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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微笑着听了,拉着季涟的手道:“涵儿一向最是敬重你的,等他回来了,一定还有补给你的寿仪。”
用完午膳,闲话几句后寿筵便散了,季涟和江淑瑶、玦儿送了张太后回明光殿后,便叫人送江淑瑶回蓬莱殿,他早已按耐不住,带着玦儿直奔曲江池而去。
一上宫车,季涟如何还忍得住,搂着玦儿便欲温存一番,凑在她耳边柔声道:“玦儿,你把当年的那支采莲曲再唱与我听一遍好不好?”
玦儿皱了皱眉,那只采莲曲当年是师太教她唱的,后来渐渐长大,她也有些明白永昌帝之所以留她在宫里,多多少少和那只采莲曲有关,便央着师太教她唱。师太教是教了,却不许她再在永昌帝面前再唱,个中缘由她怎么也想不清,只是师傅这样说,她只好遵从。
季涟一面施展手段,一面温存笑道:“有时我还真有点嫉妒你呢,皇爷爷那么尊敬的飞光国师都能让你遇见,又有一个博学多才的师太收你做徒弟,怎么他们就都瞧不中我呢。”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又有些沾沾自喜——毕竟玦儿一心都牵在他身上,也算心足。
玦儿心道,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飞光国师,口上却不好说出来,促狭笑道:“你这吃的是那门子的干醋。”季涟赖着要听她唱歌,玦儿捉弄他道:“刚才你没听大伙说么,谢昭仪唱的那样好,大家都不敢献丑了,我这样粗鄙的喉咙,当然就更不敢唱了。”
季涟含着她温润有些发红的耳珠呢哝:“你五岁的时候,就比她现在唱的好百倍千倍了,就跟那林中的黄鹂鸟儿一样,只把人的魂儿都勾了去”一面放赖一面搂着她撒娇,又带着三分坚持。玦儿被他磨不过,微微撇开他黏在自己身上的手脚:“那曲子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稀罕,只是江南的采莲曲何止百种千种,皇爷爷当年寻不到也不出奇,我后来就听人唱过,不过只有八分相似。”
待到了曲江池,几人从亭前曲径上了画舫,几个小太监在前面轻轻的摇浆,玦儿斜在画舫舱里的小软榻上,季涟支着窗子,探出手去摘外面的荷花,寻到一支纯白的,摘了下来,放到案上的花瓶中。一面摸回榻上,向玦儿撒娇,要她唱歌儿听。
玦儿支着胳膊,闭眼轻嗅阵阵荷香,婉转歌道: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东家莫愁女,其貌淑且妍。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水覆空翠色,花开冷红颜。
路人一何幸,相逢在此间。蒙君赠莲藕,藕心千丝繁。蒙君赠莲实,其心苦如煎。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采莲一何易,驻马一何难。
远山雁声啼不断,远浦行云白如帆。远钟一声催客行,远路漫漫俟客还。
牵我青骢马,扬我柳丝鞭。踏我来时道,寻我旧时欢。
回首望君已隔岸,挥手别君已泪潸。
看君悲掩涕,看君笑移船,惘然有所思,堵塞不能言。
江南可采莲,莲叶空田田,莫言共采莲,莫言独采莲。
莲塘西风吹香散,一宵客梦如水寒。
玦儿唱的乃是吴地方言,在季涟听起来那是温温软软,说不出的娇媚动人,但是——听不懂。玦儿低声唱着,季涟却在忙不停轻除她的衣衫,待玦儿唱完,见季涟仍在上下其手,便嗔道:“你倒是听没听呢。”
季涟笑道:“你唱的是你们那儿的吴侬软语,我怎么听得懂,不过呢,我就是听不懂,也能猜到这肯定是采莲女思念情郎的小曲,现下我就在你身旁,你就不用唱的这么哀切了。”说着蹬了她的绣鞋,轻除罗袜,从她的纤足开始吮噬起,渐渐而上。
舱外的人只是屏气凝神,不敢有半分声响,对里面的情话窃语充耳不闻。
惬意温存之后,季涟披上外衫,又偎在玦儿身上帮她整好衣衫,从榻边小案下取出一柄黄杨木梳帮玦儿篦发。玦儿俏生生的横了他一眼,埋怨他只顾求欢不懂欣赏夏日荷塘的景致:“传了出去让人知道你在这里真是”,说着眉间还有几分羞恼。
季涟靠在她肩上轻嗅她披散下来的秀发,一手搂着她,一手探出去从案底取出一块桐油烟磨了,又拿出一支紫毫让她把刚才那首采莲曲的词写下来。
待季涟替玦儿篦好发,玦儿正好写完,季涟接过细细的念了两遍,不由叹道:“真是绝妙好词,却不知是何人所做。皇爷爷当年遍寻江南的采莲曲,我也听过不少,却无一阙有如此的妙处。”
玦儿便一句一句的教季涟唱,只是吴越之地的方言实在难学,季涟一句一句的学,只是唱不出那份韵味,况他此时心思又哪在这上面,只凑在她耳边低声调笑:“孙家莫愁女,其貌淑且妍。四岁能诵书,十二绣鸳鸯。十五为吾妇,菱歌意闲闲。眼若点漆星,眉如柳含烟”
第四十二章 白鸟双飞入翠微
日头从正空落到西边,小舫在湖心飘荡,直到如钩新月挂上细柳梢头,季涟方才尽兴跟玦儿回了长生殿。一连数日季涟只是赖在这里,初九照例去明光殿探望张太后,张太后见二人恩爱,细细的问了玦儿每日都吃些什么,又抱怨季涟还不让她抱孙。季涟见她对玦儿也关怀了几分,母子二人隔阂又消去几分。
过几日秦一带了符葵心进宫,那一帮侍卫不轮值时常去符府和符葵心切磋,几日下来已是十分熟捻。季涟自七夕从曲江池归来,晚上又和她秋千架上蜜语温存后,较之往日更加如胶似漆,事事都想讨她的好,想起上次玦儿在校场看比武时甚为尽兴,便将宫纪礼法抛诸脑后,让玦儿换了男装跟他去侍卫们日常练武的庆云堂。
玦儿早年跟着季涟去过几次庆云堂,这些亲随侍卫俱是跟着季涟好些年的心腹,大都认识玦儿了。只是先前见她的时候,她还是永昌帝养在宫里的孙家小姐;而经年再见,她已是今上的独宠。季涟怕人多口杂,不等侍卫们向符葵心介绍,便笑道:“本来你们是有二十八人的,这次索性凑个整,符二公子你以后就是二十九了”,指着玦儿笑道:“以后你们叫她孙三十就好了。”
侍卫们见季涟竟给自己的宠妃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号,都强忍着笑,只有符葵心不知这孙三十的来历,虽一眼认出来她是女扮男装,见陛下无意解释,也不好多问,只是心中有些忐忑。
季涟陪玦儿坐着看侍卫们操练一阵,十八般武器,只有少数几样符葵心操练少的,能让人占一两手先机,其余的皆不是他的对手。季涟不由感叹自己这些侍卫们也都是千中挑一万中挑一的,竟然这从岭南来的小子,一人便将他们全比了下去,更难得的是今年也才十八,也不知是怎么生出来的。
待符葵心中途休息的时候,季涟便将他唤了过来,符葵心和几个侍卫连斗几场,毫无倦怠,更显英姿勃发。季涟指了旁边的竹凳让符葵心坐,符葵心有些迟疑,觉得这样是为大不敬,又见旁的侍卫休息时也甚为随意,这才敢坐下。
季涟对符葵心的技艺颇感震惊:“二九,你小小年纪,怎样学得如此武艺?”
符葵心方才比试时的汗珠还挂在额上:“陛下,草民自小便在岭南,是家母寻得名师教授,自三岁起便勤练不殆,至今亦然。”
季涟愣了一下:“朕还以为你传自符靖将军呢”
符葵心面色略有尴尬:“草民的大哥是家父亲传的,只是家母也是将门之后,识得不少精通武艺的教头,所以草民和大哥小时是分开学艺的。”
季涟点点头,又笑道:“你出去了再叫草民不迟,在这庆云堂里,咱们都是叫数字的,他们出去了叫朕陛下,在这里有时还喊朕阿零的,你不用如此拘谨。”他自几次见了符葵心的身手,觉着他实属可造之才,加上他的父兄皆在边关,便用了心要将他收为己用。
符葵心一时不惯,不敢真的叫季涟阿零,又见玦儿坐在季涟身侧,刚才只有她未下场比试过,便问道:“不知这位孙三十兄练的是哪一门的功夫?”
玦儿睁大了眼,一时不敢作答,季涟便替她答道:“三十她学的不是这些刀剑功夫,她学的那是万人敌的功夫,哈哈哈。”说完这句忽想起符葵心在岭南的称号,问道:“二九在岭南被称作万人敌,难道是还学了兵书?”
符葵心听季涟如此问,十分欣喜,笑道:“正是如此,不过——也是岭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