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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属下办事不力,请宫主惩罚。”孔笙倒没有太恐惧,横竖大不了一死,他不是执着于生的人,况且宫主英明决断,小惩大诫本就稀松平常。
他的话让陆远行脸色一青,终于抬起头,“宫主,孔堂主的事还有转圜余地,还请宫主给他个机会。”
他这话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倒让古凌楚乐了,“你还有空替别人求情啊。”古凌楚手指一动,破空的声音沿着空旷的大殿旋了一周,陆远行的身体一晃勉强维持正跪的样子,实则已经几乎昏厥。
一枚锁骨钉打在他右肩,钝痛沿着肩膀传遍全身,陆远行咬牙控制着不能昏过去,这样的疼痛还在他的忍受范围,可身体因为上次的偷袭还留有余伤,所以眼前才会一阵阵的发黑,等他刚要张口领罪,孔笙又先一步开口,“宫主,陆堂主多年立下不少功劳,请宫主从轻发落。”
“一枚钉值得你这么紧张?他的事不能饶,你的话自己到达摩堂领棍去吧。”古凌楚眼神中的杀气一闪而过,堂主间暧昧不清,有弊无利,绝不能姑息。
孔笙一瞬间领会了古凌楚的意思,他的杀意不浓,可身为顶级的杀手,即使只是一瞬也必然会注意到,这是生存的本能,而注意到的一刻他不禁侧过头去看陆远行,发现陆远行也在看着他。
陆远行看他的眼神是澄亮的从未见过的认真,孔笙突然有点害怕,他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然后毫不犹豫的跪伏到地,“请宫主开恩。”
“孔堂主,我说的很明白,这里没你的事了,滚下去。”古凌楚没想到他会求情,这样的反常让他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陆远行绝对留不得。
孔笙纹丝不动,他因为无力改变这个结果而焦躁不已,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大殿,否则下一个从大殿出来的绝对是陆远行的尸体。
陆远行却更惊讶,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孔笙,他在为自己求情?!天啊!他疯了?!“孔笙,宫主让你出去,你没听到?!”陆远行不得已只能用最严厉的声音呵斥孔笙,他可不想连累他,为了孔笙他可以做任何事,更是从不曾以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这也是最后一次吧!至少孔笙无性命之虞,他现在只能祈祷孔笙快点离开这里,他不想死在他眼前。
孔笙还是不回答,也不管陆远行的话,他以额头抵着理石地砖,徐徐的吐出一句话,“属下愿替陆堂主抵过。”
这句话让大殿上的四人俱是一惊。
古凌楚不悦的皱起眉峰,他桀骜的脸上露出不可预测的变化,这种高深莫测的表情连他身侧的绿玉也猜不明白,她尽量给底下使眼色,可是那两人都看不见,他们一个怔愣的看着另一人,一个也怔愣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样呆了半晌。
“好,你们学会忤逆我了,接下来是不是要自己做主子才甘心啊?”古凌楚淡淡的问着下首二人,说不气是假的,而今天这个大诫是给定了。
孔笙不知道自己发什么傻,他越这么说岂不是越添乱?!可是话像是自己出来的一样,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他着急的一瞬间,话已经冲口说了出来。
陆远行该怎么想呢?真是一团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一个清凉的声音穿过后堂响在众人耳中,只有绿玉露出了点微笑,她知道救星来了。
“爹爹,心儿给你端茶来了。”
伴着一阵清风般悦耳的声音,一个身着淡色衣衫的少年端着个双耳阗玉壶走进大殿,陆远行从未听说宫主有子嗣,所以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足足呆了两刻钟,玉掐似的白皙精致小脸,真是眉黛若远,琼鼻勾魂,那双透着笑意的墨色眼睛眼角微翘,摄魂夺魄,而从那单薄唇瓣中吐出的声音和他的主人真是贴切的不像话,一样的清爽怡人,一样的柔润摄心。
天人也似的少年,青丝披覆,显然还未及束发,也就是十四、五的样子,原来宫主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陆远行不知道自己的注视已经让古凌楚不悦,可他的这种不悦并没有在古心的面前显露出来,古凌楚从儿子进入大殿的一瞬间就收匿起阴沉的表情,柔和下来的线条让绿玉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爹爹在忙吗?”古心,当然也就是唐昕其实是明知故问,刚才黑虎着急的来找他救命,他也来不及多问,只知道是爹爹要严惩一个堂主,这人恰好和黑虎是八拜的兄弟,就算是给黑虎个人情他也得来救人。
“没关系,心儿给爹爹带了什么?”柔声的问着,他的这种声音从未在手下人面前显露过,一时间让陆远行和孔笙都有点不知所措。
“是极品的顾渚紫笋,我无意间在茶室看到就冲来给爹爹尝尝。”古心不经意的看着下首已经惊讶过的二人,一个已经血染了肩,另一个他倒是远远看到过,是个挺漂亮的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让爹爹生气成这样,总之要救就是了。
端过壶放在桌上,他的手刚要握住壶把,转瞬间却被一个大手拉了过去。
“心儿,这是怎么弄得?”古凌楚语气中透着不满,看着儿子细白的手上留有大片的烫红,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的宝贝怎么能伤到?是谁做的?!他要杀了他!
“爹爹,是心儿不小心烫的,已经不要紧了。”古心看着古凌楚疼惜的表情心里吐了下舌头,这是苦肉计,不知道这一烫能不能救下那条性命,黑虎哥哥可是在外面等着结果呢。
古凌楚再一抬头已经心疼的无法自处,他拧眉轻轻吹着手心上发红的小手,“是爹的错,去上点药吧。”他对身侧的绿玉说,“你带少爷去红香那儿,记得上些止痛的药膏。”
绿玉刚要应,古心急忙抢过话头,“爹爹,心儿手上真的不疼了。”
古凌楚感觉心上瞬间压了万钧的巨石,闷得喘不上来气,他抱过古心坐在他怀里,都红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不疼。
将唇贴在他受伤的位置呵着气,这样的亲密动作在绿玉看来见怪不怪,底下的两人却都看得一傻,这是他们高高在上,阴沉冷酷的宫主?!
这明明是个溺爱孩子的父亲!甚至是过于宠溺的情人!
天啊!!这样的宫主只要见上一次就彻底没了对于这个冷血宫主的畏惧,因为就算他再板起脸也绝对抹杀不掉这个温柔宠爱儿子的慈父形象。
他们不知所措的跪在底下,这个少主人真是绝了!
“爹爹”
“行了,爹知道你是来求情的,那个黑虎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古凌楚话里没有一丝的锋利,他自然知道黑虎和路远行的关系,也不意外自己的宝贝儿子会来,黑虎自幼保护古心的安全,随侍左右。古心一直当他是大哥一样,黑虎有什么请求又哪能推脱。“但你个小迷糊,下次不要再伤到了。”
“知道了,爹最好了!”古心知道这样说就是爹会放过二人的意思,不禁心里一松,把小脑袋埋进了古凌楚温暖的胸口。
古凌楚瞥了眼底下的二人,“都下去吧,远行,你要记得,黑水宫没有叛徒,如果有,那也是死人。”
“是,属下明白。”
“去吧。”
“属下谢宫主不杀之恩。”陆远行谢恩退了下去,走出大殿门口不禁回首去看,那个少年蜷首靠在暗青色衣袍的宫主怀里,明明突兀的颜色,却意外的和谐。
“他是宫主的儿子?”
“自然,宫主不会有养子,而他唯一的孩子据说死在十五年前的叛宫事件,那时我还没入宫,只知道是个女人背叛了宫主的信任妄图夺宫,没想到那个孩子活下来了。”孔笙也看着殿内的二人,绿玉已经退下去找红香取药膏,那两个互相依偎的人真的很契合,氛围有点超出父子的亲昵。
“他们”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宫主的事岂是他们可以置喙的!孔笙手上施力以内劲拔出他肩上的锁骨钉,看着泉涌的血液眼中一痛。
“我没事的。”陆远行安慰的看着孔笙,如果之前他还有所顾忌,现在他可以舍弃一切来倾诉他的心情,因为他感受到一种回应,孔笙对于他,不是完全的无所谓。
隐身暗处的黑虎看着腻腻歪歪的二人笑着弹出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