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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挨了一个耳光,紧接着又挨了一脚,缅因斯基已经彻底没有了脾气,他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了。
“算啦,”朱可夫心烦意乱的挥挥手。然后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军帽,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说道,“他现在是不是在战地医院里?我去见见他。”
“凭什么要您去见他?”缅因斯基抬起头来,嘟囔着说道,“要见也应该是他来见您,您可是大将的身份,比他”
“你以为我愿意去见他?!”朱可夫猛地转过身来,怒瞪着缅因斯基吼道。“我这是要去给你们擦屁股。你最好祈祷人家能卖给我一个面子,否则的话,你们就等着去死吧!还有,你今后最好给我管住你那张臭嘴,你以为你身边那些家伙都是好东西啊?”
缅因斯基被骂的打了一个激灵,直到朱可夫迈着大步离开指挥部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他现在明白了,朱可夫是要去找楚思南为自己求情,只不过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的身边有什么奸细之类的家伙?
莫斯科西门修道院外的沿河小路上。一辆灰色地伏尔加轿车由远出缓缓驶来,最后停靠在一株苍劲光秃的白杨树下。未几,身穿一袭灰绿色男式军大衣地吉尔尼洛娃,从车上钻了出来,她甩了甩那一头蓬顺的金发,朝两边看了一眼之后,便径直朝莫斯科河地河堤走去。
西门修道院这一线的河堤,属于是莫斯科市内很僻静的所在,平日里除了那些修道士们,也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
吉尔尼洛娃走到河堤的护栏前停了下来,双手扶在冰冷的栏杆上,用力的作了几个俯卧撑的动作,那张艳美地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诱人的红晕。
“你来啦?”当一阵儿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的时候,吉尔尼洛娃停下动作,她趴伏在护栏上,淡淡地说道。
“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绅士礼帽的男人靠过来,站在了吉尔尼洛娃地身边,令人倍感惊异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是克留奇科夫。
“找我来干什么?”吉尔尼洛娃瞟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算是吧,”克留奇科夫摘下头顶的宽沿礼帽,拿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说道,“我想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好好利用地话,那么对我们来说将会有很大的助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吉尔尼洛娃扬扬眉毛问道。
“只不过我担心楚不会同意你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克留奇科夫耸耸肩说道。
“噢?到底是什么事?”吉尔尼洛娃似乎是来了兴趣,她问道。
“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们局里刚刚接到的从霍尔崔发来的消息,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克留奇科夫的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吉尔尼洛娃接过信纸,拆开之后草草的看了一遍,很快,她的脸色就变得一片铁青。在这种信纸所传递的消息上,详细的记录了楚思南在霍尔崔所遭遇到的一切,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缅因斯基的一切举动、言行,甚至连楚思南离开防空洞时,缅因斯基身边那些人拔枪的一幕都记载的详详细细的。毫无疑问,这份情报肯定出自缅因斯基身边的某位亲信。
“呵呵,呵呵”当吉尔尼洛娃将信中的内容全部看完之后,忽然转怒为喜,她掩口轻笑几声,然后脆声说道,“看不出这位小小的上校还真是有几分胆色,这次我可要好好谢谢他了,如果不是他。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机会。”
“怎么,你真的决定对朱可夫动手了?”克留奇科夫愕然说道。
“当然,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地好时机吗?”吉尔尼洛娃将手中的信纸重新折好,然后一脸坦然地将它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要对朱可夫下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曾经和楚谈起过,他对朱可夫这个人可是非常推崇的,你就不怕他为此和你翻脸?”克留奇科夫笑了笑说道。
“有什么可怕的,”吉尔尼洛娃耸耸肩说道,“我又不是真的要置朱可夫于死地,我只是要杀杀他的锐气而已。在有些事情上。是必须有人去充当坏人的,南的性格决定了他只能演红脸。那没得说,这个黑脸就只能由我去演了。”
“那你决定怎么做?”克留奇科夫点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我自有办法,”吉尔尼洛娃自信地一笑,“我这段时间一直有个好消息掩藏着没有公布出来,就是在等待着一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嘿嘿,没想到这个可以利用地机会,这么快就到来了。”
“噢。什么好消息?”克留奇科夫兴致盎然的问道。
吉尔尼洛娃没有回答,她只是面带微笑地抬起胳膊,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啊,你是说”克留奇科夫瞪大了眼睛。
“没错,我和南有了我们自己的骨肉,”吉尔尼洛娃笑道。“你认为这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事吗?”
“当然是啦,”克留奇科夫点头道,“不仅值得庆祝。而且需要大大的庆祝一番。”
“嗯,”吉尔尼洛娃转动着淡蓝色的眼珠,狡猾地说道,“南在克里姆林宫里虽然朋友众多,但是我却很少有机会可以直接联系到他们。现在,如果我以此时为借口,举办一场家庭宴会的话,那相信这些人会来捧场的,到时候”
“到时候你再把霍尔崔所发生的事情宣布出来,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克留奇科夫恍然大悟,他抢着说道。
“没错,”吉尔尼洛娃点头说道,“就今晚吧,你也要来啊,看看我是如何表演的。”
吉尔尼洛娃说完这句话,径自转身而去。而在她的身后,克留奇科夫又停留了几分钟,才重新戴回他地礼帽,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是夜,一场规模不大,但是却热闹非常的宴会,在克里姆林宫楚思南住所内召开。老实说,如果单从规模上讲,称它为宴会实在是有些勉强了,但是要从来宾的身份上说,那这次地宴会就和苏联的高层国宴没什么区别了。
作为楚思南的妻子,吉尔尼洛娃有了身孕,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因此,布柳赫尔派系的主要人物无一例外的全部到场,布柳赫尔本人、科涅夫、华西列夫斯基自然全部到场,整个最高统帅部十五名代表人物中,就有九位到场。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让吉尔尼洛娃的虚荣心充分的满足了一把。
“苏米啊,”在众人向吉尔尼洛娃这位女主人表示完了恭贺之后,布柳赫尔一面喝着甘醇的伏特加,一面微笑着说道,“楚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吉尔尼洛娃摇摇头,然后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确定这个消息的,所以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他。”
“哎,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通知他呢。”科涅夫摇头说道。
“我想苏米大概是不想为此影响到楚的工作吧,”华西列夫斯基笑眯眯的说道。
“唔,是啊,”布柳赫尔点头说道,“这段时间,前线战事稍停,楚倒是成了我们这些人中最忙碌的一个了。恩,这样吧,苏米,今后楚不在的时候啊,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来找我,我会给你安排的。”
“布柳赫尔同志,谢谢您的关心,”吉尔尼洛娃的眼圈立马红了起来,她犹豫着说道,“我,我只想向组织上提一个要求,希望您能够答应我。”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吧,只要能做到的。我就一定会答应你。”布柳赫尔显得非常大度,他呵呵一笑说道。
“我希望您能答应我,立刻解除了南的职务,让他回到莫斯科来。”吉尔尼洛娃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缓缓地说道。
“你说什么?!”不仅是布柳赫尔,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吉尔尼洛娃的话吓了一跳。
“苏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科涅夫皱着眉头说道,谁都想不明白。吉尔尼洛娃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米啊,我可是要批评你了。”布柳赫尔沉声说道,“楚现在是在工作。是在为咱们伟大的苏维埃卫国战争事业服务,这不仅仅是他责无旁贷的责任,也是他的光荣,是你们的光荣,你怎么能因为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就让他回来呢?短暂地嗯?你怎么啦苏米?”
布柳赫尔说到这里,突然转了口气。因为他看到此时的吉尔尼洛娃,已经满脸都是泪水了。
“不对,我看这里面有问题。”华西列夫斯基皱眉说道,“苏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