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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一惊,这才想起是自己太冲动了,照理说,她不该知道严璟家人的事的。南平那样怕宁三壮受牵连,若让韩子楠知道宁三壮给自己送消息,恐怕真的要牵连到宁三壮了吧。如今的韩子楠,早不是她认识的韩子楠,他要害谁杀谁,她又怎能预料得到?
乐清一时六神无主,肝肠寸断,立刻便又去了紫霞苑。
乐清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不能碰严璟的事,知道自己要留住自己的命,可再怎样,她如何能不顾严璟爹娘的死活?还有小亭,她如今怎么样了?
乐清便又想到了严璟的下葬。她不能去看,也不敢去看,甚至她根本不愿去看。死得很惨么?摔得血肉一片模糊么?那样才好,那样谁也认不清才好,她想,这一定是严璟故意设计的,他根本没死,根本没死!
乐清再次哭道:“子楠,你放过他们,放过严璟的尸体,只要你答应,我便嫁给你。”
乐清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乐清垂下头,突然弄不清上天到底要她如何,是生还是死。她本想死,却有了孩子,她只能生;她想安安静静地活着,想好好保住孩子,上天却又将严璟家人的安危送到她面前来。他的家人,他的父母弟妹,她如何能不管?
乐清忙点头,立刻走到他面前:“是,你在皇上身边有没有听到有关荷花镇的消息?他会怎么处置严璟的家人?”
乐清颓然失神,想哭,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出玉芜宫时,南平在前,扮作太监的宁三壮在后,南平却频频往身后看,行到花木茂盛处,让身后宫女停住,自己与宁三壮走到了一大簇的黄馨花后。
南平一时为难住。她们的母亲同样身份尊贵,她们的年龄最为接近,甚至有着大多相同的喜好,互为眼中钉了十几年,可却怎么也不能忘记她们是姐妹。从那个时候,乐清本恨她入骨,却在发现她与三壮的私情后没有立刻揭发时她便知道,皇姐心里还是有把她当妹妹的。而她如今,眼见皇姐无助至此,若真是不管,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了。
南平一脸为难,“皇姐,现在皇上到处在查帮严璟做事的人,三壮怎么敢私自放了严璟的妹妹?他也是突然收到命令,身边又有其他侍卫,怎么敢故意放人。”
南平忙拉住她。“皇姐,他不在,他也不敢乱往我这里来。”
南平怔怔点头,“好你,你等着,我立刻去问”说完就跑了出去。
南平点头,“他说的,应该是的。皇姐,严璟是前朝卫国公的孙子吗?那个严小亭,不是你收的义妹吗?怎么是严璟的亲妹妹?”
南平看着他,藏不住地担忧,“你是不是,已经想帮她了?我只想你好好立功,好好让皇上升你的职,然后好像皇上提亲。严璟以前那么厉害的人现在都死了,连妻子家人都要受牵连,你又怎么能不小心谨慎,我怕”
南平缓缓点头,靠入他怀中,“你要记住,是你说的,会保护好自己,我们还没成亲,我还等着你做我的驸马”
可是事实却总是要将她这最后的希望一点点的磨灭。如今,他的家人都已面临性命之忧了,他若活着,为什么不来救?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们脱离险境?就算就计划,也不至于要连自己的家人也牺牲掉吧。
可是如果他没死,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来告诉她,他没死?他难道不知道没了他她会活不下去么?难道不知道她每一日每一日都在受着煎熬么?
回应她的,是久久的沉默。
在泪水滑下脸庞时,乐清突然回过头去,“子楠——”
她想,只要能救严璟的家人,她什么都愿意,可是,哪怕她不要了自己的命,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救。
她越急,越期待南平的消息,南平就越没有消息,直到晚上都没再来,无奈之际,她只得让宁宁先去紫霞院问问。不一会儿宁宁就回来,原来宁三壮不在宫内,南平根本见不到他的人。
好一会儿,她才抬头问,“宁三壮,他有办法从大理寺将人救出来么?”她这一问,本就是丝毫不抱希望,而南平也不意外地没有回答,只是满面无奈。
宁三壮又问,“皇上知道荷花镇?”
宁三壮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你像长公主一样的。”
宁三壮立刻问,“你说荷花镇?严璟在荷花镇有亲人?”
宁三壮脸上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好,你与严璟也算是帮过我,我去帮你问问。”
宁宁在她身旁轻轻撞她,她低下头来,便见到了从前面过来的韩子楠。如今的他,深受皇上器重,先前又为皇上挡了一刀,现在仍已疗养的名义住在宫中,时时与皇上一起。
满门抄斩,开棺戮尸,他都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如此
然而,管,又该如何去管?
直到第二日南平才来,这次她让宁宁出去后却留下了个小太监在房内,乐清只觉得奇怪,抬头一看,那低着头的太监竟是宁三壮。
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她觉得天好高好高,而自己眼前,却是茫然一片,除了绝望,仍是绝望。
竟然是她透露消息的,竟然是她自己初春的黄昏,微风阵阵,带着丝丝的凉。韩子楠的身影远去,在点点新绿中越来越小。
第二日正午之时,紫霞苑才送来消息,严璟家刚好在前一天晚上押到大理寺秘密看押,正好在当晚,宁三壮奉命抓了严小亭,送与大理寺,与严家人关在了一起。而两日后,皇上便要公布严璟前朝卫国公之后的身份,将严家归为逆党,满门抄斩。而严璟,甚至会被宣布罪证三十条,开棺戮尸。
谁也没说,可她却一直,一直在心底期盼着严璟没死,这一切都是他设的计。
韩子楠低下头去,“长公主情绪有些失控,还是早些寝宫休息吧,臣先告退了。”说完,他便自她身旁走过。
韩子楠停下脚步,仍是背对着她。
韩子楠在她面前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臣韩子楠参见长公主。”
韩子楠微低下头,“是臣无礼,请长公主恕罪。”
韩子楠抬起头来,看了看不远处的紫霞苑,“没想到长公主如今却与南平公主走得近了。”
韩子楠脸上的仍是如以往一样的平静,只是少了分柔和,多了分冷情,“长公主,你是被严璟迷了心了。严璟隐瞒身份接近先皇,取得先皇信任后做了大瑞宰辅,结党营私,把持朝政,连长公主当年也是被逼下嫁于他的,长公主难道忘了么?严璟有今天,罪有应得。”
严璟,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是活着,就算你不要了我,怎么连你在江南的家人也不要?如果是不,不是,没死,他没死,尸体是假的,他的死是假的,这都是计谋,都是他的计谋
暗夜深沉,泪湿枕畔。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万更,如果不能,明天补
夜有圣旨来
夜半,她竟突然醒来。
房中有微光,宁宁给她燃着的灯。其实她想说不用燃灯,怕严璟会来找她,可是又一想,严璟又没死,为什么要将他想成是魂魄或是鬼?
严家人的事,第一个涌上心头,让她又是一阵绝望无助。背朝房门躺着的她翻了个身,一眼就见到枕边的明黄色绫锦。
“公主你你怎么能”宁宁急着直流泪,乐清只是平静地看向她,“宁宁,这件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吧。我可以”乐清想了想,说道:“去传圣旨时我可以将你绑在玉芜宫内,如果没人发现,那你就可以在我将严家人送走回宫时去向皇上揭发我,那样你也许就不会受我的牵连了。”
“公主错了!”宁宁急着说,“那人哪里是要帮公主,明明是要害公主!假传圣旨可是要斩头的大罪呀,就算把老爷家人放了又怎么样,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公主现在本就自身难保,要再弄出这么大的事,那就算是太后也不一定保得了公主呀!”
“公主!”宁宁突然跪了下来,“公主,公主如果一定要如此,那就带着奴婢一起吧。就算去传旨,公主身边怎么能没人,公主除了能带奴婢,还能带谁?就让奴婢陪着公主吧!”
“宁宁你”乐清一时忍不住的心酸泪流。她的心里,想着韩子楠,想着严璟,想着母后皇上,想着太多太多人,却从未把安安宁宁想着,如今这时候,却只有她们愿意如此帮她她们是最受不得过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