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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开出什么难题,我把条件列在前面:“能力范围内的,与我有关的。”像那次劳动我在场,还是班干部,没办法也得想办法给唬弄过去。
“哦。”他想了想,张手把我抱过去,“是与你有关的,你刚才自己就研究半天了。”
刚才研究的我侧头看看他眼睛:“我不管。”
他略微无奈:“你冒场了,先听我说完的。”
“娄保安邀功,他让你拿欧娜交换?你答应了你去管,这事儿我可不掺和。”金银花得她师祖亲传的软猬甲,几乎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给她做媒先要备好二皮脸等她挖苦够了才能赐上一两句少管闲事之类的安慰词。
“你这么聪明,他哪敢哄骗你干什么,就是让你给张罗张罗,再说蹦极本来也是定好了的。我们只帮他问一问,也许小金自己也愿意去呢。”
我疑惑:“就是蹦极?这种事他自己打电话说不就得了,还费个大劲踏你人情?”
他自动声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听说他找不着小金。”
欧娜手机24小时开机,再说现在每天都回家,家里电话又没欠费,找不着人,只能是人家不想让他找了前几天不是还一起爬山去了吗,又怎么了?
“奇怪吗?”橙子读着我的表情,怂恿道,“明天咱去玩儿,顺便打听一下噢。”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本来无所谓,这么着就有点儿不敢乱闯了。
“你今天没看天气预报。”
但我依然有根据:“我摸你后背潮乎乎的。”
“你再摸摸。”他贴紧我,鼻子在我耳后轻嗅,“我今天跟我姥爷说不回去了。”
脊梁一阵麻酥酥,我笑起来:“出息,还知道跟大人报备行程了。”
国庆假期最后一天,我一觉睡到中午,起床去欧娜房间借吹风机,她在整理衣柜,满地板过时包包和旧衣服,眼见处理掉的那堆越来越大,她嘴上也没闲着,东西扔了不说,还大声骂自己:“当初怎么想到买这种货色!什么眼光!”
因为吃不准她情绪高低,我没辩出这是纯属对物品表达不满还是指桑骂槐。
娄律师来电话,找欧娜。我握着话筒望过去。
说我不在。
我说:她不在。
保安问:去哪了?
我回头说:问你去哪了。
她随手扔一团衣服过来砸我,也不知上次穿完洗没洗。
我从那抹青草颜色中钻出来,不慌不忙地对保安说:她可能踏青去了,天儿挺好的
外面大雨哗啦啦,保安心中小雨淅沥沥:我是哪儿得罪她了啊?你没因为我前两天对你不太善意的举动说我什么吧家家?你肯定不能,你不是那么坏的孩子啊,要是程程还说不定。
“哥哥,我们真啥也没说。”
“干嘛不接我电话啊!”他讷讷地挂机。
“干嘛不接人电话啊?”我把口气COPY给她。
她任性地翻个白眼:“不爽。”
没语言继续这一话题,我转问:“哪吒还在睡吗?”
“没看住。”
好吧,她不爽。我不找晦气,拿了吹风机回房间,吹干头发出来,橙子还趴在床头看窗外的大雨,清冷的雨水把他的黑眸映得亮晶晶,那阴郁的神情与天气共一色。
“好大的雨。”他喃喃。
“看,我不骗你吧?我从来不骗好孩子。”我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他冰凉的后背,“你要不睡了就穿衣服起来。”
他滑下来,滑进被子里,大声地背古诗:“一场秋雨一场寒,一碗温水一勺盐。”念完了说家家我想吃你蒸的鸡蛋糕。
一进厨房就逮着个偷食儿的,坐在碗柜上,面前几碟小菜,手里一碗清粥,很败火。这人心情不爽,味口可不错。
“那粥是不昨天的啊?你也不说热一热再吃。”
“不凉,好像早上阿姨给哪吒煮的。”她用碗沿贴贴我的手,还真是温的。
“哪吒开学了吗,这么早起来吃饭。”
“估计又陪风少练车去了吧。”
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这种大雨天去练车?”
“这才能练技术。”
得了吧,我更相信是练胆色,就季风那手把。“你赶紧喊哪吒回来就说我找她。”
“没什么事儿,小乙陪着呢,再说这种天儿路上车不多。别那么紧张,也不怕橙子见了犯酸。”
“他犯酸犯辣的我该紧张也得紧张啊,季风那毛愣三咣的上两天儿道总觉得自己手把溜,换手动档的见车摘不下来档再给人对上。”
欧娜往粥里倒了很多白糖:“你这是担心还是诅咒?”
“我诅咒这倒霉天儿~”没正当理由是喊不回那俩小疯子的,我洗着碗,看外头不比水龙头水流小的雨势,“本来还想去蹦极呢。”
“为什么不去了啊?”
我把她的废话连蛋壳一起扔进垃圾筒,唰唰搅蛋:“你又不怕肥了是吧,往死吃甜的。不过人家说一个女人如果不计较热量只图美味享受,那她背后一定有一个很爱她的男人,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都始终如一。”不知怎么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黑群来,那个从另一个世界将这伤痕累累的女人带回来的傻瓜,清楚她的不幸,远离她的快乐,爱上她的疼痛。
“我本来听你声音就冷,再加上今儿这气温,你又说这种话。我会感冒的。”呼噜呼噜又一碗粥喝光,她抹着嘴跳下来,“你弄什么?鸡蛋糕?我也吃一碗。”
“你是不是怀孕了?”大清早就这么能吃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歪着嘴笑:“我没那特殊体质,现在还垫着护垫呢。一会儿到底去不去蹦极?”
“去什么去?这都几点了~外面还这么大的雨你昨晚睡觉让雷劈了啊?”
“骂得够绝了您,憋好些天了吧?”
她兜里揣着明明白白,能气死活人。
钱程吃了两个袖珍小馒头,喝光一碗鸡蛋糕,刚要撂筷,被吃完一餐又盘一餐的欧娜嘲笑量小非君子,不服气地又去进攻食物,我用筷子另一头打他手背:“吃饱了别浪费。”
他遵旨,仍是捏着一个小馒头下的桌儿。打开电视,照例按一圈,锁定频道,一听声音就知道什么片子,不哪个台又在重播西游记。
欧娜第二餐吃了橙子的同等饭量,也拿一小馒头下桌,正演到唐僧又被掳走了,孙悟空骂完八戒挑高调子喊:师父——
她比划出猴子的经典动作:“为什么手要放在眼睛上面?”
“挡太阳。”橙子喝水顺着馒头,“跟遮光罩一个作用。”
“三句话不离本行。”她三口两口消灭整颗馒头,“我一直就纳闷来着,你饭量这么小怎么还能长这么高?”
“吸收得好呗。我打小吃饭就差劲,刚生下来我姥爷看了就说:这么点儿个小嘴儿,活一活不饿死了啊。呵呵,让吃那些开胃的方子,差点给我吃出厌食症来。”
餐桌上他忘拿走的手机响,我喊:“短信。”他嗯一声算是知道了,接着跟欧娜讲究他姥爷。拿起来一看是保安发来的:我怎么这么衰!!
我回:你就好好整理资料准备出庭吧,都弄完了家家帮你完成蹦极的心愿。
发送出去还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破车好揽债。正鄙视着自己,债主把电话打过来了,我接起来就说:“刚才那就是我回的,肯定作数。”
静了半晌,却是一个半生不熟的女孩声音传来:“您好您是丛小姐吧?”
我看一眼屏幕:林园竹——存的有名有姓还挺完整。“哦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橙子电话。”歉意地眯眯眼双手奉上,“当是保安呢就给接了。”
他拍拍我头顶,不以为意笑道:“快吃吧,数你慢还挺能管闲事儿。”接过手机,“是你呵呵,她等别人电话呢可能是。你找我什么事?嗯?没有吧?反正我没觉得有什么啊没事儿都这么熟了,沙大十次有八次自己也喝多呢还轮到你给他丢脸”又应付了几句才道拜拜,挂了之后查看通话记录和短信,边交待似地说:“说昨天喝多了问有没有什么失态保安哥这个十渡去不成案子都做不安生。”
说到失态——警察姐姐在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好像对橙子有过亲密言行,也可能只是为了展示警民良好关系——我回来的时候她坐在橙子身边我原来的位置,隐约有抹眼泪的动作,恍惚听见她说:“之前又为什么给我希望”似乎橙子有点慌。
你慌什么?
我是不是打破了什么人的希望?
时间匆匆,是以往昔见放
欧娜掩嘴笑:“警察姐姐还挺嗲的。给了她什么希望啊?怎样?男的都这样,洗刷干净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