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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格娜小姐”洛韦斯不断用紧张的微笑、恳求的语气呼唤她,想引起她的注意,也丝毫起不了作用。
而连恩更是尴尬,他被完全排除在外,他坐的是一辆牛车,慢吞吞跟在后头,这使他很郁闷。好在还有一个能言善道的车夫,他不停的说着,一路上为他排遣寂寞。
从车夫的口中连恩得知,他们的枫丹老爷是位风度翩翩、极有教养的人,他为人慷慨,对待下人们非常宽容,十分擅长交际,由于本身博学多才,又乐善好施,因此在阿尔坎城郊一带小有名气。
“这位枫丹先生倒和我父亲很像。”连恩心想。
等他来到枫丹府邸时,毗格娜和洛韦斯早已不见踪影。
枫丹子爵亲自出来迎接,果然如形容的那样,和蔼可亲,完全符合一个富有而颇有风度的中年绅士形象。
他穿着银灰色的丝质宽袍,外面披有昂贵的动物毛皮,靴子上饰着银灰色的镶边。他的手杖也刻着纹章,敲在地上声音悦耳,一听就知道是上好的玫瑰花木,流露出贵族的气质。
“你就是连恩。索布里特先生?”枫丹老爷和颜悦色地问道。
连恩点头,走上前鞠躬,用标准的礼仪向他问候。他想,近距离看,枫丹先生在某种地方上更像他的父亲了。
当然,他所指的不是相貌,而是一种久违的、难以形容的触动。
他正在思索着开场白,枫丹先生却躬身对他说:“那么,先生,请跟我来。”“嗯?”连恩疑惑地问,“去哪里?”“去见枫丹老爷。”连恩更加疑惑地瞪着他,您不就是枫丹老爷吗?他很想这么问,但那会使他显得很蠢。于是他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跟随在中年绅士后面。
经过数不清的长廊,仿佛走了很久似的,连恩被带到一扇大门前,中年绅士抬头敲了门。“笃笃!”同时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叫:“老爷,连恩。索布里特先生来了!”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连恩下意识挺了挺胸,抬起下巴,准备迎接一个子爵先生的目光审视。
依他想,既然令他错认为枫丹先生的仆人都如此有风度,那么真正的老爷在贵族派头上一定更下功夫,气质教养一定非同一般,搞不好他将见到一个国王般的人物。
“砰!”一个物体飞快地从门里飞出来,擦过连恩的脸颊,撞在墙上摔得粉碎,把他从一番幻想中惊醒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连恩脸色苍白地瞪着地毯上的碎片从商标来看,那是一瓶波尔多烈酒。
“唔啊?连恩索、索布里特?”房间里传出一个醉醺醺的声音,打着酒嗝,“进呃!进来”连恩不敢置信地张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转过脸看看中年绅士的表情,以确定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但绅士神情自若,叫来了女仆收拾酒瓶,女仆似乎也习以为常,结果只有连恩一个人被吓到了。
“请进!”绅士一连说了几次,连恩才犹豫不决地踏进屋子里,身后大门关闭时的“嘎吱”一声,使他感到毛骨悚然。
连恩现在确定,他见到了真正的枫丹先生,同时也看到了一副惊人的景象,使得他差点反应不过来。
屋子里像被打劫过似的狼藉遍地,地毯上满是空酒瓶,东倒西歪,空气中弥漫了浓重的酒臭味;一条长长的紫色丝巾从床顶上顺着帷幔垂下,床上躺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是枫丹老爷。
连恩只瞄了一眼,就慌忙把视线移开,盯着一只古董花瓶,竭力使自己保持镇静。
这真是天大的谎言!什么风度翩翩、极有教养,太胡扯了,他分明就是一个生活没有节制、贪杯贪色的红鼻子老酒鬼!完全颠覆了他的想像。
连恩心里懊悔地想,他居然仅凭车夫的一番说辞,就把他和自己的父亲相提并论,简直错得离谱!心中暗骂自己愚蠢!
还有,连恩想着,洛韦斯和毗格娜上哪儿去了?他们把他一个人丢给这个老酒鬼,这样像话吗?
枫丹先生睁开惺忪的眼睛,挣扎着坐起来,向连恩问道:“唔年轻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噢,天哪!一阵酒气迎面而来,连恩立刻屏住呼吸,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我听说是您想要见我”他不禁怀疑自己究竟是来干嘛的,“对不起,我想大概是我弄错了。”“啊,你要走了吗?”枫丹先生含混不清地咕哝道,“可你什么都没有说明,老实告诉我,你是哪个老爷派来调查我底细的吧?”“当然不是!”连恩大声反驳。
“那么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呃!”“更不是!哎我想我该走了。”连恩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离开这里,他正要去转动门把手,又一个酒瓶朝他飞了过去,“咚”的一声,不偏不倚砸在他脑袋上。
“年轻人,你去找女人吗?否则干嘛这样着急。”他给自己倒了杯酒,问连恩,“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连恩捂着后脑勺,忍住气,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多谢您的好意,我从不酗酒!”“哎呀,那可真是难得!你不会喝酒,你也不是女人,那么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噢!受够了,除了这两样,他就不会想点别的什么吗?连恩刚要开门,枫丹子爵带有醉意的声音又一次传过来,这回却使他停下手头的动作。
他问道:“你真的姓索布里特吗?”“依我看,你大概是某个上流贵族人家的少爷吧?”他慢慢站起来,给自己披上一件非常讲究的深蓝色裘皮大衣,“到了我这把年纪,你就会全明白的││气质这种东西就像爱情一样,既伪装不来,也舍弃不去,虽然你看来年轻,但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吧?”连恩转过身盯着枫丹子爵,喃喃道:“是的,您猜得没错。”这时候门外有人说“少爷来了”,然后门打开了,洛韦斯满面春风地带着毗格娜走进来,后者已经换上了一件体面的衣服,却如同灵魂出窍一般飘来飘去,从她的脸上看就知道她有多么不情愿。
“父亲,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秘咒师毗格娜小姐。”洛韦斯把毗格娜领到枫丹先生面前,郑重其事地介绍说,“毗格娜小姐,这位是我的父亲,他是一位调毒师。”“很高兴见到你”枫丹子爵瞪大了眼睛,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番,带着悲伤的神情感叹道,“真像,简直像极了。”“像谁?”毗格娜问,她记得洛韦斯也说过相同的话。
“一位可敬的夫人,她的名字叫那塔莎。托瑞。”他摸了摸红色的大鼻子,好像酒瘾发作那样不断清嗓子。
但连恩看得出他在掩饰真正的情绪,他开始为自己把他当成普通的老酒鬼而隐隐后悔。
为了更清楚地向毗格娜说明那位夫人,枫丹先生请各位跟随他前往另一个房间,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一幅巨大的油画,足有一扇门那么宽,金色的画框和枣红色的帷幔交相衬托,显得画布上的色彩十分亮丽。
画中的女士穿着白色纱裙,身材颀长,皮肤白皙,体态优雅,神态安祥;她的黑发盘在耳朵和脖颈两侧,只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嘴角微微带笑,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
连恩注意到,她的眼睛也是灰色的。她的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五官端正,脸颊肥嘟嘟的,头发呈暗金色,又隐约带有点暗红色。
“我没有说错吧?”枫丹先生看着画像中的母亲说,“这位就是那塔莎,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说她叫那塔莎。托瑞?”看到和自己十分相像的脸,毗格娜吃惊地问,“我的父亲就姓托瑞,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当然有,亲爱的,”枫丹先生和颜悦色地说,“她是上一位秘咒师,托瑞先生的妻子,同时也是洛韦斯的母亲。”修依。托瑞这个名字,连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
当时骑士团的团长谬夫人向毗格娜打听它时,他就感到奇怪,然而关于别人已故的父亲,他又不好多问什么。
可现在听枫丹子爵这么说,好像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便格外留心起来,因为这里面说不定还能挖掘到有关谬夫人的线索。
“走吧,孩子们,这里太拥挤了,我们还是回厅里坐!”枫丹老爷关上灯,也恰到好处地止住他的伤感,催促他们回房间。
洛韦斯始终凝视着画中的母亲,最后才依依不舍地走开,连恩总算明白他为何会把秘咒师称为“世界上最美丽、最纯洁、最完美的女性”,因为看起来他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回到原来的房间,毗格娜十分犹豫地说,“我的父亲的确是修依。托瑞,可我的母亲不叫那塔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