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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亮正从一张桌后往起站,那起身的动作明显因两人的出现停顿了一下,“你们俩?”
短短的对视过后,“怎么?钱总——”陈可的语气中带着挑衅,他走到钱程亮斜对面的一张光板沙发长椅前,不请自坐,把书包往边上一撂,他问,“没想到,还是不欢迎?”
钱程亮立着没动。他阴下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冷冷地审视着两个不速之客:“你们,来干什么?”
陈可跷起二郎腿,慢悠悠地颤悠着,用广东话反问:“钱总——是中午我的粤语不够正点,还是我的语气听起来没有老板的派头啊?”说完这句,他又换回了普通话:“我怎么觉着,见到我们俩,你并不是很吃惊嘛,你早猜到了中午的张老板是个冒牌货,是这样子吧?”
钱程亮的脸腾地涨红了,他的嘴角动了动,一时恼得没说出话来。
贺飞没往里走,瞥了眼钱程亮,他站在门口四下打量着。这是一间由不大的套间客房,改成的办公室,里外间大小差不多,十几二十来米的样子。外间,除了墙角钱程亮身前的那张桌子,只摆了陈可坐着的那个沙发长椅,两个文件柜,一个饮水机,像是个小会客室:里间,两边顶墙各摆了一小排办公桌,上面放着电脑,打印机,文件架等等,最里边有张桌后的椅子明显区别于众,又宽又高,估计是钱程亮的“宝座”。
贺飞边上还有个门,他抬手一推。
“嗨!”钱程亮喝道。
贺飞没理他,朝门里看了看,不出所料是个小卫生问,但已被当成了小仓库,浴缸里摞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水池上下也堆了不少。
关上卫生间的门,又随手带上房门,贺飞往里走了两步,同样用冷冷的目光直盯着钱程亮,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一两分钟后,陈可打破了僵持:“钱总,二十多万的业务,怎么只有你一个光杆儿司令候着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预感哪?”
“你们——”哼了一声,钱程亮拽了下椅子坐下,抄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漫不经心地问,“小丁,你们吃完了吗?好,吃完上来吧。”
陈可道:“吓我一跳,以为钱总把我们当抢匪,要打电话报警呢!对了,我忘了,”说着,他换上戏谑的口吻,“钱总刚被警察叔叔请进去吃生活了,正恨他们呢!所以,你自首的时候,最好去找我老爸,他警风比较好,而且,周一雄的案子,他的两个徒弟正管。”
“装神弄鬼——”钱程亮脸色铁青,“你们想干什么?”
“痛快,”陈可拍了下自己的书包,“劝你自首!”
“少来这套!”钱程亮霍地又站起来,他不屑地一笑,“我干什么了?”
“你——杀了——周一雄!”进来以后,贺飞第一次开口。
钱程亮呵呵干笑了两声:“神经病!我杀了周一雄?警察为什么会放了我?”
贺飞上前一步,逼问:“不是你杀的,谁杀的?”
钱程亮冷声道:“问我吗?应该问你自己吧?”
贺飞横眉立目:“我问你呢?你怎么不敢说呀?”
咬了咬牙,钱程亮抬手一指:“是你——你的女朋友,那个叫楚念云的女人,是她——杀的周一雄!好不好?”
贺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怎么知道——是楚念云杀的?”
钱程亮道:“有什么不正常吗?沪大里拖地板的阿姨都晓得,杀死周一雄的是一个叫楚念云的女人,警察早抓到她了!只有飞云的CEO——你,不相信!可是没办法,杀人总归要偿命的!”
贺飞,朗声大笑!
突然,贺飞薅住钱程亮的脖领子一把将他拎到眼前,怒不可遇地鼓着眼珠子:“你这杂碎!认倒霉吧!杀完周一雄,要不陷害楚念云,可能,你还有钻地缝儿里的机会!可惜,没了!”
钱程亮不躲不闪反盯着贺飞,片刻,他歪嘴一笑,抠住贺飞的腕子,他一点一点发力,把它从自己的领子上拽了下去。
整了整领子,他扒拉开贺飞,走到文件柜前,他打开柜门取出包背在肩上,说:“笑话,我为什么要杀周一雄?”
“毒丸协议!”贺飞厉声道:“ASL要恶意收购飞云,也绕不开毒丸协议——学校一票,我一票,万福利一票,三个股东他们必须要争取到两票。当然,你们首先要搞定作为大股东的学校那一票。可是。周一雄却成了你们的绊脚石!他是飞云的董事长,校方利益的代言人,他的意见决定着学校的态度!遗憾的是,他对ASL嗤之以鼻,所以,ASL才要搬掉这块绊脚石!而你,就是那个搬石头的杀手!”
“什么毒丸协议。你们的事我没兴趣!”钱程亮玩世不恭地看着贺飞,“我已经同警察讲清楚了——没错,ASL是找过我,没办法,谁让我爸爸是副校长呢?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如果你爸爸是钱副校长,他们也会找你的——”说着他转向陈可,“或者他们找的是你,能说明你是杀手?”
见两人打了磕巴,冷笑一声,钱程亮转过身,锁上文件柜,又转回来:“我很累,懒得搭理你们,明天我还要做生意。二位,我要送客了。”说着,他掏出手机在手里掂了掂,眼瞅着贺飞:“到此为止,还是你们继续捣乱,然后我打电话给110?”
“去你妈的!”贺飞抡起一拳,瓷瓷实实兜在了钱程亮的腮帮子上!
钱程亮被打得噔噔退了两步,咣地撞在了桌子上,一出溜坐在了地下。
贺飞两眼喷火:“杂碎王八蛋,演上瘾了你?你他妈以为我诈你?”说着,他朝长椅上的陈可一摆头!
“咳——”陈可长叹一声,他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个透明的塑料文件袋,“肺里长疮——胸闷哪!”说着,他把塑料文件袋朝钱程亮慢慢地晃了晃,“认识这个吗?这只白手套好像是——某个人在案发当晚落在案发现场的吧?”
钱程亮边往起站,边用余光瞥着塑料文件袋。
陈可接着说:“钱总,算你命好,这只手套没落在认死理儿的肖队长手里!当然啦,总的来说你还是命苦的啦!本来,没人看见过这只你落在旅馆的白手套——这件你唯一留在案发现场的作案工具,它在案发第二天,发现周一雄的尸体之前,让一个去旅馆玩儿的小屁孩捡走了。不过呢,这事还是让贺飞给打听出来了。昨天晚上,这只白手套落在了我老爸的徒弟手里,今天上午,DNA的结果显示,正是您老人家用过的!”
钱程亮盯着塑料文件袋,脸上的肌肉嘣嘣跳了两下:“少来!这,我根本没见过这东西!你们陷害我!”说着,他低头找着被打掉的手机,“我报警,我现在就报警!”
贺飞掏出自己的手机,咣地扔在了桌子上,“来,用这个!”
钱程亮盯着手机,没动,两手,攥成了拳头。
陈可说:“两个1,一个0,拨,拨完等警察到了,估计你也想好了,是自杀还是自首!”
贺飞道:“别啰嗦!说完走咱的!”
钱程亮的目光开始游移,他先看了看贺飞,又瞟了眼陈可。
陈可说:“钱总,听好,就说一遍。为什么来劝你自首?不是发善心,尤其是他——”说着,他一指贺飞,“他巴不得你立刻卧轨撞墙,口吐白沫才好呢!但是,算你点儿正!你肯定晓得吧,飞云刚签了三千万美元的融资协议,马上就要向纳斯达克递交上市申请。因此,现在飞云要避免出现一切负面新闻。伟林的童老板呢,在你侥幸被放出来之前,就知道——飞云的大股东——沪大——沪大的副校长的儿子——就是你,可能是杀害飞云董事长周一雄的凶手。那时候,他就去咨询过我老爸,说凶手要是别人都好说,偏要是你,对飞云的声誉影响就太恶劣了!在美国财主看来等于飞云成了自相残杀的土匪窝子!窝里斗的黑社会!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事息事宁人?我老爸说除非钱程亮是自首的,否则只能公开审理!但要是公开审理,这事怎么可能不传出去?所以呢,再给你一次自首机会,你保住命!我们呢——”
这时,陈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陈可扫了眼号码。拒了,“哎,我说到哪儿了?”
贺飞没答话。
手机又响了,陈可犹豫了一下,接通:“等会儿,万sir,一会儿给你打什么哦,在一块呢,说着呢,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快说完了——”说着,他飞快地斜了眼贺飞,“那怎么着啊行行,等一下,”朝贺飞说了句“等我一分钟啊”,陈可起身走了出去。
短暂的沉寂后,钱程亮病态地嗤笑了几声:“想陷害我?没那么容易!”接着,他垂下脑袋叨唠起来,“以为我傻啊,一只破手套能说明什么?我还能弄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