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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敲诈一所公立重点大学,这么大一个目标,什么人才会猖狂到这种程度?
也只有擅长“靠跳河一闭眼”发财的亡命徒,才有这种“素质”了。
可如果是亡命徒,抢银行不是更省事?何必要敲诈繁文缛节的沪大,不嫌麻烦?
贺飞也想过,他被绑架的原因,或许是“钱仇交加”,但他感觉,他能想到的三个可能的幕后指使者,似乎都没这么大“魄力”——
两个是同行,一个是飞云在近期的扩张中,无意中得罪的竞争对手,巡航网;另一个是飞云曾要收购的对象,但遭到强烈抵抗的货郎在线。要说,飞云和这两家积下的矛盾,还远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而耍流氓也讲究文绉绉的IT界,还没听说谁会把绑架这种野蛮加下三路的办法,当成竞争手段!况且,那两家的财力状况,也不至于让他们使出不要命的暴力手段!
再有,就是蒋猛方那个老混混儿了。前些日子,蔣猛方抱着“猪头”,自己找到了飞云这个庙来,贺飞才知道蒋猛方早扔掉了在北京街头小打小闹的换汇生意,已经来大上海闯好几年码头了。如今的蒋猛方已改头换面,做起了号称合理合法的证券生意。
当时,飞云正为一笔短期的资金缺口急得火烧眉毛,贺飞便不管不顾地接了 “猪头”,烧鸡大窝脖地耍了蔣猛方一道,又一次和蒋猛方结下了梁子。但贺飞耍蒋猛方实属无奈,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总不能为了堵上资金缺口,就又跟着蒋猛方去干那种偷鸡摸狗的营生。何况,就算吃了点哑巴亏,蔣猛方损失的也只是本不该他得的,那部分黑钱,只要相安无事,过些日子双方就会各得其所,蔣猛方还是有点赚的!至于他和蒋猛方以前的那个梁子,就不用说了,至少是扯平的,要欠也是蒋猛方欠他的。
所以,蒋猛方“再阴再黑”,按说也同样犯不上“跳河一闭眼”,绑了贺飞。
不合逻辑,乱
好在,他感觉自己的处境还不太危险。
尽管,这帮王八蛋一整天才给了他一碗粥喝,但伺候他吃药时,却一天三次——止痛的,活血化淤的,准时准点。冲这么在意他,说明一时半会儿他们还不会对他这颗摇钱树下黑手。
贺飞用鼻子重重地出了口气,他本想捋捋情绪,好好想想怎会有那么多证据一起指向念云,她到底和周一雄的死有没有关系。
可是,忽然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梦,脑子里一下乱七八糟的,精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也许,是梦里“道貌岸然”那四个字,把他的心情搅乱了
一个月以来,不仅他,整个飞云的team皆因“道貌岸然”这四个字,犹如芒刺在背。大家一直为它疲于奔命,party前才算找到了喘息的机会,没承想周一雄就遭了灭顶之灾。
猛然,那股强烈地直觉又闪了出来——周一雄被杀,念云被怀疑,他被绑架,三件事时间相邻,三人的关系两两紧密,事发的经过又同是那么匪夷所思,会不会这三件事有什么看不见的联系?会不会是一连串精心设计圈套,阴谋?
会不会这接踵而来的噩运,从一个月前他听到“道貌岸然”那四个字,就已无声无息地袭来了
九、危机
贺飞记得那天是个周五。
头天,为了补网站上的一个bug,他熬了一夜。一个人在宿舍里睡到晚饭前,他被肚子叽里咕噜地给叫醒了。
迷迷瞪瞪地起来,他泡了包方便面,坐在窗户前的椅子上秃噜着,忽听两个女生在楼下议论小道消息。贺飞的宿舍在二层,两个女生又没有避人的意思,以致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谁,周主任?”
“对,就是他,周一雄。”
“不可能吧?平时看他挺和蔼,挺厚道的!”
“谁说得准呢?没听说吗?有的学校,校长的论文还是抄袭的呢!出这种事,也没什么稀奇!”
“要是真的,也太道貌岸然了!你的消息可靠吗?”
“那还用问,小兰的姨夫是校董啊!”
贺飞越听越不对劲,端着泡面站了起来,想看看谁在广播周一雄的小道消息,还没看清,有人一招呼 ,两人骑上车,走了。
贺飞这时也想起来,两天前便约好了,今晚去周一雄家碰头。
刷牙,洗脸,下楼。心里琢磨着两个女生的议论,他绕道小超市,买了点上档次的水果——万福利刻意叮咛的。
以周一雄的水平,至于去抄袭别人的论文,不大可能吧?周一雄平时最恨学生投机取巧,他去年审研究生毕业论文时,还打回了几篇有剽窃嫌疑的论文,并在系内点名爆批了一通!
周一雄自己要是有毛病,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打击同类?
去他的,有人天生是小道消息贩子,不传点什么生怕自己的舌头肌肉萎缩!
贺飞提着水果进门,叫了声梁老师,问:周老师回来了吧?
梁菲娅说:“噢,他说系里有会,还要过一会儿。才巧,老万刚来,哎——”看到贺飞提着的水果,她笑着责备道:“谁让你买东西啦?”
贺飞走进厨房,把水果放在水池边上,客气地照着万福利教的说:“不是给您的,给您那几位同学的。”
梁菲娅打开袋子看了看,说:“瞎花钱——提子,山竹,蛮贵的啊,你还买这么多,一会儿走时你多带一点,回宿舍当夜宵吃好了。”
贺飞笑道:“带回去?我连一个皮儿都吃不上!”
梁菲娅问:“你吃饭了吗?”
贺飞说:“吃了。”
“真吃了?”
“吃了,真吃了。”
“那我就借花献佛,给你们洗点水果吃吧。”梁菲娅边说,边把贺飞带来的水果放进水池里洗了起来。
贺飞是来讨论飞云网站改版设计方案的。
前些日子,飞云网增加了几个Be to c的频道,网站的风格也要相应有所变化——搞一个全新的整体设计。没想到设计费的报价因飞云的名气越来越大,也跟着水涨船高,一家4A广告公司的报价是八十万,便宜点的也没一个低于五十万。贺飞跟他们讲,飞云网是刚进入成长期的公司,又算半个校办企业,要他们多优惠一点。有家设计公司的副总回答的最经典——校办企业?现如今哪个有你们高校能搞,你们虽比不上清华一年几十亿经费,每年几个亿总是有的吧;再说网络公司谁不清楚?网络就是烧钱吗,你们几千万,几个亿的吸来都不在话下,这碟设计费的小菜,就高抬贵手让我们沾沾光吧。
可飞云还没有拿钱当劈柴烧的实力,周一雄决定让梁菲娅找几个她在上海的同学帮忙。梁菲娅学的是油画和设计,和周一雄结婚前,从杭州调到沪大的艺术学院教课。
周一雄办事向来严谨,这次也一样。为了免让人家说他替老婆开发副业,设计的活儿,梁菲娅和她的同学基本各自在家里干,需要讨论时聚到周一雄这,听完意见再回去分头修改。
站在露台抽烟的万福利听见贺飞来了,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站在水池旁,头发上扎着蓝手帕,身上系着小巧绿围裙的梁菲娅,客套道:“梁老师,别忙了,水果留着自己吃吧。”
梁菲娅说:“是贺飞买的,洗点刚好大家一起尝尝。” 说着,她从厨柜里拿出一个果盆,把洗净的水果放了进去,接着对万福利说:“老万,再给你续点茶吧,水烧好了。”
“不用,不用,别忙了。”万福利摆着手,啧啧地赞叹道:“哎呀——梁老师,如今像您这样,家里家外,啊——都这么出色的——艺术女性,太少了!”
梁菲娅笑笑,继续洗。
“哎,梁老师你别笑——”万福利认真地说:“如今,多数女同胞已不把勤劳当成美德啦,讲究什么工资白领化,家务甩手化,老公奴隶化,身材魔鬼化,情人规模化——”
“好啦,勿乱讲了!”梁菲娅端起果盆,走到客厅放在茶几上,转身叫:“贺飞,来呀,你买的,你先吃吧。记好,下次不许买了!”
“他买点儿水果,还不是应该的?”万福利打着哈哈说:“我可听说,头两年,他没少蹭你们家的饭!”
梁菲娅说:“学生吃老师几顿饭,算什么嘛?”
万福利道:“是不算什么,可他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大老板啦,吃他还不应该!”
梁菲娅笑道:“他是什么大老板啊?”
“瞧您说的——”万福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掰着指头说:“贺飞是谁呀?开一百万的车,住六百万的房子,飞云的二股东,手里攥着一把会长美元的种子!”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