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黎能说什么,看到刘大夫雪白的发丝和得意的笑容,她只能露出一个适合年画娃娃的笑容道:“满意,简直太满意了。先生真是神工鬼斧,化腐朽为神奇呀。”
刘大夫端着长者姿态道:“满意就好,三年之内,保持着这个身形,要是少掉一两,门规伺候。”
相黎听了,脚下一软,差点儿跌进池塘里,苦着脸应了声“是”。
相黎身体好了,两人自然也要离开吴郡了,两人去想绣坊的掌柜辞行时,掌柜的手中的算盘,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脱手落在了地上。上好的白玉算珠,碎了满地。
坐在船上,乡里看着刘大夫拿来的一大盒书信,想到大家看到她的表情,不觉也是一乐。
相黎与刘大夫到达籍家在锦州的别院时,守门的小厮,无论如何,就是不让他们进门,言称他当日目睹过小姐芳容,虽不是天香国色,但也是清秀佳人,绝不是她这种丸子脸的年画娃娃可以冒充的。
至于刘大夫,那位小厮说,他虽未亲眼见过,但听闻小姐的师傅乃一代圣医,未及不惑,乌发俊颜,又怎会是一相貌普通的鹤发老头儿。
反正相黎对自己的丸子脸已经接受了(要伴着三年,不接受也不行),所以,对于小厮的话,她并不是特别在意。倒是小厮说刘大夫的话,让她听得心里难受,毕竟,一夜白头这种事,说起来有诗意,真搁人身上了,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看的。如果刘大夫容颜俊美,鹤发童颜为异数,凡事有异则妖,多半会引来并非善意的侧目;刘大夫中等身材,中人之貌,身形还偏瘦,虽没有满面褶皱,但是,一头白发,平白让她看上去老了几十岁。未及不惑,却被人称为“老头儿”,他还没有成亲呢。
反倒是一向在乎自己姿态的刘大夫,脸上挂着长者睿智的笑容道:“如你所言,若我二人是假的,那必要扮的比真的还像。世间事瞬息万变,数月之别,你家小姐为何不可由小豆芽变成小团子?老夫为何不可乌发变鹤发?念小子无知,老夫不为难于你,快去禀报你家主人。”刘大夫说着,捋了捋胡须,头发变白之后,他这个动作做得越发飘逸自如了。
小厮揉了揉头巾道:“老先生说得也有些道理。只是,我家小公子陪朋友出门了,不到酉时怕是不能回来。小的一个守门的下人,实不敢未确定身份边让两位入内,还望老先生见谅。”
刘大夫听了,对相黎道:“既然人不在家,门又进不得,你留下一封书信,我们启程吧。”
“再等等吧,先生。难得来一趟江南,我们总要带些特产回去。锦州城繁华不亚于京城,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出门了,今日就在城中逛逛吧。”姜澈说了要在锦州等她,居然就真的丢下书院在锦州一待就是小半年,她不管如何,也不能辜负了他这份任性的等待。
“你身体刚好,怎么能受得了街上的人群尘土?要等,就在这里等吧。”刘大夫说完,让车夫从车厢里搬出了他们的行李,搬到了籍家别院门外的那颗大柳树下,两人一人拿了一个垫子,坐在了上马石上。
黄昏时,姜澈和籍维骑马回府,远远就看到了柳树下一白一黄、一瘦一胖的两个身影。
相黎也看到了姜澈,想要起身,刘大夫却拉着不让她动。
姜澈下马到了柳树下,拱手向刘大夫见礼,见礼过后,却接口问道:“先生,您怎么数月间白了须发?难道难道相黎她她已经?怎么可能?我们约好在锦州见面的,我们还要一起开书院,我已经找到了很好的师资队伍,她怎么能?”
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姜澈说着,脸上的泪水,如急雨一般落下。
刘大夫白了姜澈一眼,拉起相黎道:“人你也看到了,也算履约了,这么蠢的人,老夫可不想一路与他同行,走吧。”
她跟姜澈,换了时空,彼此换了身体都能认出对方,她不过被刘大夫补得圆了几圈,姜澈竟然视她如无物。尽管姜澈哭得很伤心,相黎还是白了一眼他和在他旁边扶着他安慰他的籍维道:“我也觉得跟蠢人同行会很困扰,我们走吧,先生。”
听了两人的对话,姜澈不可置信的抓住相黎圆圆的手臂道:“你你是向月?又转生了一次吗?”
相黎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拍开姜澈道:“小岚,你觉得转生是换衣服吗?一个身体用时间长了不喜欢了就再换一个。哟暗示真的能黄换,我就算不换成西施、貂蝉,也不会换成年画娃娃呀。现在我们也见过面了,你要在锦州继续呆着或者做其他什么,随便你,我走了。先生,我们走。”相黎说着,拉着刘大夫衣袖就要走。
可是,刘大夫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道:“阿黎,听你的语气,对为师辛苦三个多月的成果不满意吗?”
相黎拍了下自己的头道:“怎么会呢?先生。像西施、貂蝉虽是美,可红颜薄命呀。年画娃娃就不一样了,过年的时候,家家都要请,是吉祥幸福的象征呀。”
姜澈和籍维也帮忙开口安抚刘大夫,一场闹剧之后,相黎和刘大夫被请进了籍家的别院,那个尽职的小厮,因为冲撞了小姐和小姐的师傅,被别院的管家罚俸半年。
晚上,姜澈和籍维设宴为刘大夫接风赔罪,相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吃刘大夫做得飘着药香的膳食。
红烧肉、冰糖肘子、甜水鸭、清蒸鲈鱼、油闷大虾一段时间内,与她绝缘。
就像婴儿除了吃奶最多吃个鸡蛋羹,喝个米糊糊一般,相黎除了吃药膳,偶尔,也就吃少数性数温补的水果,至于梨呀、香蕉呀、石榴呀什么的,想都别想。点心什么的,也在禁忌之列。
所以,相黎虽然长成了年画娃娃,实际上并没有享多少口福。以前只有她跟刘大夫两个人住在那个院子里,没有什么美食诱惑也就罢了,现在,听说姜澈和籍维设宴宴请刘大夫,她光想象一下就流口水。
这一时刻,相黎还没有意识到,三年后摆脱了药膳生活的她,如果不节制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的话,只怕不仅不会减肥,反而会从年画娃娃向球发展下去。
这些都是后话,当晚,送酒醉的刘大夫歇下之后,姜澈带着一丝酒意来到了相黎的房间,喝着相黎倒的白开水(在白开水和参茶之间,相黎选择了白开水),姜澈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目不转睛的看着相黎,如果不是怕相黎生气,他大概还想伸手捏捏。
相黎也知道这怪不得姜澈,从京城出发前,她七十五斤,对于一米五多一点儿的身材来说,算正常体重。生了一场病,又忙碌了近一个月,离开锦州之前,她六十八斤,像刘大夫说得,俨然一个小豆芽。而现在,她一百二十斤,一百两八天,五十二斤,严格说来,不是五十二斤,解毒之后的相黎,身体轻得,大概也就六十一、二斤的样子。一边零八天,五十八斤,平均一天超过半斤的长,因为没有锻炼,那肉密度并不大,看上去,比实际体重还胖上一些。亏得相黎肉长得均匀,全身整体胖了一大圈,要是新陈代谢不好,多半只长在小腹上,那她可当真长成一个球了。
相黎任姜澈看着,直到姜澈看够了为止。
两人久违的聊了一会儿,相黎的经历太简单,不到一盏茶时间就讲完了。多半是姜澈再说,说他在锦州这小半年的经历,他拜访的那些能工巧匠、奇人异士。书院的构想、设置,以及以后的发展规划,他也有了考虑。姜澈说话间,平均五句话,就要提到籍维一次,开始时他还称呼着“籍三少爷”,到后来,不自觉间把称呼变成了“维弟”,相黎听的时候,每次脑子里都闪过“莲弟”,只得暗自掐自己的手,以防自己笑出来。
当晚的姜澈,也许是合理酒的原因,面色红润,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最主要的,言谈之间,全是难掩的笑意。相黎第一次看到这样轻松惬意却又畅爽恣肆的姜澈。
以前的姜澈,是温润的,是内敛的,虽总是给人惬意舒服的感觉,但他自己,却是压抑的。两次无望的暗恋,前世家庭的不睦,这一世身体的病痛,虽没有摧折了他,却一直如一块黑幕一般,掩盖着他的光芒,压抑着他的自我。
所以,五日按相黎觉得籍维不是生产、不理俗事的性子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觉得他没有能力照度姜澈,可是,看到姜澈这样轻松恣肆的笑容,相黎还是在心里接纳了籍维。并且确定了,在两人以后遇到困阻的时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们一把。
上一次出京时,相黎没有看到海上风景,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