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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蹙眉为难道:“外边的道士嘱咐了这香烛要时时命人看着,绝不能灭。不然侄少爷的魂魄就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莫夫人凤眼半睁,撇嘴不满道:“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不过是为了骗两个香油钱故意危言耸听。吩咐下去,若再敢有道士上门通通给本夫人打出去。”
那丫头低声回道:“太太不知道,若缺了他们这几日引灵幡和往生咒可又找谁去呢?”
莫夫人顺手揪了一把那丫头,不屑道:“凡儿年少夭折,天不假年。实在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免得白白儿折了他来世的福寿。那倒弄巧成拙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若再敢多嘴,我就剪了你的头发送去庵堂里做姑子去,正好和那群满嘴混话的茅山道士配对儿。”
那丫头一听这话,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抖动如秋风落叶一般,腿一软,噗通一声匍匐在地,泪流满面地连连哀声求饶。。。。。。
莫夫人这才漫不经心地抹着涂有鲜红凤仙花汁的指甲,似笑非笑道:“丫头不懂事教亲家太太看笑话了。有件事儿我倒不解,都说是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侄媳妇若只是个屋里人或是姨娘,不愿意守着也是有的。可既然是结发原配,哪有说一句年轻如花就能任意而为,想守就守,不想守就另嫁的,这岂不是视懿德如无物嘛。”
瞥了一眼脸色由青变白的冷夫人,满眼鄙夷地嘲讽道:“亲家太太虽然是庶女,却也出身书香门第,如何连这个浅显的道理也不知?竟然还堂而皇之地将二嫁当作一件光彩的事儿挂在嘴边。真真教我意外呢。”
冷夫人恼羞成怒,愤然道:“依夫人的意思又要怎么办?难不成将灵丫头活葬殉夫,最好给伯爵府再挣一块有名无实的贞节匾额,你们就全满意了?”
莫夫人嘴角微翘,轻笑一声,绞着鬓边一缕垂下来的碎发,不以为意道:“鸳鸯成双,若一只死去,另一只也难以活得长久,纵使活着也不过徒添痛楚,是个行尸走肉罢了。看着侄媳妇这痛不欲生,茶饭不思的模样,不要说我了,就是任何人瞧见都想成全了她的一番心意呢。”。。。。。。
正文 241:人情贵贱分(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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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人情贵贱分(八)
莫夫人嘴角微翘,轻笑一声,绞着鬓边一缕垂下来的碎发,不以为意道:“鸳鸯成双,若一只死去,另一只也难以活得长久,纵使活着也不过是个行尸走肉,徒添痛楚罢了。看着侄媳妇那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模样,不要说我了,就是任何人瞧见都想成全她的一番心思呢。”
顿了半晌,又语重心长地幽幽叹道:“其实说句掏心窝的话儿,当初娴丫头出门子的那一日,我心里虽然着实难过,却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不怕亲家太太恼,姑爷患得可是天花这样凶险万分的病症,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娴丫头自幼熟读《女箴》,《女戒》,必会一死以全贞名和夫妻情分。我这个做母亲的,又哪有不成全她的道理?”
冷夫人听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要王淑灵殉葬,心里惊恐不已,料想这肯定又是孟凌云的主意,他早就迷失心智变得疯狂残忍。为了报复自己,绝对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逼死个把毫无还手之力的妇孺又能是什么难事儿。
冷夫人心里焦急,便不管不顾地喊道:“我们侯府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但绝不会任由自家的闺女被人挑唆威逼着枉送了性命。妾身知道夫人这做婶子的,有很多话儿也不好劝。不如就让我这个娘去跟灵丫头好好儿韶叨韶叨,总会打消她这等傻念头的。至于再嫁一事,既然爵爷和夫人觉得此举有损颜面,那不妨代姑爷写下放妻书,今后嫁娶两不相干。”
莫夫人闻言,连声冷笑道:“亲家太太说的好轻松。若是都按你这般行事,那天底下就没有守节自持的寡妇了。也难怪,亲家太太在岭南那种蛮夷之地呆久了,看到听到的都是些轻狂孟浪,惊世骇俗之举,自然不把妇言妇德放在心上。哼,女子二嫁与丧德败行,不知廉耻的yin奔又有什么区别?”
冷夫人听了这话,整个人像被霜降冰冻的花叶一样僵直在当地,没有半丝活气儿。那日与孟凌云在凌波馆中荒唐的一幕不由自主地涌进脑海,那刺骨噬心的耻辱如同尖细的小针一般扎得四肢百骸鲜血淋漓。从莫氏这一番毫不留情面的嘲弄和羞辱可以看出,她早就知道自己与孟凌云的种种情缘孽債。自己做过的事儿都是坚守本心,绝不后悔的,怕只怕就此影响了智儿的名声与前程。
左思右想,越发忐忑难安,只得含羞带辱地弯下腰,勉强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夫人怎么说妾身都不要紧,只是灵儿这孩子我欠她良多,只求夫人能放她一条生路。”
莫夫人一脸得意,命人扶起冷夫人,因叹道:“亲家太太这样说真是冤死我了。女子的贞洁名声胜过一切,我见侄媳妇与凡儿夫妻情深,难以割舍,原是一片好心想成全他们。但我家老爷心善便给拦住了,我不过是跟亲家太太抱怨几句罢了,如今倒显得我像个恶人似的。”
冷夫人半是疑惑半是恼怒地死盯着莫夫人,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这些话儿的真假,甚至没来由有了一种猫捉老鼠被戏弄的的感觉。
莫夫人迎上了冷夫人寒眸中射出的不善的目光,毫不在意地嗔笑道:“怎么?亲家太太还在生我的气儿不成?早知道您是这样严肃端谨的人儿,我就不和您开这种玩笑了。”
漫不经心地瞥了瞥窗外越发阴沉暗淡的夜幕,沉下脸来,肃然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言归正传。我们老爷见侄媳妇年轻丧夫,又没个依靠,真是怪可怜见的。心里实在不忍,便预备依照老规矩从宗族里抱养一个男孩过来过继到凡儿名下,这样将来也能顶门立户,侄媳妇有了念想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日茶饭不思,寻死觅活的了。”
冷夫人闻言,如同从阴森恐怖的地狱蓦然回到了春暖花开的人间,虽然这个结果差强人意,但到底比殉葬强太多了,好歹保住灵儿的一条命。只是日后漫长的时间,她就要守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幼儿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寂的长夜,就像她的婆母姜氏含辛茹苦地养大孟凡,终究还是惹了是非,不得不以死以明清白的可怜女子。豆蔻年华正值青春妙龄的寡妇,时间还有比这更残忍更无奈的事吗?。。。。。。
冷夫人无可奈何地哀声求道:“爵爷和夫人替灵丫头设想得如此周全,妾身感激不尽。不知能不能让我接灵儿那孩子回去暂住几日,有老太太、郡主和娴丫头陪着,心情或许能舒畅些,总比留在这里钻牛角尖的好,不是?”
莫夫人淡淡道:“不是我不通情理。只是亲家太太也瞧见了,凡儿才刚走,举哀哭灵若是没有侄媳妇在场,让族中亲眷见了会怎么想?亲家太太要能留下来照看,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只是这样一来,姑爷那边您又未免要牵肠挂肚的。况且亲家府里如今的情形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侄媳妇回去只怕反倒会受牵连。想来这也不是亲家太太愿意看到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替您好好儿照料侄媳妇的,你就是不相信我,总也不会怀疑我家老爷的诚意不是?”
冷夫人见她说的字字珠玑教人毫无反驳的余地,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婆家若不放人,自个儿硬接了回去,只怕灵儿将来的日子会更难过。只得怏怏儿应了:“既然如此,一切就任凭夫人做主吧。妾身相信堂堂鼎鼐伯府是不会亏待孤儿寡母的。”
到底不甘心,便赶着问了一句:“不知妾身能不能见一见爵爷。亲口将灵丫头托付给他,妾身才能安心。”
莫夫人柔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嫉恨交加的神情,显得有些狰狞,却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很快便恢复了一贯僵硬而不真实的笑容,淡淡道:“爵爷公事繁忙,这会子怕已经睡下了。再说这总是内宅的私己事儿,亲家太太的意思,我一定会替你转达的,保管一字都不错。”也不给冷夫人再次开口的机会,便向着窗外高声吩咐道:“孟妈妈,你进来一下。”。。。。。。
门帘一挑,就见一身墨黑色暗纹衣衫的孟妈妈应声而入,低着头瞧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到莫夫人身侧,沉声谨言道:“太太有什么吩咐?”
莫夫人一脸疲惫地喘着细气儿道:“陪亲家太太说了这会子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