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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眠着急:“我能借您的电话用一下吗?我手机没电了。”
“姑娘不早说嘛,当然可以。”店主倒是很热心,给了苏浅眠座机,便去收拾店铺。
苏浅眠拿着电话,她从来不记电话号码,有事直接翻通讯录就行。
能背下来的,只有两个人:沈城和荀墨辰的。
沈城十万八千里之外,剩下的只有荀墨辰。
斟酌再三,苏浅眠拨通了他的电话。
与那个漂亮、知性的美女比起来,自己是不是很落魄?很烦人?
他会不会嘲笑自己?
每次给他打电话,都很不安。
可是,没有预想中的嘲笑,也没有幻想中的焦急,他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重复机械的女声,让苏浅眠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是他让打的么?呵呵,有美女陪着,没空吧~
“姑娘,好了咩?”
苏浅眠点点头:“他一会儿就来。”
“那俺就等会儿吧,等他来了俺再走。”
苏浅眠连忙拒绝:“没事的,也没多长时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您先回吧,不耽误您了。”
店主笑眯眯的关了店铺。苏浅眠在等他走后,走进了雨里。
没什么了不起,她苏浅眠什么都没有,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第六十章
大雨倾盆。
苏浅眠浑身湿透,凉鞋也坏了一只。她干脆全脱下来,光着脚丫子在青石板上走着,边走还边安慰自己,这叫雨中漫步,还不错。
但是,小雨出来逛那叫情调,如此大雨滂沱还出来,那叫找死。
大多数人在悠闲的在屋檐下坐着,与家人或者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笑眯眯的欣赏雨景。
雨点砸在苏浅眠身上有些疼,哗啦啦的铺天盖地砸下来,迅速汇成一股溪流,哗啦啦流向远方。
湿气、雾气、浓重的水汽,宛如一层层的帷幕,遮掩了一重山两重山。
“浅浅!”
哗啦啦漫天盖地的雨声,他的声音似要淹没其中,她却一下子辨认出来,转头看向左边。
她的小巷是南北向,他的是东西向。小巷那么窄,他们的交点只有那么小,多一秒,少一秒,都不可能遇见。
荀墨辰打着伞,但似乎找了她很久,湿了大半的身子。
他看着大雨中娇小的身影,急切的向她跑来,她却拔腿就跑。
苏浅眠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痛恨荀墨辰修长的双腿。他三步两步就到了她身边,一把抓住她,厉声呵斥:“跑什么跑!”
苏浅眠怒视着他,伸拳踢脚的挣扎:“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叫了!”
荀墨辰好笑:叫什么?叫救命?
“救命啊!有人耍流氓!”苏浅眠大叫。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么大的雨难道要自己走回去?
苏浅眠努力按自己最开始的方向走,欲要挣开他的手。
“反了!”田园在他身后的方向。
苏浅眠回头看他,胸口剧烈起伏,沉默了两秒,于是顺着荀墨辰的方向走。
荀墨辰当然乐得这样,单手搂着她的肩膀,把伞全挡到了她头上。
但是她依然全身湿透,他打算到前面那户人家躲一躲,再给她找身干净的衣裳。
没走几步,苏浅眠趁荀墨辰放松警惕,突然弯腰,敏捷的闪出他的怀抱,拔腿就跑,就像他是个吃人的大老虎。
呵,还会金蝉脱壳?真是小看了她。
荀墨辰喉头几番涌动,终是忍住,上前追她,却看见了她一双莲藕般的脚,在冷雨青石板中奔驰。
他眯了眯眼,漆黑深邃的眸子像是酝酿了狂风暴雨。
“苏浅眠。”不咸不淡,不轻不重。
却叫人心跳猛停,连呼吸都极力压抑着。
“鞋呢?”
苏浅眠定定站着,却低头不语,与他怄气。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如何让别人爱你!”他是动了真怒。
苏浅眠身体一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哗啦啦的雨声,哗啦啦的水流,急切的下着,急切的流着,定格了一瞬间,叫做叹息。
荀墨辰抱起苏浅眠,走进了最近的一户人家。
苏浅眠似是很乖巧,也不挣扎。
这家住着个老太太,打开着门,在走道里看雨。荀墨辰和苏浅眠这对变形金刚贸然闯进来,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女朋友淋了雨,希望能在您这里简单整理一下。”他的声音沉稳无波。
老人上了年纪,不太能听得见:“什么?”
荀墨辰只好在她耳边再大声说一边:“我女朋友!”他指了指苏浅眠:“湿了!”
如果是平时的苏浅眠,身为作家的自豪感和使命感,一定会指责他:什么破词!然后再纠正他:我不是你女朋友!
可是现在的她全没反应,衣服贴在身上,雨水顺着流下,从门口蜿蜒到她和他的脚下,连成了一片。她瘦瘦弱弱的肩膀,微微轻颤,低着头,不声不语。雨水顺着脸颊从下巴滴落,没进胸怀。
老太太明白两人来意,热情招呼他们:“哦~别冻着了,快进来吧。”
老太太身体还是很硬朗的,也没住拐棍,起身往屋子里走:“我给你们找些衣服换上,年轻是不注意,老了可是要受影响的,尤其是这淋雨”老人絮絮叨叨。
苏浅眠低着头依旧不言不语。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声音轻的几乎要听不见。
“谁欺负你了?”他感到她的不正常,急切的问,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逼她与自己对视。
苏浅眠没力与他抗争,只好由着他,胸口剧烈欺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你放开我吧,求你了”
他不语,却收紧了手。
苏浅眠想要逃脱,却挣扎不了,满心的委屈,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这样让我很难受”
“对不起。”他生意有些低沉有些闷,却依然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先换衣服好不好?”
苏浅眠摇头:“我不想与你在一起。”
荀墨辰顿时心下一片冰凉。他可以忍受所有,唯独不能忍受她不在身边。
他停了脚步,看着怀里泪流满面的她,心如刀绞。
苏浅眠从荀墨辰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光着脚站在地上,冰冷从脚底钻入,小腹感到一阵阵的疼。
荀墨辰上前,她后退一步,似是在极力抗争什么,忍了忍,没忍住,立马转了头。
她一逃再逃,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说一句话,她的心里就开了一朵花,他微微一笑,整个天空都布满了阳光。
荀墨辰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怎么知道?他本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和冷静,他本以为他永远不会被扰乱心智。
他闭上眼睛,稍稍握起拳头。
荀墨辰的白衬衫尽湿,贴着身体,显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墨黑的头发一缕一缕,发梢滴着水,水汽氤氲开来。
再睁开眼睛,已经深邃的让人看不分明。
荀墨辰帮她理了理粘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摩擦着她的脸,语气温柔如水:“先换衣服好不好?”
他重新将她抱起,让她挣脱不得,一步步走得很稳很虔诚。
老太太为他们拿来了干毛巾,还翻出了据说是很年轻的她和她已故老伴的衣服——那是七老八十的人穿的衣服,宽松,颜色深沉,而且有着太仙湖浓重的地方色彩。
两人道了谢,换好衣服。
第六十一章
老太太已经摆好饭菜,招呼他们一起吃晚饭。
老人因为一个人在家,孤单寂寞,看见这对年轻人,自然是乐开了怀,脸上笑容满满。
荀墨辰和苏浅眠都要有些不好意思了,有种感谢并且喜欢这个耳朵不太好使的老太太。
老太太给两人下了碗面,还打了两个鸡蛋,几片青菜叶,简单却勾人胃口。
“吃完热乎的面最管用了,蒙头睡一觉,保准儿什么病都没有!”老太太自己也是一大碗面,完全不输给年轻人的架势。
谈话间得知老人有一女一子,儿子在镇上工作,女儿嫁了邻村,隔三差五的回来。再下一辈儿的都还上学,老人身体健朗,不愿连累儿孙,也嫌和他们一起烦,坚决在这老村子里待着,不与儿子女儿同住。
很平凡的一户人家。
老人笑呵呵的对他们絮絮叨叨:“我和老伴儿十七就结婚了,那时候是毛驴来接,绑着大红花,就是在这里下的轿。”老人皱纹因为微笑而褶皱起来,很深很深。
“老头子脾气臭,还不爱说话,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我向我娘哭诉嫁了个榆木疙瘩。不过,”老人望向窗外:“那桃树是他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