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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徇顿时愣住了,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高举的手和手中的石块。这时徐老爹也回头看向了大儿子,看见那石块,也是大吃一惊,嘴巴张张合合了几下,只蹦出几个“你,你,你”字。
徐世徇慌乱间看了自家娘子一眼,见她也是一副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忙扔了石头,过来拉了她便落荒而逃。这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因为这一闹剧,徐世徇几天都不敢出门,因此也便不知他不孝的名声已被徐老爹传的是人尽皆知、家喻户晓了。徐莹后来细细思量了一下过程,发现自家爹竟是一点便宜也没占到,真真是得不偿失!
事情最终是这么解决的。毕竟除了阶级斗争,这世间便从来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是钱财在作怪而已。过了些日子,磊哥儿周岁,徐老爹派人送过来了一匹马并附带了一个车厢,既算抵了工钱,又算作了贺礼。徐世徇僵笑着脸接了。马是上了年纪的老马;车厢的车轴早已是陈旧不堪。可外人哪里会在意这些细节,只当他们又占了徐老爹多大便宜!
于是徐世徇一家还是得为生计发愁。他本想找自家弟兄借些银两度过当前困境,可他们不是说手头困难,便是借故之前的那场风波对他爱理不理,气得他回来又拍了桌子。
无计可施之下,尽管不舍,徐邹氏还是去当铺当了两件首饰,姑且先把两个女儿的束脩交上了
好在地里很快便有了一点点收成,而且徐世徇的老马车也开始能零星接到活计了。总算是不至于饿肚子。
一年之后,因徐世徇驾车技术好,为人又还算老实可靠,赶车的收入渐渐开始稳定起来;再加上风调日顺,庄稼丰收,一家人的生计问题总算是有些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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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爱翘家的大姐
暮秋时节,菊花傲秋霜。徐莹一路踩着落叶回家,进门后,她并不急着去做功课,而是先和磊哥儿玩了起来。一岁半的磊哥儿最喜欢追着鸡跑和玩泥沙,徐莹经常带着他在门口的沙堆上玩耍。说起来那堆沙倒也有趣,徐世徇有一次经过一座沙滩,想起来自家儿子爱玩泥巴,竟兴冲冲地去挖了一车沙回来堆在了门口。
徐莹正笑着教磊哥儿在沙滩上蹦跳,徐邹氏牵着徐菀走了出来,问她:“你大姐怎么还未回来?”
徐莹瘪了瘪嘴,这才道:“她被夫子留了堂。”
“为何又被留堂?”徐邹氏有些诧异。
徐莹沉默了一会,有些不乐意地道:“我去她的课室寻她一起回家,从门外只看到她低着头坐在最后一排,我怎么挥手她也不应。我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因夫子还坐在前面。好不容易有个女学生走了出来,我一问才知她又没能背出文章,所以被夫子罚了留堂。”
徐邹氏一听,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是无可奈何。
其实,本朝的女学受到大力提倡不过十余年,几年间,正应和了那句诗,突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各州县都开始普及女学。究其原因,却不过是因为当朝出生平民的帝后的一句无心之言:“本宫自幼便羡慕那些日日能去学堂的学子,倘若这世间有女学,那该多好!”于是,女学便有了今日盛景。但凡不是日子无以为继,人们都会将女儿送去女学。不知不觉间,有否上过女学竟成为当世人衡量女子是否有德行与才学的标准。人们甚至形成了这样的共识:若想女儿嫁得如意郎,就得先送她去女学。而女学所学更是令当世人推崇它的一个重要原因。县女学除了简单教授诗、书、易(数学课)和礼(道德伦理课),更主要的是让女学生学习德、容、言和工(治家之道)。其余乐、射、御等,不过是偶有习之罢了。至于有专才或是学识出众者,亦可前往州女学甚至是太女学深造。
徐邹氏没有赶上好时候,幼时只在家中跟着自家哥哥读了两年书,如今自是无法再教导大女儿;而徐某人虽上过县学,却是信奉男主外女主内,从来不操心女儿们的学业。故明知徐枫因坠马在家休养了三个月而落下了不少功课,徐邹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挣扎与苦恼。
不知大女儿何时才能回家,徐邹氏只好对徐莹道:“莹儿,你且照顾好弟妹,我去田间挖些野菜与红薯回来,才好做饭。”
徐邹氏这一去便去了好久,姐弟三人都是饥肠辘辘。徐莹年纪大些,勉强还能扛得住饿;徐菀一直哼哼唧唧,饿得直咬自己的衣袖;就连磊哥儿也是拉着徐莹的手叫“饿”。徐莹无法,去厨间寻觅了一番,却是无功而返。就在她烦恼之时,突然听到“烧饼”的叫卖声。徐莹心中一跳,跑进爹娘房中便搜寻起来。依着记忆,果然让她找到了徐邹氏平时存钱的陶罐。稍稍迟疑了一下,她从中摸出了三枚铜钱。
三枚铜钱买得了两个烧饼,徐莹分给徐菀一个,另一个她自己吃了几口,其他的都慢慢地喂给磊哥儿吃了。
徐邹氏回来时夜已经深了,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徐枫。徐莹喊了一声“娘”和“大姐”,徐邹氏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呀”了一声,便慌忙拿着菜跑到厨间去了;徐枫却是根本没有搭理她。
过了不一会,徐世徇也驾着车回来了。见徐莹这么晚了还领着徐菀和磊哥儿在沙堆上玩耍,便责怪道:“弟弟妹妹还小,你也不知天黑么?”
“爹,娘才刚开始做饭。”徐莹解释道。
徐世徇抬了抬眉毛,进门一看,果然如此。
一问徐邹氏,答曰“今日有事耽搁了”,他便也没有多问。闲着无事,他见大女儿坐在一旁发呆,便唤她:“徐枫,去厨间帮你娘做饭!”
徐枫此时哪有心思干别的,转了个身,一副不想搭理她爹的样子。
徐世徇顿时恼了:“我说的话就这么做不得数么?!”
徐枫还是不理他,动也不动。
这下徐世徇更恼了,骂道:“我看你是白上这女学了!就学会了怎么气你老子么?”
这话一出,徐枫腾地站了起来,瞪了她爹一眼,便大步回了自己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徐世徇哪里想过会这般受到自己女儿的漠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女儿的房门前,拍着门大喝道:“徐枫,你给我开门!”
徐莹听到响动进屋来看时,就见她爹满脸怒气,飞起一脚就踢开了房门,冲进了房里。彼时徐枫正将自己连头带身埋在被子中,因此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她爹的拳头便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徐莹自然看不到闷在被中的徐枫的表情,她也没有听到徐枫的哭泣与叫喊声。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用力抓住了,在不断拧紧,又拧紧她开始同情起徐枫来,并几乎立即地做出了反应,尖着嗓子朝厨间喊道:“娘,你快来!救救大姐!”
徐邹氏其实一开始也听到了屋中的响动,只是她当时并未在意,毕竟孩子她爹也有权利教导女儿。听到徐莹的叫声,她这才觉出了事情的不对,慌忙跑了出来,冲进房间,拉住了几近疯狂的徐世徇。
一把将被子掀开,徐邹氏正要查看大女儿的情况,就听她冷着声音说:“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然后,大颗大颗的泪水开始从她眼中涌了出来,很快她便闭上了眼睛,一把拉起被子,再度蒙住了自己的脸。
当天入睡没多久,徐莹猛地惊醒,往徐枫的床上一看,竟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她慌乱地爬下床便去拍爹娘的房门,此时徐世徇已经躺下了,徐邹氏应门来看,就听小女儿满脸惊慌地低声告诉她:“大姐不在房里,不知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年初小姑徐世萍的出走给徐莹心中留下了阴影,想到自家大姐以前一向与小姑亲密,她便不由得想到了这里。
徐邹氏不信,跑到女儿房中一看,果然不见徐枫踪影。她立马也乱了手脚,回房便恼怒地对徐世徇道:“好你个徐世徇!平时不管女儿,如今竟把女儿打得离家出走了!”说着便开始擦眼泪。
徐世徇此时早已冷静下来有了悔意,一听也立马坐了起来,嘴里却不肯服软地叫道:“慌什么慌,趁没走远,赶紧出去找啊!”
于是徐世徇、徐邹氏和徐莹便分作三个方向分头找徐枫去了。徐莹不知道自家爹娘去了哪里,她只知道自己提着灯笼沿着空无一人的城中官道一直走啊走啊,却一直看不到徐枫的身影。一路上她想了许多,想到徐枫偶尔对她的好;想到如果真的失去了徐枫,家中会变成怎样;想到如果徐枫出了意外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