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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环等陈中安掩门而去,立即翻身而起。她可不愿让丈夫看到自己懦弱的形象。咖啡是她最喜欢的饮料,端起喝了一口,却转瞬又“卟”地吐了出来,尖声叫道:“死老陈!”
“啥事?心肝,啥事?”陈中安闻声唯唯诺诺地弯腰跑进了寝室。
朱玉环把咖啡杯递给陈中安,“啥事?!你想烫死我呀?!”
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平时都知道把咖啡吹凉了才拿给我喝,今天你是成心气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心肝,灶上还烧着水,就快开了。”
陈中安正低声下气地解释,楼下已响起水壶报警的声音,忙放下咖啡杯,向门外跑去。
“唉”朱玉环叹息一声,又往床上倒去。
她刚倒在床上,忽觉腰部被一异物顶住,又不由惊呼出声,“唉哟,要死人了!”
“咣当”。
估计是楼下陈中安的水壶掉在了地上。
“妈的,连你个小皮球都要整我?!”
朱玉环伸手一摸,顶着自己腰的是陈中安练握力的橡胶球,心中火起,随手就向外砸去。
“啪”的一响,无巧不巧,她的手正好摔在床头柜上。
这回她没有惊叫,而是痛苦地握着自己的左手轻声喊妈。
陈兵在一边拼命忍住笑,心想我本来都想饶过你了,可你还对我叔叔哪样,我不修理修理你,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陈中安用围腰边擦裤子边跑了进来,“心肝肝,又出啥子事了?”
陈兵看到叔叔的样子,就知道水壶真是打翻了,不知他被烫伤没有?
“老陈。”朱玉环一见到陈中安,就扑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陈中安等她哭够了,把咖啡递到她的面前,“乖,来把咖啡喝了,好好睡一觉。”
朱玉环喝完咖啡,陈中安又把她扶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再把窗帘拉好,然后说道:“心肝,我去洗衣服了。你好好睡。”说完便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外。
他才掩上房门,便轻吸一口凉气坐在地上,将裤子提了起来。
“哎,叔叔啊,这可是你自找的。”陈兵心想。
他看到叔叔坐在地上之后,就马上扔掉拖鞋脱开袜子,露出了被开水烫得又红又肿的脚和小腿。
“老陈,老陈!”
陈兵正想现身给叔叔治治烫伤,屋里又响起了朱玉环的娇呼声。
“诶,心肝。我来了。”陈中安忙穿上袜子轻跳着跑了进去。
“婶婶啊,你也太过分了。叔叔被烫成这个样子,你竟然都没有发现。”陈兵没有跟陈中安进屋,只在外面替叔叔不值。
“老陈,你轻点嘛,痛死了。”屋里传来朱玉环的娇声。
陈兵心想,人家毕竟是两口子,才一会儿就好上了。算了,我还是去帮叔叔收拾一下吧。
他怕婶婶再传出什么动人的声音,忙向楼下走去。
水壶果然掉在地上,灶台边还有一个小饭桌。桌上放着一个半掩的本子。
陈兵把水壶放好,好奇地拿起本子翻开一看,却是手抄的诗词。第一页是苏轼的《水调歌头》,第二页是柳永的《合欢带》。
他没想到叔叔还有这爱好,顺手再往下翻,却见是叔叔写给婶婶的一封信:
小环,人们都笑我陈中安,就连大哥都说我怕老婆像老鼠怕猫,其实他们怎理会得我心中的快乐??
能为自己心爱的人献上自己的爱,这就是我最大的福份。
小环,你还记得吗?在学校的时候,你是校花,是高傲的公主,可在众多的追求者中,你偏偏选择了我。结婚的那天,我鼓足勇气问你原因,你笑着说我,“你傻呀,连自己的长处都不知道?”见我不解,你又说,“我喜欢你的实在,在你的身边我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小环,自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今生一定要好好爱你,让你真的无忧无虑,永远快乐。可随着岁月的流失,我发现你的脾气越来越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想改变这一切又似乎无能为力
陈兵看到这里,便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忙把本子放回原处。
第三十五章 白天见鬼
…
陈中安并没有到厨房来,而是径直走进了洗衣间。
陈兵也跟着走了过去,不防叔叔端了洗衣盆正好走出来,差点碰个正面。
陈中安的腿上有伤,踮着脚步走到屋外,将衣服一件件地晾晒在绳子上。
陈兵看到他的身影,不由鼻子一酸,正想现身相见,却听到屋里响起咳嗽声。
朱玉环穿着睡衣走下楼来,一看到自己的真丝衬衣在绳子上皱巴巴的,就大声埋怨陈中安,“唉呀,老陈。我不是跟你说过,丝织品不能用洗衣机嘛,一定要手搓才行。你看、你看,这件衣服还叫我怎么穿嘛?!”
陈中安连声赔笑,“对不起,对不起。衣服都堆在盆里面,我没注意到。”心道我怎么会这样大意,把玉环最心爱的衣服给洗皱了。
“哼,我把你放到洗衣机里面绞几下,也说几声对不起,你干不干?”朱玉环边说边想,老陈啊老陈,我今天本就心烦,刚刚才好了点,你又要惹我生气。
“那,你看怎么办?要不,我给你烫一烫?”
“算了,还是拿到外面的洗烫店去吧,你那手艺”
陈中安取下衣服离开后,朱玉环又走回楼上。
这回陈兵再也没有继续捉弄婶婶的兴趣了,心想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叔叔,要转变婶婶,得先把叔叔的问题解决才行。
陈中安把衣服送到洗烫店,从外面走进院子,意外地看见自家门前站着个小伙子,便问道:“咦,你是?”
“怎么,不认得了?”小伙子一副似笑非笑,吊二郎当的神情。
“你,你,你,鬼呀!”陈中安惊呼一声,抱头就想跑,却一时找不到方向,差点没撞到墙上。
朱玉环从窗户伸头出来问道:“老陈,啥事?大呼小叫的。”
陈中安怕朱玉环下楼来有危险,忙强装镇定,“没,没事,心肝。”
他知道侄儿从小就爱捉弄自己的老婆,现在成了鬼,还不把朱玉环整死?!
“不是我说你,老几十岁的人了,还惊喳喳的。”朱玉环见没什么事,又把头缩了回去。
“叔叔,你别怕。我不是鬼,是神仙。”陈兵看到叔叔堵在门口强装勇敢,却又禁不住发抖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陈中安颤抖着说道:“我,我不管你是鬼,还,还是仙。反,反正不准你伤害玉环。”
陈兵笑道:“放心了,叔叔,我保证不会害人。你想想,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们?”
陈中安听了陈兵的话,又见其神色和善,心想这侄儿也就是调皮点,除了捉些小蚂蚁、小蝌蚪或小蜜蜂放在玉环的鞋里吓她,其它倒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他再看到陈兵在太阳下有明显的身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听老辈子说,鬼是没有身影的。
陈兵跟叔叔来到厨房。
陈中安趁陈兵不注意,想把桌上的本子收起来。
“不用藏了,我都看过了。想不到你还喜欢诗词。”陈兵说着,递给陈中安一个小瓶子,里面有治疗烫伤的药。
陈中安按陈兵的指导用完药后,感觉烫伤之处舒服多了,便羞涩地笑了笑说:“你不知道,诗词能陶冶人的性情,那种境界”
陈兵心想,什么境界,怕老婆的境界?我看你是在现实中太痛苦,才会去留恋那诗词中的境界。但他觉得暂时还不宜说出来,便没有说话。
陈中安见陈兵对诗词兴趣不大,心想他原来不是挺喜欢的吗?唉,这个侄儿是样样都喜欢,就是没有长性。
两人一时无语。
陈中安随手翻翻手上的本子,无话找话地说道:“小兵,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煮面。”
“不必了,叔叔。我想跟你说点事。”陈兵沉吟片刻,觉得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又担心自己时间不多,心想不如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陈中安坐回板凳,小心地问:“你要说什么事?”
陈兵喝了一口茶,将茶沫吐出后说道:“我说的是你和婶婶的事,你的那封信我无意中看了。”
“你怎么偷看我的日记?!”陈中安红了脸说。
陈兵见叔叔不太高兴,便直入主题,“叔叔,你在信里说婶婶的脾气越来越坏,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他见陈中安没有答话,又说道,“我认为,真正的原因,是你太宠她、太迁就她了,以至于她对你失去了尊重之心。”
“才不是,玉环很在意我的。”陈中安有些不服气。
陈兵说道:“她怎么在意你了?就是刚才让你进去哪个一下?”
他心想,性爱是双方的事,如果婶婶把它当成一种赏赐,而叔叔又认为理当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