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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努文却露出痛苦的表情,低声说:“我没有什么隐瞒。”
“你把我当成蠢货了吗?”兰纳低吼起来,“你作为一名军人,优秀的队长,怎么可能在得知自己或许将成为凶手下一个谋杀对象时变得这样恐慌?军人的坚强到哪里去了?换作是我,我甚至会为自己将面对凶手而感到高兴,因为我将亲手将他抓住!而你的反常正是证明你心里有鬼!不要尝试隐瞒下去,那是愚蠢的行为!”
丹努文弯下身子,双手捂住脸,语气非常痛苦:“他说过会永远在我身边,他说过他不会灭亡”
“他是谁?!”
丹努文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即使兰纳将他扶起来他也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似乎随时都会歪倒。他重新望向窗外撒进来的光线,低声说:“范克里夫。”
这个回答让克洛斯和兰纳都感到意外。
丹努文像旁若无人似的述说起一段对于他来说犹如利剑刺心一般痛苦的记忆。如今他是西部荒野人民军的领军者,然而谁会知道他曾是范克里夫的学生?带领石匠工会重建暴风城的范克里夫是丹努文年少时最钦佩的人,但暴风城贵族拖欠所有款项让他的老师陷入疯狂,从那时候开始师生两人就走上两条不同的路。
石匠工会化身迪菲亚兄弟会,以“向腐朽的暴风城贵族复仇”为旗号,却掀起一场叛乱的巨大风浪。范克里夫作为叛军首领,所做的事情从那时起就掩盖了所有他曾获得的荣耀,而他的名字也成为背叛和罪恶的象征。
为了壮大叛军的实力,范克里夫用自己认为正义的方式煽动了许多人加入叛乱。但丹努文最终拒绝了兄弟会的邀请,却加入抵抗叛乱的人民军。
克洛斯想起曾读过的迪安纳为兄弟会所写的文章,其中记录了一句范克里夫还是石匠工会首领时教导学生的话:“作为一个男人必须时时刻刻记住:为自己的使命而战。在你们每个人存活的岁月里,总是会有人试图说服你为他而付出鲜血甚至生命,在那种时候唯一能让你选择正确的路走下去的就是一直在你心中的使命。”
范克里夫后来才明白那句话竟是一句预言,在他发动叛乱之时,一些他以为会无条件遵从他的意志的人却为了不抛弃自己的使命而站到与他对立的地方。
丹努文告诉两人,他的使命是守护心中的正义。但他那时就明白,哪怕老师就在面前他也不会忍心向老师挥剑。他只是期待能够有机会让老师回头。
谁知道丹努文却在战争里永远与范克里夫对立,当他的名字被当作一个恐怖的敌人名号在兄弟会传开时,范克里夫为此感到更加痛苦,也致使他更加疯狂。昔日的朋友、学生纷纷背弃他与石匠工会共同的理想,却为该死的暴风城而战,这样的景象让他丧失仅剩的理智,由讨债而起的叛乱逐渐沦为无止境的复仇和屠杀。
当人民军部队攻入兄弟会阴谋的心脏——铁甲湾时,丹努文终于见到了他的老师。范克里夫也在军队前列发现了曾让他骄傲的学生。在叛军全线溃败之时,范克里夫向着人民军队伍咆哮:“我的事业是正义的!就算今天我被毁灭了,我也不会消失!我会复仇,我会像幽灵一样永远跟着你!”
范克里夫最后的“宣誓”成了叛乱结束后丹努文心中依然挥不去的阴影。因为他非常清晰地记得,当范克里夫瞪着血色的眼睛咆哮时,那双眼睛的焦点显然在他身上,那是绝望的范克里夫对学生施予的制裁。
第十一章 遗失(3)
更新时间:2012…2…20 18:41:17 字数:5011
出于意料之外的结果让兰纳为刚才的粗暴感到尴尬,他信任丹努文,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能从丹努文身上找到一种军人的气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某些时候也会像克洛斯一样感性。
兰纳走过去,拍拍丹努文的肩膀,低声说:“您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范克里夫得到了他应有的代价。一切都合情合理,即使他曾作为您尊敬的师长,您也不该背上歉疚的债。从迪菲亚兄弟会失败那一天开始,你与他的所有恩怨都结束了。”
丹努文并不能在兰纳的安慰之中感到好受一些,他甚至坚信他就是安特的名单里第三个人。
他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兰纳和克洛斯慢慢走在哨兵岭的空地上,兰纳望向西南方向,天气还算不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月溪镇的轮廓。那里是通向铁甲湾的秘密矿井的入口,曾经安宁的小镇,却由于兄弟会而遭到破坏,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重建。即使兄弟会战败,任何人走到那里依然能闻到恐怖的死亡气息。
兰纳叹了一口气,“克洛斯,你觉得会是兄弟会的复仇吗?”
“现在还无法肯定。假设的确是兄弟会复仇,那么我们需要找到名单中三个人与兄弟会的关联。德里克曾资助人民军,丹努文是人民军中不可缺少的领导者,兄弟会残留的暴徒向他们复仇说得过去,但斯诺里呢?他只是个第一次到西部荒野旅行的商人而已。至少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与兄弟会有什么牵连。”
兰纳依然望着西南方向,认真地说:“斯诺里在本该继续拼搏的年纪却放弃能带给他巨大利益的商圈,然后独自一人悄悄来到西部荒野——这其中似乎与西部荒野有不可忽视的牵连。我们可以作另一个假设,凶案与迪菲亚兄弟会无关,那么名单里的三个人有什么其它的共同点呢?”
“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克洛斯摇头,“还没有。”
“好了,先让我们把眼光放在面前,我想我们要见的人已经在等待了。”兰纳指向人民军指挥部的建筑,果然门外站了好几个人影,似乎正望向他们这边。
那几位都是昨夜值班的哨兵,此时他们本该休息了,但丹努文的助手得知兰纳队长有话要问他们,在兰纳和克洛斯拜访丹努文时就把他们找来。
兰纳微笑着对哨兵说:“很抱歉打扰大家休息。不过不用太严肃,也不要紧张,我只是有个小问题需要问大家。昨天晚上你们开始巡逻之后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靠近德里克家?”
其中一个哨兵马上说:“兰纳先生,可疑的人没有,不过汉森去过德里克家。”
“汉森是谁?”兰纳问。
克洛斯说:“旅馆里一位中年侍者。哨兵先生,请问那是什么时间?”
“大概嗯,是晚上七点,我刚开始值班。”
“那么您有看到他去干什么吗?您觉得他不是可疑的人一定有理由吧。”
哨兵点头,“他是给德里克送晚餐去的。当时他还对我打招呼,然后我就看到他把托盘送进德里克家。”
“后来呢?”克洛斯继续追问。
“后来?”哨兵感到奇怪,“没有后来啊,他马上就出来,然后回家了。”
克洛斯笑着说:“这就是‘后来’,调查案件时必须抓住每一个哪怕只是很小的细节。那么后来还有人看到过汉森吗?”
哨兵你看我,我看看你,陆陆续续摇头。他们确定在大雨到来之前汉森都没有离开过家——他的家离哨塔不远,只要稍微有光线,哨塔上的士兵就能很清晰看到他家门外发生的任何事情。
“那么下雨之后呢?汉森有没有可能再离开家你们却没有看到?”
克洛斯的问题让哨兵们感到慌张,尽管他的语气很轻松,问题的内容却像责问。一名哨兵低声说:“雨太大,没有了光线,如果汉森那时候离开很容易就能避开我们。”
“我没有责问的意思。”克洛斯面对昨晚见到汉森的哨兵,再次问:“请问你还记得当时托盘里的食物是用什么容器盛放吗?”
“好像一个瓷碟子,白色的。一个木制杯子,好像还有一个汤碗,金属的。”
“好的,我要问的就只是这些了。”克洛斯点点头。
兰纳也说:“辛苦各位了,请先回去休息吧。”
等到丹努文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时,兰纳才说:“汉森,又一个新的嫌疑人出现。克洛斯,目前凶案流程已经很清楚了,有人在食物里下毒,德里克中毒身亡。他死时打碎了碟子,将油迹滴到书上。午夜后,凶手来到德里克家清理现场,然后带走尸体与餐具——却由于疏忽而掉下一块瓷器碎片,然后在旅馆制造出诡异的审判符号。”
“我想是这样的,不过其中还有几个疑点。不如现在我们回旅馆喝杯酒,同时还能再见见汉森先生——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