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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干嘛?”
“我想叫醒念卿,带他一起去。”
“带孩子干什么呀!本来就那么点时间,也就够你们两个亲热一会儿,怎么,你还准备来个合家欢啊!你愿意,人家男的可不一定愿意呢!别傻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可是”
“别可是了,小孩子以后再带也不迟!听我的没错!走吧!”
孔令俊见韩婉婷有些犹豫,二话不说的立刻拉着她的手,将她从孩子的房门口拖走,两个人像两个黑夜之中的精灵,快步走下楼去,寻到后门处,悄悄的摸出了公馆,朝着离公馆不远处停着的轿车跑去。两人上车之后,轿车立刻启动,很快,车子就朝着山下驶去,消失在了夜色茫茫的黑夜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章
山间的夜风极冷,呼呼的吹在人脸上,感觉如刀割一般。但,韩婉婷的心头却如燃烧着熊熊烈火一样,洋溢着满满的热意,丝毫不觉半丝寒意。心情兴奋而紧张的她裹着身上的皮裘大衣,脚步飞快却异常轻巧的朝着那间许久未曾踏足的病房走去,轻灵的身段,像极了在夜晚出没于山间的动物。
来到病房门口,果然见到了姑父特意派来的警卫人员,一左一右的坐在门口,倒像是门神。他们穿着便衣,都在像磕头虫一样打着瞌睡。看着平平无奇的两个人,到底也是常年干特务工作的,警惕性很高,她的一点点脚步声立刻惊醒了他们,两个人几乎同时向腰间摸去,下意识的就要拔枪。
一见来人是她,两人立时放松了下来,起身向她微微鞠了一躬。她向他们露出甜甜的笑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手袋里拿出厚厚一叠绿色的票子,分别递到他们的手里。两人对她的来意自然了然于心,看着绿色票子上那个鹰钩鼻子的老人头,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似乎都同时做出了决定,然后他们朝她微微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接过,其中一个看了看手表,压低了声音对她道:
“小姐,早晨5点是我们的换班时间。”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交不了差的。谢谢!”
两个警卫随即又朝她微微躬身,很快就离开了病房门口,隐入了病房幽暗的走道尽头。韩婉婷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令俊的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年头,天大的面子,都不一定有票子的面子的大,更何况还是老美的面子。钱能通神,这句话,果然说的没错。
回过神,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轻轻的扭开了病房的门。
房间里很暗,连小夜灯都没有开,窗帘拉得很严实,几乎透不出窗外的一点光来。她站在黑暗中,使劲的眨了好久的眼睛,才让自己适应了这种黑暗,隐隐的能看见不远处的床上有个隆起的身影。
看着那个身影,突然的,她的眼眶湿润了。她有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没有触摸到他,甚至没有呼吸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原来,她的心里是这样的眷恋着他的一切。
没机会见他的时候,姑父时不时的会告诉她他的治疗情况,有令她欢欣的好消息,也有让人揪心的坏消息。好消息和坏消息掺杂在一起,常常让她的心情像三月的天气一样,时阴时晴。有时,她是从报纸上看到他最新的治疗情况,无一例外都是好消息,篇篇字眼都是他即将康复出院的报道,太过口径一致的说辞,反倒让她不相信报纸上说的内容了。
因为他是当今的抗日英雄,不,应该说,是姑父特意为她而捧出来的政治明星。她记得父亲曾痛斥政治之道说,凡事一旦既为政治,则诚信道德全无。所以,作为国家的喉舌,在全民一致对外抗战的时刻,大小报章,不论党派和政见,总是要适时的表达一下对抗日英雄的敬意与关心,哪怕是虚情假意,也要表面上一团和气,一派祥和。最后搞得时至今日,她都不知道他的伤究竟恢复的如何。
她飞快的眨去了眼里的泪水,轻轻的走到他的床边,侧身在床沿坐下。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这一刻,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心间涨满了幸福。他的一只手伸在了被子外,胸口有一大半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没来由的,让她想到了念卿。
念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这般,睡熟了之后过不了多久,总会伸出一只手在被子外。所以,平时,为怕他着凉,她晚上总要醒来一次,去念卿的房间替他将那只手放进被子里去。没想到,他睡熟了,也有这样的习惯。
真是有趣,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不是父子,倒像极了父子。不但性格多有相似,连这样的生活小习惯都如出一辙。若不是他们的相貌并不相同,否则说是父子,怕也一定有人相信。
她唇边带着笑意,轻轻的抬起他的胳膊,拉出被他手臂压着的被子,想要替他盖上,孰料,突然手腕上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往下拉,毫无防备的她禁不住低呼着,跌进了那具熟悉而又温暖的胸膛。
他居然醒着?猛然间意识到这一点的她,怕自己的身体压到他的伤口,连忙想要起身,可刚一抬头,迎面而来的就是他温热的鼻息,她张口刚想说话,尚未喊出口的“逸之”已经被他张口吞下,唇上热烈而柔软的触感让许久未曾如此亲昵过的她一时有些陌生,怔怔的任他在自己的口中肆意妄为。
也许是她的愣怔让他感到了不满,于是,他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大手托着她的后脑,用力的将她按向自己滚烫的身体和火热的唇上。他的舌像灵动的蛇,在她温热的口腔中肆意的穿行,穿过她的齿缝,寻到她的小舌,热烈的与她纠缠在一起。
这个太过激烈的吻,让她有些不堪承受,很快,她就陷入了缺氧的状态,呼吸急促、意识混沌,头晕脑胀,完全辩不清楚东南西北。也许是她难耐的呻吟声让他意识到了她的昏然与不适。于是,他慢慢的放开了她,借着常年在黑夜中作战练就的精锐眼力,气喘如牛的他看到了面如芙蓉、紧皱双眉却依然美丽的她。
这张娇艳无比的容颜,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未曾亲见;这张甜美无比的小嘴,他也是许久没有亲吻过了;这具柔软无骨的身躯他有多久没有拥抱过了呢?原来,这张面容,这个味道,这个人,是他多少日子以来,在心里、梦里一直疯狂思念着的啊
如饥似渴的欲念与深入骨髓的思念,都让他无法轻易放开她。他抱着还在不停喘息着的她,轻抚着她的秀发,双唇像是有主张一样,自动寻找着她身上那些温暖而柔软的地方,吮吸着,轻咬着,让她在自己的怀中颤栗、轻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看着她满脸通红的可爱模样,他会觉得整颗心柔软的都要化成了水。
“有没有想我?”
他在她的耳畔呢哝着,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抓着他的衣襟,仿佛还在严重的晕眩中难以自拔。但他的话,她却听得一清二楚。她使劲的摇头,咕哝着:
“不想,不想,一点都不想。外面好多公子哥儿天天陪着我玩,我才没空想你哩。”
他挑眉,看她,本想惩罚性的再给她一个让她头晕脑胀的热吻,却见她闭着眼睛半嘟着小嘴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子在撒娇耍赖,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触中了那最柔软的地方,念头一转,心情煞是不错的逗弄起了她:
“是吗?真的一点都不想吗?”
“嗯。”
“那现在呢?”
说着,他便又捧着她的脸,在她脸上的每个角落落下绵密而细致的吻,直到尝到了她咸咸的泪水。他轻轻的吮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低声在她耳边说:
“既然不想我,哭得这么凶做什么?”
他的话,引得她的眼泪落得越发汹涌。她什么话也不说,还是摇着头,紧紧的攀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哭得泪流满面的面容埋进了他的肩窝里。他笑了,抱紧了她的身躯,轻轻的用脸颊蹭着她的头,低语道:
“你不想我也没关系,只要知道我很想你就好了。”
他听见她“嘤咛”一声,然后觉得肩头的湿热之意越来越汹涌,顿时,他心里的爱意和那股温暖的感觉像疯长的野草一样呼啦啦的被吹得越来越茂盛,他低笑着说:
“傻瓜!今天是大年初一,要开开心心的才是。哪有人新年的第一天就哭得这么伤心的?没听说过吗?这可是要一年到头都哭个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