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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本他在一开始,便已经接受手术的准备。可是萧潇的态度,让他开始有些迟疑纠结,甚至于怀疑自己是否过于果断了,如果他真撒手而去,萧潇是否能重新开始?如果她真能好好寻求下一段感情,一辈子幸福美好,他想这虽不是很符合他的心意,却还是希冀的。
然而这几天,萧潇也在对自己旁敲侧击,询问自己的决定。她的态度一直很明确,无论自己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接受,然后坚强地活下去。她和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其平静,平静得出乎自己的意料,甚至说让他觉得恐慌,那种无来由的莫名恐慌,让他迟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拿了手机,给乔三打了电话。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起码让萧潇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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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接了苏紫电话的时候刚洗洗准备睡觉,睡衣都没穿热,便匆匆换了衣服,火急火燎地开车往苏紫家去。
到了苏紫那儿,苏紫正开了红酒,一个人端着高脚杯,看电视品酒,悠闲自在,似乎与她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事根本就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脸上看不到一点点的忧伤情绪。
萧潇进了门,满腹的焦急瞬间抽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好气地看了看苏紫,大小姐正给她也倒了杯,递给她,姿态优雅。
“来,尝尝,这酒不错,是我从乔慕新的酒柜里顺来的。”苏紫的话音永远都是轻轻柔柔的,带着一股子娇媚,淡淡的,但是听着的话,就觉得那股媚意能渗入骨髓,让人情难自禁。
萧潇接过酒杯,晃了晃,嗅了嗅,顺从地饮了一口,端着酒杯看她:“乔三那里来的?你们重修就好了?”
苏紫鄙夷一笑:“谁跟你说我喝他一瓶酒就和他和好了,再说,我和他,从来就没好过,你可别乱整词。”
萧潇不语,抬了眼觑她,淡淡道:“别装了,刚刚电话里挺真诚,怎么一见面又端上了呢?”
苏紫将杯中的余酒一口饮尽,重重放下酒杯,定了定神,这才幽幽道:“你说怎么办呀?乔慕新这个混蛋,怎么就突然逼上婚了”
听她这难得怨妇一般的语气,萧潇倒是笑出声来:“他也不是第一次逼你吧?我听子谦说,基本乔三每隔三个月都会向你逼一次婚。这次没准也只是例行公事,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苏紫白了她一眼,低低道:“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萧潇反问,神色中不掩好奇。莫非这乔三,终于舍得狠下心了?
“我们,昨晚,做了。”苏紫神色变了变,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做了?”萧潇大惊,惊呼一声。
“你那么震惊干嘛?!”苏紫有些恼羞成怒,没好气道:“对,做了,还做了两次,满意吧?”
“看不出来,乔三还真有能耐,这一大把年纪竟然这么旺盛。”萧潇忍不住啧啧两声,随即好奇问道,“话说回来,你被什么附身了,能这么配合?”
苏紫难得地破坏形象,狠命地抓了抓头发,喟叹一声:“酒后乱性啊酒果然是个要命的坏东西,你不知道,我醒来时候看到他躺在我身边,整个人都蒙了”
萧潇摇摇头,斟酌着道:“这事如果乔三不捅到长辈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也不至于那么急躁。”
苏紫闻言脸色更是颓废,简直可以用灰败来形容,她将脸隐在了双手后面,轻轻道:“今天早上,乔伯母去他的公寓了,那时候,我还在洗澡”
“”萧潇沉默了半晌,终于艰难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做我的伴娘,如果真不行,我把安安先借给你当花童。”
“萧小潇!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苏紫暴喝一声,可惜她天生小嗓门,力度实在不大。萧潇在那里端着酒杯微微笑,这些天压抑的心情也稍微缓解了些。她太了解苏紫,如果她对乔三真的没感情,再喝三坛白的,也不可能发生这事,更不可能会连着两次,想来是好事将近。
苏紫也没好气地哼哼,她本也不过是纠结万分之下将萧潇叫过来排解下自己的郁气,气稍稍顺了些她便开始岔开话题,严肃道:“你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呀。”
“我说的是,关于手术的事情。”
萧潇闻言神色闪了闪,轻轻笑道:“我想子谦应该是想手术的。说实话,我挺害怕的,但是,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苏紫瞅她:“这么有自信?”
萧潇一笑,一副保持神秘模样。
“我想,也许我有杀手锏,让他不得不活着从手术台下来。”
Chapter 35 知晓
题记:我无法想象,一个人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从高高的云端坠下,依旧能够云淡风轻,谈笑自若。
路子谦决定接受手术,当他告诉萧潇自己的决定时候,萧潇的脸色和心情都很平静。
医院专家集体会诊,制定了周详的手术方案,手术时间暂定于两周后的12月1日,而三天后就是路子谦的35岁周岁生日。
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的发展着,接下来的日子,萧潇和安安,基本都是住在了路家。这一切,宁老爷子虽然没说话,却也是默许了。不管病人的求生意志有多强烈,家人有多坚强,在强大的病痛面前,人类终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宁老爷子只劝了萧潇一句,与其寄希望与未来的光明,不如珍惜眼下的光阴,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萧潇对此深以为然。
路子谦的睡眠变得越发不好,似乎黑夜白天都睡得极其不安稳,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差,但在面对萧潇和女儿的时候,依旧是强撑着做神采奕奕状,越是这样,整个人越是消瘦憔悴不堪。萧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趁一日杜医生来替路子谦检查身体时候,她找了个机会偷偷问了他,看看是否能有个法子让他好好休息。
“杜叔叔,子谦好像自从上次病发后好像睡得很不好,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是不是病变?这个会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手术?”明知道隔了厚厚一道房门,路子谦又睡着,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萧潇压低了嗓音,将心中担心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睡得不好是正常的,他没告诉你原因吗?”杜医生看了看萧潇,目光中有诧异,看到萧潇摇头,表情里顿时有了了然,叹了口气,轻声道:“咱们到院子里去说吧,免得把他给吵醒了。”
萧潇点点头,顺从地跟在他后头,心情复杂,百般滋味在心头。她就知道路子谦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却也生不起气来。
“子谦的眼睛已经全部看不到了,你知道吗?”走到路家的花园里,杜医生才开口问道。
萧潇愣了一愣,随即点点头,轻轻说道:“这个我一早就知道啊,我回来的时候他好像已经看不到了。”
杜医生抬头看萧潇,她站在自己身后半米开外,脸上是丝毫不掩的狐疑和担忧,他摇摇头,慢慢开口:“那时候,他虽然已经无法视物,但是还是有部分光感的,起码还能感受到白天和黑夜的区别。而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这仅余不多的光感也失去了。”他看了看萧潇脸越来越苍白,实在不忍心,但还是告诉了她事实的真相。子谦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自尊心太强,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头,装作没事人一样,殊不知,这样对他的心理压力也会更大。
“现在对他而言,白天黑夜已经没有任何分别,无论阴天晴天,开着灯还是熄了灯他都无法感受到,他能感受到的大概就真的只有黑暗了。简而言之,他现在已经全盲。我们正常的生活规律,白天工作晚上睡觉,而他正在适应这种无法分辨白天和黑夜的生活中,生物钟被严重打乱,睡不好,就是这个原因。”
萧潇听完杜医生的话后,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但表情却一如以往的平静和沉着。
“杜叔叔,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她的语气始终如她的眼神一般,真诚诚恳,“您在这儿吃了午饭再走,我先上去看看他。”
杜医生笑了笑,对她轻轻颔首,示意她不必管自己,萧潇这才礼貌地微笑转身离去,转身那一刻,有一粒晶莹飞速滑过,落入了地上,悄无声息。
杜医生站在花园小道上,看着她娉婷的身影渐行渐远,眼底是不加掩饰的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