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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小姐很悲催,不仅没有个可服侍使唤的丫头,倒霉事更是一件接着一件层出不穷接踵而至。
“咕噜噜”穿衣服耗费了她太多力气,加之好久没有吃过东西,胃开始抽筋似的疼,她踉跄站起,脚下发飘,韩露险些倒地,最终坚持到桌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再不想起身。掂了掂水壶,还有点水,不至于渴死,盘子底还有两个干巴巴的酥饼。
韩露抓起来,一通狼吞虎咽,自己都记不清多久没有吃过这种油腻腻的东西了,竟觉得如此香甜,怕是法式甜点都不及它分毫,端起水壶吱吱喝干最后一口水,这才有了点力气。
又坐回被子裹成的蚕蛹里面,享受冬日里仅存的温暖。鼻息呼出灼热气息,竟让她贪恋舍不得外泄,连头一起钻入被子里,自我取暖,渐渐困意袭来,不知几时她又睡着了。
很久以后韩露想起当时,那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不耽误吃饭睡觉的劲头,而且高烧没出肺炎,还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让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如此淡定的面对一切,还有老天饿不死瞎家雀的庇护,将来还有什么是好怕的呢?
睡意正浓,劈头一股冰凉迎脸而来,吓得她噌的一声窜了起来,头上脸上冰冰凉凉直往下滴水。仰头就见一趾高气扬的古装版容嬷嬷,伫立面前,木盆“啪”的一声摔在她跟前。
悍妇手掐腰瞪着她,“贱人,还有心睡觉?夫人说了,你不配留在韩家,快点滚出去,自生自灭算了。”
“自生自灭?”韩露手掌抹掉脸上冰冷液体,一下子懵了,这外面数九寒天的,纵是在屋里还能冻得她搓手搓脚,若是这般出去,她还有活路吗?
心里转弯无数,最后她无力问出:“我爹爹呢?他如何说?”毕竟古代家庭男人说了算,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大小姐,老奴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老爷听说你不守妇道,与男人斯通,如今尽人皆知,老爷如此爱脸面的人,还能来看你,若不念在亲生,早让你投河换个青白去了。”
容嬷嬷蹙眉,拍打面颊,“真是丢死人喽!韩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要是老奴早就不活喽!”
“哼哼”韩露冷笑出口,挑眉看向那肥硕若壮汉的大妈:“是啊!您多有刚有度,您多有脸有皮,但您也不想想,就您这副尊荣,倒找钱,怕也没人敢上吧?”
“你”容嬷嬷气的一口气没上来,伸巴掌就要打,韩露侧身躲避,她扑空不及,韩露猛拉她脚下踩的被子,容嬷嬷躲闪不及呼嗵一声摔在地上,揉着腰直滚,“我的腰,老身的腰断了。”
第二章 饿死就吃嗟来之食
这膀大腰圆的,腰断了还能滚,韩露怕是腰断了,人家还好好的呢!回瞪一眼,看着一贫如洗的自己,狠心的爹娘,也没啥好留恋的了,既然下令赶人,她厚颜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不如豁出去,到外面谋个生路。
就真的不信了,凭借她大学四年考研三年的本事,在这文化贫瘠商业缓步攀爬的古代,会饿死?
以后会不会饿死她不知道,可现在她要饿疯。已经被赶出来两天了,她竟然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唯一糊口的便是那半个馒头,还是跟狗抢来的。
这两日韩露曾去过客栈,酒肆想应聘账房,然此处不准女人外出做工,所以怎么进去又是怎么被轰了出来。后来她自减了身份,去那些大户人家的后院敲门,哪怕洗碗刷盘子都行,能混口温饱就成,可这也不行,因她要卖身,却连身份文谍都没有,她纯粹一黑户,无人敢要。
就这么颠沛流离两日之久,她终于混到了组织,跟乞丐一起讨食吃,可这也不容易,来这里混饭吃的,都是单身汉,她若是擅自撞入,怕是狼多肉少,她想全身而退都难。
左右斟酌竟无计可施,韩露仰望天空默默无语两眼泪,难道真是天要绝我?早知今日,当日就不该打肿脸充胖子跑出来,不仅中了那狠毒婆娘的奸计,害的自己连顿温饱都没有,她是多么的怀念那两块小酥饼啊!
不过这也只是个想法,闲来无事韩露都在那韩家大院周围转了无数圈,却连一个类似于找人模样的家丁都没有,看来这前身活了十几年竟连个猫狗都不如。
天寒地冻,冷风仰面呼啸而过,带着冰刀般刺人的雪片,冻得脸上青红交加。收紧了身上单薄的棉袄,她走的越发艰难,没走两步脚下一滑,后脑磕在路边的石头上,早就饥寒交迫久病未愈的身体,如今又添新伤,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孤寂躺在地上,任由眼泪就着雪水横流两侧,冰花由天降,说不出的寒冷凄凉。
她好想妈妈,好想爸爸自己活脱脱一个卖女孩的小火材凄凄惨惨。
“公子,地上有个死尸挡路。”赶车的少年勒停了马,转身毕恭毕敬问话。
韩露刚想起身,忽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哎呦!”她痛呼出声,身体蜷缩在一起,似个无助可怜的小狗,发出阵阵哀鸣,“小哥,我没死”虚弱的声音传来,吓得那车上赶马小哥一跳。
车帘缓缓掀开,传来温怒声音:“何事如此慌张?”声入人耳,面迎目来,好一个翩翩佳公子,雪肌被冻得微微泛红,眉若柳叶轻轻蹙起,眸若星耀清纯且深邃,朱唇因薄怒而微微抿成一线,看上去却暖意如春,身着雪狐皮大裘,举止温婉雍容有度。
试问她这个二八!老女,有多久没这般如此窥见美男,心悸不已,冤孽啊!冤孽
四目相对,挡路者是个脏乱差到了极点的小丫头,脸上青黑交加,除了勉强端详个五官轮廓,基本看不出正常人色。然说她是乞儿吧!衣着却还上的档次,就是太脏早就没了原本的颜色。玉满楼最是洁癖,讨厌一切埋汰东西,包括面前的她。
而且他还是头一次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堂而皇之看着个陌生的男人,还是用那种色迷迷审视的姿态。不由怒从中来,冷哧:“放肆”声音轻却不怒而威,韩露浑身打了个寒颤,忙匍匐跪地,声泪俱下:“求公子给小的一口饭吃,小的纵是做牛做马,也偿还公子大恩大德。”
“呵呵”他冷笑出声,睨向跪与车下的韩露,“你凭什么求公子赐你一口饭吃?”
“我凭”韩露想急功近利,却一时语塞,无言以对。郑重跪在他面前,两眼一闭,似忍受世间最不耻之事,神色凛厉:“小的虽然会的很少,但可以学,愿一辈子为奴为婢伺候主子安好,只求主子能可怜小的,赐口饭吃。”
那是种什么眼神,决绝且果断,明明说着世间最卑微的话,却难掩神色间高人一等的孤傲,真是矛盾的中合体。玉满楼从未在任何一个女子眼中见过如此多变有趣的神色,竟觉得微微震慑,何其怪哉?心道,有意思。
玉满楼面含暖笑,晶白玉手放下棕色车帘,“见你如此忠心,好,跟我走吧!”
韩露似闻听天外来音,惶恐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跟随其后,然马车似吃了猛药,一路狂奔而去,车轮扬起雪片足有一米之高。任她如何紧跟慢赶都无济于事,才一刻钟不到,韩露已经被抛至脑后。
韩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低头双手扶膝,喘着粗气,闷头看着地上车辙,眉眼带笑冷声道:“想甩了我,没那么容易。”
第三章 阎王好过
玉满楼下来马车,径直行到街面上,举目远眺向来时路。腊七腊八冻掉下巴,今日又逢大雪飘飞,地面积雪足摸过脚踝。无一人在街上闲逛,更不见刚才女子娇小身影。
顺儿不明,公子刚才明明让自己加快马速,可如今竟站在街口看那女子还是否会出现,委实想不通。
“公子,回去吧,怕是跟不上的。”玉满楼微微一笑,想来也是,收紧大裘护领,吐出一股温暖含香之气,转身回去。
明已断定她绝不能跟上,说不定丢到了那里,但冥冥之中还是有种想法,她说不定能找到,这种感觉让他很疑惑,又觉得新奇好玩。进来二道门先去了玉老爷和老夫人那里拜见之后,便回来卧房休息。
翡翠,白玉,琥珀,珍珠四个丫头见自家公子回来,皆笑容满面,有的端温水净洗,有的奉上常衣替换,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欢声笑语如清脆鸣啼,将寒冷的冬日蒙上一层柔美暖色。
恰此时一不和谐之人,火急火燎冲了进来,喜出望外喊道:“公子,公子,那丫头,她竟然找到府上了!”
“真的?”玉满楼既惊又喜,面上却无太大波澜,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