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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贩满心欢喜去上馄饨。江采苹才颔首目示云儿、彩儿于旁侧另选食案。为免像电线杆子似的杵着净是添堵,李隆基同是环睇边上的几个亲卫捡了几条胡凳挨坐下。皇恩浩荡,诸人皆跟着沾光。然而,君臣有别,尊卑有别。即便此刻是在宫外,不是在皇宫大内,礼教却不可破,其等坐不得与天家同桌吃食。
“来喽!尊客请慢用。”有银子赚,显是干劲儿便大。不大会儿工夫,小贩既已端上才出锅的馄饨。
瞅眼端于面前亮白白、圆鼓鼓的馄饨,彩儿登时馋相尽显,咽了口吐沫。自从去年入宫门,已有甚久未再闻见街头这种再熟悉不过的香气,往昔其断未少代人跑腿买馄饨,打包回伊香阁
李隆基不动箸,在座者自是不敢先吃。凑近嗅下扇入鼻息的混沌香味,李隆基入鬓的长眉舒展:“闻着倒蛮吊食欲,且吃吃看。”
看着李隆基津津有味的吃了几口,江采苹等人这才拿起箸开动。小摊的混沌确实蛮有味,咸淡适中,鲜香浓醇,一口咬下去顺嘴流油,吃起来口感甚是不错。尤其是彩儿,一口气吃了个精光,连碗里的汤均喝得半滴不剩,那狼吞虎咽模样,仿乎饿急眼了般。
且说高力士找妥茶肆返来,却见李隆基早已在路摊边上吃了碗馄饨,随驾众人竟也被各赏了碗吃,心下虽说不无怔忡,但也不便多赘言甚么。路摊上的东西,未经由宫中食医尝验,总有不妥。但事已至此,唯有回宫后再行传召奉御入内,仔细做以检查番,毕竟,李隆基的龙体为重。
馄饨钱却是江采苹唤云儿清付的,余外多打赏了小贩一锭银子,权作君无戏言。那小贩自是欢欣不已,须知,捧于手的这一锭银子足以把其的整个馄饨摊买下还绰绰有余,不由千恩万福,今个果是迎来其命中的贵人了。
“这银子可不是白拿的,往后里碰见何人落难时,多施两碗混沌予人!这可是奴家小娘子之意!”看不惯小贩见钱眼开的穷酸相,临离开时彩儿缓步落后,从旁压低声嗤之以鼻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小贩净顾心里偷乐开花,全未介怀彩儿的嘲谑,只连连应声点头唯诺承应“是”。
待走出老远,行至路人稀少处,李隆基才温声对江采苹耳语道:“且待回宫,朕另赏爱妃。”
早料及李隆基会有此一说,江采苹当即蹙眉佯嗔道:“若为适才的馄饨,陛下岂非是要驳嫔妾的面子?不过区区几两银子,倘或千金万两真金白银”说至此,江采苹故意顿了顿,旋即清眸一挑,方煞有介事般道,“嫔妾有之,需要之时,即使陛下不说,嫔妾自也当略尽绵薄之力才是。”
江采苹这番话,李隆基听了自觉开怀。若非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其还真是有种想要重重嘉赏江采苹的冲动。殊不知,刚才在馄饨摊上之事,之于李隆基而言,许是顶多仅是怀旧般吃了碗馄饨而已,然对江采苹来讲,那一刻至真至上平平淡淡的感觉却将永印于心头上,只因那是其曾经梦寐以求却又遥不可及的闲在生涯,有朝一日甚至将变为其与君同伴时候唯一值得回忆的一份美好。美妙自在其中。
偷得浮生半日闲,一半秋山带夕阳。今时今日可与枕边人齐肩并步携手同游于这座偌大的京都城池之中,看柳儿垂花儿媚,品最原汁原味的美食美味,可以说,此生已无余多少惋惜可言。
正文 第200章 幸公主府
高力士为了找茶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刚才在路边的馄饨摊上,每个人既已各吃了碗馄饨,一时半刻便也用不着急于进茶楼酒肆,李隆基于是又唤高力士再多跑趟腿,去跟茶肆的掌柜及时打声招呼,暂且把适才已预定好的茶座让与其他茶客吃茶。少时逛累,逛至何处尚不知,说不准径直逛回宫去了,时下时辰,正值客流高峰,怎可白白耽搁了茶楼掌柜开门做生意。
李隆基这般体恤民生,自是万民之福,大唐之幸。只是如此一来,却着实累坏高力士,前刻其独自去找茶肆时候,江采苹等一干人已在跟同李隆基坐于馄饨摊处吃香喷喷的馄饨,等其回来之时,众人已然吃完面前的馄饨,其实,无口福吃着馄饨倒也不打紧,可怜的是为此还得一个劲儿来回折腾。不过,眼见李隆基今日尤为开怀样子,高力士自觉自个的辛劳便也值了。
一行人等随驾漫步于街上,且行且看,继续前行了小半个时辰,一抬头才发现不觉间竟已行至咸宜公主府朱门外。
生为李隆基与已故的武惠妃的女儿,咸宜公主在李隆基的诸女儿中,所受恩宠算是较高的一个。开元二十三年七月,咸宜公主下嫁时,不止嫁妆丰渥,食封户更加至千户,破了自唐开国以来公主食封户五百户的惯例,其府邸之豪华壮丽,自也无庸赘述。而咸宜公主的驸马都尉,所选之人正是杨洄——中宗之女长宁公主与杨慎交之子,当年曾拜卫尉卿。
“三郎可是要入府一坐?”察言观色着李隆基面色变化,高力士从旁请示出声。自从武惠妃仙逝之后,李隆基便再未驾临过咸宜公主府,父女之情,总归血浓于水。
江采苹静观于侧。同是留意见李隆基神情间一闪而过的那份来不及掩饰掉的复杂牵念。武惠妃才卒亡未久,今时父女二人相见,少不了为之伤感。然而见上一面,却也不无裨益,至少可互相慰藉下。
“自年节时宫宴上一别,嫔妾久未再见咸宜公主,说来不知怎地,反却有些想念。”江采苹挽着李隆基臂腕。遂适时开口道。“今个既出宫来,陛下姑且陪嫔妾好生散闷下,可好?”
江采苹如斯体贴入微,李隆基岂有不从之理,旋即示意高力士先行上前通传。
高力士即刻疾步向咸宜公主府门,当下嘴上虽未说甚么。内里对江采苹的敬重却愈为提高一截。当初在珍珠村一见江采苹之下,直觉便告知其,江采苹正是李隆基今下所需要的女人。而今事实证明,其当日挑选江采苹入宫果是正确的抉择。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分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唯有如江采苹这般貌婉心娴且识大体的女子,才可谓李隆基身边不可或缺的知己佳人。
见有人朝公主府步来,看守于朱门左右的两名家奴互看眼,率然高声喝道:“站住!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当头遭人发难,高力士倒也未恼。只在心下暗诽了句,这公主府的家奴气焰倒够嚣张。待立定身,这才不疾不徐说道:“快些入府禀报,圣人至!”
说话的工夫,李隆基亦已大步向前来,径自步上了门阶。那俩家奴朝后打量眼李隆基,似面有犹豫之色。见状,高力士顿添气闷,公主府的仆奴不识龙颜,不知者不降罪,但其已是明白清楚的告之圣驾临,却还如此全无丁点眼神儿,可是不敬之罪,为免好心办坏事,反惹龙颜不悦,于是厉色催瞪道:“愣着作甚?见了圣驾,还不快些去告知咸宜公主前来迎驾!”
这下,那两名家奴登时怔骇,手足无措的再看几眼李隆基、江采苹等人,转即一溜烟疾奔入门去。
“且慢!”高力士紧追几步,于后喊唤道,但见那二人立即刹住步伐,显是极为忡惴不安。顿了顿,高力士才叮嘱道:“此番陛下乃便服出行,尔等切勿过于声张了,可懂?”
那两名家奴看似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李隆基已然提步迈入公主府中,见了便皱眉道:“不必通传了,朕又不是来外人家。”说着,执过江采苹玉手,“爱妃初次来,朕先行带爱妃四下看下。”
话虽如此,但该通传的仍不可免除,否则,事后府内的家奴少不得受惩。李隆基弦外之音实则不言而喻,父亲至女儿家串门,本就不用弄得鸡飞狗跳,何况这处宅邸原即李隆基所赐。江采苹自也镜明,李隆基之所以要带其于院里赏逛下,无非是要腾足时间,以便咸宜公主准备下罢了。
不过,公主府的景致确实别有一番风景。假山水池,青石嶙峋,鱼戏莲叶间,莲叶何田田,端的叫人倏然只觉宛似置身于江南水乡。仿佛有股夏日的清新迎面扑来,想着就觉清爽。
少时,咸宜公主与驸马杨洄寻至府中的凉亭处时,李隆基与江采苹正在赏看萦绕于凉亭四周的荷池里的鱼儿。云儿、彩儿俱垂首侍立于亭内,高力士正于亭外跟几名亲卫交代些甚么。
“儿恭迎圣驾来迟,父亲莫怪。”远远地望见李隆基半揽江采苹纤姿立于凉亭之中时分,咸宜公主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