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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会儿见身旁的人没动,放下碗筷皱眉:“怎么不吃?”
“不饿。”
“你不是还没吃吗?”
“没有胃口。”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闹别扭啊?”杜麟明白什么似的甜甜一笑,“好吧,病人有特权,我喂你吃啊。”说着拿起另一只碗夹些饭菜就送到陆伟齐的嘴边去。
看到送过去的筷子,陆伟奇却皱眉,伸手推开杜麟举在面前的手。
“我一会儿再吃。”
“喂,我都送到你嘴边了,你能不吃?”杜麟不满,又把夹着菜的筷子送过去。
“嗯我有点儿口渴,有水吗?”方亚德略有些尴尬的地出声,打断这对情侣间小小的纠缠。
“哦,那边有电热水壶,你可以烧点水。”杜麟转头对方亚德说,指指他身后的厨柜灶台。
“我来吧。”一直沉默地坐在餐桌旁的古珂起身,拿起水壶灌水。
灌了水,把水壶放在电插座上,按下开关。她并不折回餐桌,站在厨柜前,看着黑乎乎的壶身,静等水烧开。
“你吃不吃啊,快,吃一口啊”
“手举得酸死了。哎哟好酸呐,我的手快”
“对嘛,这才乖啊,嗯 MUA给你个奖励。”
“还要不要?”
杜麟好歹放下碗筷,摇晃细弱的手腕。
“不必了。”陆伟齐起身,来到餐桌旁,在方亚德对面坐下。朝站在一旁的古珂瞥去一眼。
“多吃些东西才好得快。”方亚德仍带着些好笑的神情,没话找话说。
“嗯。”陆伟齐应声,面上始终带着倦意,微微皱眉。又朝古珂的背影望去一眼。“小珂,过来坐。”终于忍不住唤她。
“我烧水,一会儿坐。”那边低低说一句。
“水烧开了听得到,先过来吧。”他说,声音里也带着倦意。
杵在那边的人却始终不动,固执地等着水沸腾。
陆伟齐侧头默默地看一会儿,回头对上方亚德的视线。两人都没说话,又移开看向别处。
沙发上,杜麟吃完饭,起身走到餐桌旁坐在陆伟齐手边。
“吃完饭喝茶好了。”她看向古珂,“古珂是吧?水开了泡茶吧。茶在上面第二个柜子里面。”
古珂点头:“好的。”
“亚德,我们好久没见了吧。”她看一眼方亚德,又转头埋怨陆伟齐,“哼,你也是!每天不是上课就是打工,我们还要不要见面啊?”
“他很辛苦,你体谅体谅他。”方亚德安慰。
“我体谅他谁体谅我啊。”她用拳头轻敲陆伟齐的手臂,“你说吧,怎么补偿我?”
“补偿?要什么?”陆伟齐侧头看她。
“你自己想啊,这个都要我说太没诚意了吧。”
这时古珂端着两杯热腾腾的茶过来,放在陆伟齐和杜麟身前,转身又端一杯给方亚德,说:“很烫,你们慢慢喝吧。我有事先走了。”拿起自己的包走去门口,拉开门又回头招呼一句,“不好意思,再见。”
走去电梯按下开关,抬头看着数字从1 往上慢慢爬着,脚下不安地动弹,整个人似绷紧着神经,愈等愈焦急。
数字显示5 的时候,有门扇被拉开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似的的循声望去,是方亚德正从公寓里出来。条件反射般地,她慌忙转身寻到安全出口的标志,匆匆走去推开门,疾步走下楼梯去。
“小珂!”身后传来方亚德的声音:“你去哪里?等我。”
她并不回头,也不停下脚步,仍旧快速踩着楼梯下行。方亚德从上面跟下来,声音焦急起来:“小珂?怎么不坐电梯走这里?你慢点等等我。”
很快追上来,他喘着气拉住仍在往下行走的古珂。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扳过来,看清她的脸却顿住。静默片刻,他重重叹气,“哭成这样有那么喜欢他?”
眼睛里全是汹涌而出的泪水,任凭怎么眨眼也看不清对面的人,她低下头,紧紧闭着嘴巴。
他盯着她低垂的侧脸,那上面泪水涟涟而下,沿着下巴滚至脖颈,或直直滴落地上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也愈加黯淡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
她摇头,仍然不说话。
“也许,我从来就没有希望,在起跑线上就已经输了是吗?”他说。
这时她才惊讶地抬头,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她不是木头人,近来隐约有所察觉他对她的好意。但她无暇顾及,也不愿深究。可现在他竟真的明明白白地对她说出了这个意思
她用手臂擦去满眼的泪,在新的眼泪溢出之前看清了他的脸。这个不怎么明亮的楼梯口边,他的脸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有着以往从未见过的忧郁。那双爱笑的眼睛里此刻却是深深的失落。
她把手臂从他的手中抽出,稍稍退离一步,歉意地出声:“对不起,我”
“你不可能喜欢我是吗?”
她别开视线,无法再看他的眼睛。
眼眶里还在无休无止地涌出泪水,她的手臂已经擦得湿淋淋。徒劳地放下手,把模糊的视线盯着墙角暗影处,一咬牙说出口来:“我喜欢大齐。喜欢他很久了我想也许很久很久了”
第三十一章
喜欢他很久了。
久到多久之前呢?
12岁时?还是更早一点?那年他不辞而别,她所感受到的愁苦是不是表示那样的感情已经存在了?
小时的亲密无间从某时悄悄转变成另一种微妙的情绪,她愚鲁迟钝,但大齐察觉到了,他就尝试着告诉她了。她仍记得那个晴朗的秋日傍晚,他怎么拖拖拉拉地递过来那样一封信。那却成了他们多年前的最后一次交谈。
拥有的时候总不把所有物当成一回事,从不花费心思去考虑去珍惜,好像那所有的天生就是自己的,跑不了,丢不掉。可是,老天爷不那么规定,没有什么东西一直会是谁的。尤其是好的东西。你若不懂得爱护,它就会坏掉,或者它也懂得自救,就从你身边跑开了。
大齐是被他妈妈带走的。那么久以来古珂都那么告诉自己——他是迫于无奈才抛开她远走他乡。是的,她承认因为那封讨厌的信她赌气不理他。但再过些天她肯定还找他说话的,她不可能忍得了那么久久、久久地不找他。可是他走了,被带离了她的身边。
高中再遇之时,她恍悟,那恐怕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我安慰啊。即便他是被妈妈带走的,那也并不是完全迫于无奈。他一定是伤心透了再不想见她,所以高一在校园里看见他时她想冰释前嫌,他却全不理睬。
可是他不理睬也好,再度消失也罢,这个人,这个名字却不能在她的心中淡去。那些年,心里头那个专门的角落即使落了灰蒙了尘,每隔一些时候总有哪里来的风冷不丁吹走淤积的尘埃,让那名字显现,让那些往昔的影像倒带回放。
她叹息。因为他的离去,更因为她的愚蠢行为对他造成的伤害,致使他彻底离去。
那个晴朗的早晨,在大学校园再次遇见他时,她的心狂跳着简直要蹦出嘴巴。老天爷曾经那么断然地叫她失去,使她悔恨,如今竟又赠她机会,让她弥补。
起先她依然满脑子是那些失去的友谊。她真那么以为了。毕竟,爱情是什么她从来不甚明了过。她的心中除了对小时候与他一起的快乐时光久久地怀念,对大齐这个小小男子曾经带给她的温馨记忆反复温习,这些年里她还未曾对其他男生发生过兴趣或脸红心跳过。
可是,谁又知道对于大齐的那些思念其实无关‘友情’和‘悔恨’呢?
是的,她不知道。直到她渐渐意识到她在向他渴求的那些亲密无间他再不能给予,直到她看到别的什么人站在他的身边霸去了她原先所在的位置。心中腾起的不安与愈见清晰的痛苦使她终于明白,那不是什么友情,也不是其他别的什么。别的什么不会叫人心中煎熬如此。
除非,那是爱情。
。
有了女朋友了啊。还是那么光芒四射的人物。他再无暇顾及她这个小时的玩伴了吧。
古珂心酸地想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