,她看见卷缩在床上的男人,他的肩在轻轻的抖动,一定是很痛。但一听见她的声音,他立马就停止了,他侧着身子,故意不让她看见他的脸,她知道他是要在自己面前保持自己残存的那一点点骄傲。
呢喃强行克制着心底的羞耻与伤痛,一遍遍安慰着被蛊毒折磨得筋疲力尽的男子,劝服他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