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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松懈勤练自己的武功,却从未在三教九流,医卜星相,奇门遁甲之学上下过工夫。
并非他瞧不起这些微末小技,而是他既无机会涉猎,更乏明师指导。
他遇事只用常识来判断,再依直觉来应付,他相信这世间万物,必有常理,而绝对不会有“魔法”!
这座魔阵之所以能把自己困住,只不过是因阵法的布置超乎了常理,而引起心理的惊疑,这样的惊疑,就足以能教人“疑心生暗鬼”!
疑心产生的恐慌,恐慌造成了错觉,错觉扰乱了判断,而作出错误的反应,当然愈受到挫折,愈产生了恐慌!
就这么反覆循环地错误与惊恐之中,就已把人困住,并非阵法的物体将人困住,而是阵法的布置教人困惑,使人自己将自己困住!
从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开始,历代都有聪明才智之士,不断的加以变化改进,虽已千变万化,但其原理仍是相同!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绝不惊怪恐慌,但凭直觉判断即可!
不由得又记起授业恩师“道通老人”对他的评语:“聪慧过人,心中杂念太多!”
亚马此刻深刻警惕,立时依师父传授的心法而为,吸一口清气,长身而起,比划两招,又盘膝坐下,默运内功,伸出一指虚点而出,口中吟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接着他哈哈狂笑起身,双手一分一合,身形竟盘旋着凌空而起,冉冉上升!
“身无彩凤双飞翼”
双手分合,身子盘旋中,竟能愈升愈高,凌飞而起。真的有如彩凤翱翔,身有双翼一般!
身在高空,心灵清澈,耳聪目明间,他已凌空瞧出这些乱石怪巖之排列组合,亦在杂乱中有规律组合,一目了然!
亚马飘身而下,落向别一堆巨石,再次藉力腾身而起,往侧方掠去!
正前方一块巨石阻路,亚马伸手一指点去“砰”然巨响中,那巨石应声而碎,轰然塌下!
一堆乱石崩塌,视线豁然开朗!
霎时间愁云惨雾顿开,巨齿獠牙收敛,牛头马面无踪!
只是这块巨石也实在太坚硬了,他虽然一指点倒,自己的手指亦隐隐生痛!
亚马又惊又喜,在刚才的困境之中,竟然彻悟了恩师传授的最高武术境界:“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更令他惊奇的是,他竟再次听到那个极轻微的少女“咦?”了一声。
已经心有灵犀,所以亚马反而安然静坐调息
那少女惊奇万分,藉着乱石掩护,悄悄地来到亚马附近,悄悄地再次打量着他
亚马故意不动声色,仍旧垂目内视,调息运功
忽然间,亚马嗅到一阵浓烈又甜腻的香气。
这是一种他曾经闻到过的香气,就是他第一次来到“天香幻境”时,园内所种植来自天竺的异种“离魂香”气。
难道少女又在搞甚么鬼不成?
亚马心念一动,立时大大地吸了几口气,叫了一声:“好香!”然后就咕咯一声,栽倒地上,不省人事!
这岩石之后果真走出一位绝色少女,小心而谨慎地接近,蹲下身来打量着他,又伸手来摇摇他,果然证实这个亚马已经昏倒。
少女不禁叹道:“瞧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么笨得拚命吸这“离魂香”呢?这下怎么办?”
她用力摇撼着他,叫道:“喂,你醒醒,你醒醒呀!”
但是亚马已经中毒太深,暂时醒不过来啦。
少女急切地摇撼着他,拍打着他,道:“喂,你赶快醒来,你可不能吓我呀!”
亚马终究还是软趴趴地睡倒,这少女急得快哭了,道:“这下怎么办?爹爹叫我来巡视,却没有教我用毒杀人,你却中毒,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亚马心中偷笑,却仍是假装昏迷不动!
这少女情急之下,一把将他抱起,展开身气,急奔而去,一面道:“我不能让爹见你竟然死在这里!”
亚马就任由着她抱着,窜高伏低,左转右折,忽进忽退,一阵奔窜。
亚马虽是闭着眼睛,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少女走的正是穿越这座阵法的方法。
原来的杂乱无章,在她的脚下走来,原来也有一定的规律
不一会儿,她已走出了这座魔阵,再又隐隐藏藏地穿门越户,终于将亚马放倒在一张又柔软、又馨香的牙床上。
这少女将他脚上的一双脏鞋脱掉,拉过被子来将他盖住,道:“我去丹房,偷些药来”一面喃喃念道:“阿弥陀佛,千万别让他死在这里,吓死人啦”
忽闻远处有苍老声音道:“燕儿,燕儿!”
这少女心中一慌,竟似个小偷被人当场捉住一般,慌乱应道:“爹,甚么事呀?我马上就来!”
就像贼藏赃物似的,拉过被子,将他盖头盖脸地盖住,这才急急起身离去,口中仍应道:“我来啦!”
亚马听她远去,心中好笑,这才掀被而起,打量周遭。
果然是一间洁静温馨的少女闺房,简洁中又颇为雅致。
这间闺房简单到既无妆台、铜镜、困脂化妆品之类,甚至没有衣橱、鞋柜之类的奢侈之物。
有的只是一张大型书桌,数册书集,几轴画卷,文房四宝俱全,看来知是才女。
铜镇纸压着一张洁白的“雪涛笺”上面字迹娟秀,清丽脱俗的字迹,已写上一首诗词。
亚马忍不住好奇,走上前去观看,竟是一首小令,调名“清江引”:
黄莺乱啼门外柳,
细雨清明后。
能消几日春,
又是相思瘦;
梨花小窗人病酒!
写的是闺阁闲情,无聊思绪,却能活生生地描述出一个思春少女,长年锁在深闺,满腔热情,竟无可倾诉之处,更无倾听之人。
人生际遇竟如此不同?亚马望诗长叹,顿生爱怜。
只见桌上端砚,墨汁正浓,一管兔毫小楷,架在砚旁,不禁手痒。
略一思索,提笔濡墨,在她那首小令之旁,也同样用“清江引”之调,另写一首:
黄昏东籬卿初晤,
燕儿飞来去。
珠钗溅雨花,
翠靴踏烟树;
微醺携手且共舞!
亚马是有名的风流浪子,文思敏捷,一挥而就,不但将她的名字“燕儿”二字嵌合得天衣无缝,更将情境与企盼,表达的恰到好处。
正在自我赏吟一遍,自我得意之际,忽然警觉到这燕儿已去而复返。
他急忙搁笔,一纵身再回到绣床上,照原样躺好。
果然是燕儿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只小小瓷瓶。
她刚刚应付了父亲的呼唤,又溜到丹房去偷了这瓶专治“离魂香”的解药来。
她坐到床上,掀去被子,伸手将亚马的头部托起,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这样一个英挺青年,男性魅力四射,是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理想人物此刻却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她急忙捏开他的嘴,将瓶中的小药丸倒入他的口中。
一股芳香,龙涎麝香之类的名贵药物气息,入口即化,昏迷中的亚马却已不会吞咽,反而沿着嘴角淌了出来。
燕儿心中着急,丹药虽灵,如未吞入腹中,亦是无效,急切中只知救人要紧,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将瓶中药丸尽数倒入自己口中,待得溶化,再低下头去,以口对口,一口真气,将灵药渡入亚马的腹中
亚马贪婪地吞咽着,甚至伸手来将她揽住,紧紧地吮吻着她的樱唇
燕儿一阵心慌意乱,一阵酥麻瘫软,想挣扎又舍不得,不挣脱,又羞不自禁,竟也深深地拥吻着他,暂时沉醉在这样的异性怀抱之中
亚马天生的调情圣手,只要他有心挑逗,鲜有女性能逃脱他的魔掌的,更何况这燕儿又在完全不设防的情况下,他的两只手就已巧妙地轻轻按住了她腰背上的两处奇妙的地方,令得她不想挣脱,也根本挣不脱
燕儿已经心跳加速,气息如兰了,亚马却突然警觉到有脚步声接近。
他立刻放开了他的手,随即燕儿也警觉有人来了,立刻将亚马放下,拉过被子,将亚马蒙头盖上,再匆忙走到门外去。
才出得房门,就见金渔翁从那边走来,燕儿忙迎上去,唤了一声:“爹,您怎么来了?”
金渔翁道:“刚才你薛叔叔去察看了一下那座“魔域七绝阵”发觉有一块石头,被人用重力击碎”
燕儿惊叫:“哦?”
金渔翁道:“下午本该你去巡视,你去过没有?”
燕儿道:“有。”
金渔翁这:“你巡视时,有没有发现甚么异状?”
燕儿力持镇定,道:“没有”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