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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散人道:“侄女鉴赏如此之精,想来应该是家学渊源,令尊必是名宿大儒了,不知名讳如何称呼。”
清舞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却瞬间恢复到平静道:“晚辈懂得甚么,承蒙前辈散人如此称许。家父不过是乡野设帐授徒之辈,没没无名。”他遗憾的叹了口气:“只是怀才不遇吧。”
酒筵过后,主客二人又重新回到书房小坐,交谈片刻,青云散人一脸关怀道:“旅途劳顿,贤侄女不妨在敝处小住数日,静心调养。天已不早,两位要休息了罢?”
清舞站起身来道谢告辞。正要出房,无意中一抬头,忽见书房门楣之上钉着六十四枚小小的铁钉,排作伏羲六十四卦的形状,却又不似寻常的卦阵那么排得整齐,疏疏落落,还有些许偏离。她心下一惊,却不动声色的,随着那少年来到客房之中。
客房中陈设精雅,枕衾雅洁。少年送上灯盏后,叮嘱道:“前辈需要什么一拉床边这绳铃,就会有家仆送来过来。只是晚上千万别出去。”说罢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还不忘回头再看清舞几眼。
“那是自然,这晚上确实不该乱走动”清舞抿嘴一笑,少年眼中不经意闪过的惊慌已经满满的落在清舞眼中。熄了烛火的那一刻清舞心下已经有了盘算。
六十 神秘人是敌是友 清笛音亦正亦邪
“呜——”一声长啸,清舞房中的灯盏熄灭了片刻,一阵清鸣声如微风一样传入她的耳中。这奇怪的声音还未停住,便听到有数人呼吸之声,更听出在数人之后尚有无数极为诡奇的细微异声。
清舞在黑暗中听到这奇怪的声音,心突突乱跳,暗骂:“好阴险的家伙!”
她缓缓拉开包裹着夺魄的黑袋,站起身来,时刻准备待这木门一开便琴音大振。借着银亮的月光偷偷从门缝里望向那隐隐约约的人影,手指紧紧按在琴弦上,劲力才聚指尖,尚未使出,忽见最末突兀的转出一人,她立时紧盯住那个周身锋芒逼人的家伙,见他身材高瘦,穿一件黑色直缀,头戴方巾,是个文士模样,面貌却看不清楚。
最奇的是那人走路绝无半点声息,以独步风侠那般高强武功,行路尚有嗦嗦微声,而此人毫不着意的缓缓走来,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般无声无息。那人向屋里横扫了一眼,站在云梅清身后。清舞刚想尽力看清来人的面貌,却看他身形一晃,仿佛秋风卷叶一样瞬间不见了总计。邀请这般好手相助,我有多少胜算?清舞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突然间,半空中如鸣琴,如击玉,发了几声,接着悠悠扬扬,飘下一阵幽幽的笛声来。众人都吃了一惊。清舞抬起眼来,只见那黑衣人立在刚才站过的旁边一棵榕树树冠上,挺身而立,双手负于背后,却不知搞什么名堂。清舞暗暗惊奇,这般音律好手,有这般轻功的高人,怎么在江湖中不曾听闻过?又见榕树顶梢在风中来回晃动,那人身形虽然随风轻摇,却没有半点不稳的迹象。想来到现在为止,自己已经苦练轻功才能到达现在这般轻如风快如燕的地步,可要是像他这般稳立树巅,只怕再练五年也是不成,难道世上真有鬼魅不成?
那笛声忽然如鹰鸣一般尖利,云梅清心头一震,神色大变。眼见黑衣人起身飞离,竟然追了过去。那样子甚是紧急却不像是追赶仇家。
“恩人!”清舞脑中忽然蹦出这个词语,差一点就追了出去。
笛声连绵不断,清舞心头一甜只道:好美的曲子。脸上露出微笑,只感浑身说不出的轻松,手指竟然不自主的伸向夺魄微微泛着微光的琴弦。她刚起手走音,被那一声松劲的琴音一震立时惊觉,竭力镇摄心神。只见先前悉悉索索的声音竟然是一群咝咝吐信的毒蛇,此时听着这处处透着奇怪的琴音竟然开始自相残杀。蛇群后的人呆在原地,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被这魔音摄了心神。有些蛇死在地上,歪在一边,有些癫狂的蛇却径直向呆住的人们游走而去。群蛇乱转狂舞,后来竟肆意咬撕人们头脸,那些人随是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却露出呆笑,如痴如狂,仿佛在极美的梦境里享乐一般哪里还知疼痛。
清舞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知道这不知名的高人暗暗用音律助着自己,可是这么可怖的方式还真是第一次见。那些人清舞心有不忍起来,忽的拉开门,盘膝一坐,十面埋伏的乐曲在这夜色中犹如警钟一般惊醒神智不清的人们。
六一 双灵相争狐与蛇 两音暗斗琴和笛
“蛇!蛇!”忽然清醒过来的人们面如土灰,甩掉身上盘踞的毒蛇便向反方向跑去。
那毒蛇受到反抗,反而更加兴奋起来,三五成群追逐着惊慌失措的人们。清舞看到这蛇追人的场面也觉得一瞬间胳膊上站起数以万计的鸡皮疙瘩,冷意就像千年寒冰的冷气一样忽然拔地而起,恐惧就像狠狠撞击到心脏深处的椎木一样刺痛。怎么办?手指停将下来,心道:贸然使用独泣幽冥不知会有什么血腥的场面,要怎么办?
雪球忽然从挎袋探出小脑袋,眨巴眨巴眼睛跳上清舞的膝头,低低的呜鸣。清舞奇怪的看着它:干什么?不会想把那些蛇都吃掉吧?
雪球衔住清舞的衣袖奋力将她的手指拉向夺魄的暗针处拖去,清舞当下明白了它的意图。揉揉那小小的脑袋轻轻一笑:“临危不惧的小救星,你可真行啊。”
纤手一样,细如牛毛的银针奋力往那蛇群中打去。眼见射到那蛇身上,霎时死了大片,也有很多被银针刺得痛苦的拧在一起,抑或者钉在地上的却是不敢在攻击那些人。忽然那笛声重响,一条赤红色的大蛇忽然高昂起头,三角形的蛇头看似月下锁魂的物什一般,咝咝吐信竟快速的向清舞袭来。
“蛇王蛇王!”有人认得这恐怖的大蛇,不禁惊呼道。那蛇却不理会呼号的人,径直向清舞游去。
清舞一惊,银针再射却怎么也打不到如同有思想一样的蛇王。正在心慌之际,雪球却闪电一般袭向赤色蛇王。
“雪球!”清舞有些吓到了,压根就忘了九尾灵狐的本事和习性。
一狐一蛇这样静静地站着有些诡异:雪球身体后缩,雪白的皮毛张开乍起,猛一看去到有些像只无从下嘴的刺猬;蛇王头颅高昂,扭动着身躯直立起来,高出雪球一倍,口吐红信,示威一般。大家屏气凝神,仿佛那一直在回响并越来越逼近的笛音都不重要了。下一刻,雪球弓身前倾,好像下一秒就会突然出击,袭向那条巨大的蛇王;蛇王绷直的身子这一刻又有些像僵直的树臼,要打退这小狐狸的进攻。
正当人们凝神盯着这两只灵物是,清舞却素手一落一声惊天弦音划破长空。简直就像是爽落的号令,雪球当下扑向那“庞然大物”,这身形轻灵却不失霸气,大蛇显然看出这只狐狸不是凡物,缩身退回去丈远。正在这时,本是轻如耳语的笛音节奏分明,如有蛊惑的魔力一般逼得大蛇向前迎敌。清舞警觉的抬起头来,几个黑衣的男子已赫然出现在大蛇身后,却与方才的感觉大有不同。几人都罩着黑纱的斗笠,唇边多了一支银笛,身形似乎比先前站在树巅上的那个相差无几。可恶!清舞忍不住心中咒骂着,这样做无非是要扰乱自己的判断,就算现在奏起那独泣幽冥也不过是多几条人命,到底哪个是恩人?
这笛音果是非比寻常,周围观战的人们心头滚热,喉干舌燥,脸色通红,有内力较差的已跌倒在地,将自身脸上抓挠出条条血痕,仿佛在历受着极刑。这夺魄总算是一件天下难得的奇物,清舞心中一念清明,若不是夺魄能够在伤人的同时形成一定力量的结界,就算是功力精湛,也无法抵御这美妙至极的笛音。耳边不断传来将死之人的悲号,再看那蛇王越战越勇,雪球已然是转攻为守,连环躲避,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清舞心知今晚必是鱼死网破一番恶战,再不当机立断,牵连的不仅仅是这些人。一狠心,原本疾风劲雨一样的十面埋伏忽然变得奇怪起来,那笛音明显颤了一下,然后和琴声相对抗起来。听闻此音,雪球的小耳朵忽然竖了起来,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冲着蛇王发足奔了过去。
清舞的心被高高揪起,手指轮旋快如闪电,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简直要耗尽所有力气一般。这曲子,是每每在竹林中与雪球玩闹时才弹响的,仙人指路一样打起一朵盛放的花朵,雪球便会立刻闪身扑上去。这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