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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夫人?”严璟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她,“公主觉得自己是严夫人?”
乐清脸上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红一阵白一阵了好几次,终于怒声道:“我自然是不想,都是被你逼的!”
“那公主为何还要回来?这可不是我逼的。”严璟那张常年不笑的脸终于笑了起来,只是极具讽刺。
乐清气得浑身发抖,强烈的屈辱感汹涌而来,无言了半晌,终于大声吼道:“好,是我不要脸自己要跑回来的,我现在就回宫去,从今以后我若再踏进严府一步,就将姓倒过来写!”说完便将桌上那碗银耳羹猛地摔下,夺门而去。
严璟呆滞半晌,直到房中再也不闻她的声音,突然站起身冲出书房。
和化花花面花荷。“乐清——”
身后突然传来呼唤声,乐清更加快了脚步往前跑,谁知没跑两步便被人拉住胳膊,紧接着严璟就站在面前。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休书是现成的,我和你没关系了!”乐清又要往前冲,胳膊却还被他拉在手中,他拉得似不费任何力气,她却拼了命也挣不开。
“你放开!”
“乐清我”严璟满面急切,却很是词穷,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拉着她不松手,支吾了好久才说道:“是我说错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要休你”
“可我要休你!”乐清气得大吼,“总之,你放开我,我回宫去,从此各自嫁娶,毫不相干!”
“乐清”严璟紧拉着她,看着她又不知该说什么,乐清急气之下撸了他的袖子就往他胳膊上咬,他却仍是不松手,她只得再咬,最后气不过,一把抽出头上的钗子就往他胳膊上刺去。
严璟闷哼一声,吃痛地松手,乐清立刻便往前跑去,却因黑夜中未辨路而一跤摔倒在地上,膝盖似撞上了草地上的石子,一阵钻心的痛。
“乐清——”严璟立刻跑过来扶她,乐清蹲坐在地上,咬牙忍着疼,将他一把推开。
严璟再靠过来,抚向她的腿轻问:“伤着了吗?”
“走开!”乐清将他手一掀,头扭向一边去。
严璟蹲在她身旁再次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乐清反问。
严璟却又沉默了,竟微垂了头不说话。他不说话,不解释,她生气,可看到他竟也有如此形态的时候,又有些暗暗吃惊。
好一会儿,似乎是终于想出怎么说,严璟这才开口道:“我没想要休你。”
“哼!”乐清忍不住冷哼一声,写了休书,说让她滚出去,又将她扔在宫中十天半个月不管,连宫里有意安排的中秋宴也不准备接她回来,他没想休她那是想做什么?
严璟却再没有别的解释。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又说:“你腿伤了,我带你去房中上些药吧。”说着他便去扶她,却又被她撞开。
他便不再动作,只是蹲在一旁一动不动,似乎是等着她解气。如此在黑夜的草地上沉默许久,乐清料定他再没有解释的可能,所以在他又一次伸手扶她起来时,便没有再拒绝,由着他将她扶到了房中——是他自己的房,因为书房是在出云阁这边的,这儿离他的房极近,更何况,宁宁一定在园子里等着她呢,她还不想被宁宁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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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怪你
回房,回的是严璟的房,只因这儿近一些。
见老爷拉着公主进房,候在门外的丫环很是有些吃惊。在出云阁这边侍候,可极少能看见公主,要说公主到这边来过夜,那可是一次也没有过,瞧公主那低头不语的模样,好像还是羞答答的呢!
“你们下去吧。”丫环点了灯,严璟一边说着,一边将房中的伤药拿出来。
等听见丫环告退的声音,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乐清这才抬起了头,慌不迭跑到了梳妆镜前。
镜中的女人,满脸的红道道、白道道,有的结着痂,有的结痂了刚落,在这红白道道交错间,又有一道可怖的血印微斜在脸间,从左脸颊经过鼻梁,再到右边耳际下方。
这活活,就是个夜叉。
“啊——”乐清再次捂着脸哭了起来,甚至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再也不起来。
严璟过去扶起她,“只是破皮,很快就会好。”
九俗顾顾梅顾四。“不是不是不是!你没看见这么多血吗?没看见这么长一条吗?你府上的园丁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要让路上横着一根那么长的刺,为什么不剪,为什么不剪?你明天就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严璟看着她不作声,只是拿了手帕要替她拭血,乐清却一阵拳头打在他身上:“还有你,还有你!我长这么大还没给人送过汤,你拽什么拽,你算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当初我不愿嫁给你,你硬要我嫁,嫁了又要休我,弄得南平笑我,冯太妃笑我,太监宫女笑我,所有人都笑我!我就是要回宫就是要回宫,你追什么追,现在我脸成这样了,成丑八怪了,都是你,都是你!”
乐清一边往他胸前打一边哭着,泪水滑下脸庞,与脸上的血珠都混在了一起。
严璟拿着手帕,一动不动地被她打着,好一会儿才说道:“再不快点上药,脸就真生疤了。”
他这样一说,乐清心中又惧怕起来,再加上咸泪渗入伤口中,加剧着疼痛,一时担心不已,终于停下了手来,一声声抽泣着。
严璟用手帕去给她擦血,然而才一触上她她就猛地一缩。
“疼死了!”
严璟手一颤,停了在了她面前,隔了一会儿说道:“那你自己来。”
乐清一把夺过那手帕,起身在镜子前面的椅上坐下,对着镜子轻轻将脸上的血泪一点点拭去。这时才冷静下来看那伤,虽然长长一条,但的确只是刺破了皮,断不会留疤的,心里这才静了些。只是这样长长一条伤,又不知几日才能好了。可怜她与南平第二次打架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抓脸,所以就算别处痛了脸上的情况也是没加重的,没想到现在她自己竟又弄出了一条来,南平只怕都要好了吧。
等她擦干静,严璟便弯下腰来替她上药。这次动手,他的力道轻了许多,虽偶有疼痛,也是咬咬牙皱皱眉头就能忍过去的。
伤口很长,涂到一半时乐清已不再瘪嘴哭泣,乖乖静了下来。
然而这样一静,便有些别扭起来。她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他是弯着腰给她涂药的——脸挨得有些近,而且她还能感受到他鼻间呼出的气息。一下一下扑在脸上,很是让人不安。
乐清的脸不禁有些泛红,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一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热,她便担心自己会脸红,而一脸红,他就会看到想着这些,心里就更紧张,脸上就更热。
垂下了眼睑,当面前站的是宁宁。
宁宁,宁宁,宁宁默念着宁宁的名字,脑中出现的人影却是严璟。
就在乐清矛盾难受时,严璟终于将药涂好,直起身来。
乐清不得不说一句:真慢,真慢,真笨手笨脚,要是安安宁宁,几下就帮她涂好了!
“来找我有什么事?”严璟问。
他这一问,乐清这才想起正事来,然后想到那碗银耳羹,想到上一碗银耳羹,心中又有窘迫又有怒火,才要抬头瞪向他,却在看见他的脸前先看到了他悬在腰下的胳膊。
他白日衣服多着深色,晚上则多着浅色,今日便是一身淡青色的衣服,衣袖上有几点不同于其余地方颜色的污点。
想到那时自己发钗照着牙印深深扎进他肉间的样子,乐清心中不由自主地一紧,缓缓伸手,挽起了他的衣袖。
“啊”几乎已经淌了满手臂的血让乐清忍不住一阵低呼,抬起头来,正对上他那一张看不出疼痛的脸。
乐清咬咬唇,再看看他胳膊上的血,又抬头看看他的脸,最后又低下了头去,“伤,有些严重吧?”
严璟看看那伤,语气如往常一般平淡,“无事。”
他说无事,乐清心里更惭愧,更不好意思抬起头来,“我我给你上些药吧。”
这话说完,她便有些后悔起来。她自己可没怎么上过药唯一的一次经验,还是给他上药那时他背上的抓痕。
抓痕想起这一桩实在不堪的往事,乐清脸上又如火一般的烧。正想改口说让丫环来上,却听他代表同意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