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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非的唇角,挂着一抹异样,折扇展开,那上面的山水图案,随着手腕的翻转,迷蒙着无限的意境,脚步轻快自如地走了出去。
看到墙角处,那抹纤长的影子,他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却没有揭穿那个特意隐藏着身形的男人,悠悠然离去。
有些事情,说开了,便也是那回事,想开了,便可以解脱,若是想不开的话,那么,再一脚踏进去,也是无怨无悔。
苏清影努力地配合着路非的治疗,不管是什么补身子的东西,也都来者不拒,她现在,没有资本再拿自己的身体与任何人倔强。
楚洛离那一日之后,仿佛是真的想通了似的,没有再来对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只是偶尔,会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她,半晌不动,等到有事时,无声无息地离去。
短短三日间,苏清影身上的伤势虽然不是尽好,却也已经不阻碍行动了,她看着为自己把脉的路非,开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路非抬头,又是那似笑非笑的讨厌表情:“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我们不是在这呆的好好的吗?”
“这里还是北齐,你们拼了那么大的力气,不止是想要在这里养老吧?”
苏清影没有再自行离去的原因,是她相信楚洛离和路非定然是想好了退路,否则的话,哪里能够这样悠闲。
路非讪讪地收回了手,正了正颜色:“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下午便动身!”
——一队一千人左右的队伍在草原上经过,车轴深陷,行李众多,却也个个装备精良,马蹄踏过,惊起了无数野物,大旗烈烈,那上面的黑龙,张牙舞爪,让一些想要打秋风的草原盗匪,尽数敛息遗憾。
可能是看这些人都是身份不简单,不知不觉中,好几支小商队跟了上来,却只是远远地缀着,不走近,却也不至于跟丢。
“咻~!”“咻~!”
阵阵鹰啼,白色的雄鹰在天空掠过,发出了阵阵雄浑嘹亮的叫声,仿佛是回应一般,草原四周阵阵踢踏声,人影晃动,弓弦绷紧,一支支尖利的箭头,对准了这支运送着众多物资的队伍。
“大胆,我等是奉上皇之命,前去犒劳边关将士的使臣,是哪个大逆不道的贼子,竟然敢劫持使臣的队伍,快快放行,否则的话,大军一到,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将领装扮的男子,满面怒气地行到队伍最前方,脸上的肌肉绷紧,面对着这明显的包围之势,也是侃侃而谈,确实有些气度。
“啪啪~!”
“啪啪~!”
阵阵拍掌声,被凉风吹拂,破碎而又凌乱,却仿佛带着重重重压而来,让将领的脸色,有些苍白。
“南宫大人”
那是不敢置信,也是一丝隐隐的惧怕。
一袭银衣的男子,满头乌丝随风舞动,除了额间的一抹护额,还有右半张脸上的半边面具,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装饰或者武器,偏偏,这个人的气场,却强大到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南宫绝拍着掌,步履悠闲地走到了这支队伍面前,狭长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仿佛是被看穿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垂低了头。
“南宫大人,在下奉皇命前去边关宣旨,不知您现在这样做是何用意?若是真的耽误了陛下的旨意,即便是您恐怕也是担待不起的吧。
将领强自镇定了下来“呵呵,放心,我自是不会公然抗旨,阻挠你办差,只是”
男子的眼角微挑,含着一丝艳丽的风情,修长的指尖,轻轻地点向队伍中间的位置:“你确定,这些人,都是齐人吗?”
南宫绝的唇角上扬起一个魅惑的弧度,声音沙哑磁性,宛如含着蜜饯般甜腻,只是,随着他手指指向的地方,周围起码三千支利箭,对准了那个位置。
那里,是密密麻麻的兵士,可能是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他们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腰间的刀。
而那些跟在队伍后方的小商队们,明显是吓呆了,在那里瑟瑟发抖。
将领的脸色变了,手也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之上:“南宫大人,在下为我大齐立下赫赫战功的时候,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吃奶呢,不要以为皇上看重,便可以如此诬陷朝廷重臣,我乌穆尔也不是吃素的”
乌穆尔的话才说道一半,一声轻柔缠绵的:“吵死了”
惨叫声,伴着断成两截的尸体掉落在了马下,那些站在外围的,蠢蠢欲动的兵士,也在瞬间,被箭雨射成了马蜂窝。
南宫绝悠悠漫步,银色的衣摆,漫过血色的妖娆,染上层层的艳丽,为他单调的银衣缀上了一份装饰,轻轻弹指。
“咻~!”
又是一声鹰啼,雪白的雄鹰,在半空敛翅下落,尖利的爪子收起,静静地停滞在男子宽阔的肩膀之上。
黑色的眼珠转动来转动去,机灵无比,不时地拽一拽自己身上的羽毛。
南宫绝的脚步踏下,在柔软的绿草之间迤逦,轻柔,却又坚定,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心底一般,让人打颤,他那只洁白如玉的手,漫不经心地拂过雪鹰的脖颈,唇边,有一丝纯然的喜悦荡漾,乌丝飞舞,遮掩了那半边诡异的面具,另外半边完好的容颜,神智升起了点点红晕,南宫绝,宛如一个深情羞涩的少女,漫步而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选择
“我这雪鹰,最是神异,不论是什么人,只要被他记住味道,天涯海角,也会找到的,恰好,那一日大都之乱,它记住了不少人的味道,不论谁想要离开这草原,除了绕道沙漠,必定要经过这一条路,这是条必经之路,不是吗”
走过那些怒目而视的士兵,进入士兵们围拢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板车,手拽住了那块布料,猛地扯开,黑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漫开,遮挡住了满目的灿烂,南宫绝唇边的笑容,却凝滞住了。
踏踏踏踏,奔雷般的蹄声,远远的,还有那嘶哑了的喊声:“圣上有旨,着南宫绝速回大都,不得有误!”
南宫绝的脸色仿佛是阴雨将至,他看着面前的酒水菜蔬,看着那疾奔而来的传令兵,蓦然笑出了声:“好!好!好!”
“真是好一个耶律大人,看来,我是中计了”
南宫绝喃喃自语,想到了昨日里来帮自己出谋划策的中年男人,看着那千数个兵士,还有跟在后面的小商队,手一挥:“杀!”
阵阵惨叫声,不绝入耳,传令官显然没有想到见到的会是这样的情形:“南宫大人,您这是”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里面,楚人不在少数,只是”
“缺少我想要的那几个罢了!”
手腕一抖,肩头的雪鹰,嗖的一声,重新飞上了天空,南宫绝眯着眼睛,看着那在阳光下展翅的雄鹰,唇边的笑,森然的脸金色的阳光,都无法融化。
“大人,宣旨的使臣”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罢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呢?”
南宫绝幽幽回答,可惜,他的暗度陈仓,竟不及对方的暗度陈仓,眸子扫过边关的方向,南宫绝翻身上马,身后的三千铁骑,汇成了一股滚滚洪流,向着大都的方向而去。
——苏清影跟着楚洛离和路非,改头换面,藏在了耶律胜的宣旨队伍里,耶律胜便是藏在北齐的暗桩,为了这次撤退,不得不暴露,他们突破了南宫绝的防线,付出的代价,却是太大。
楚洛离一路上一言不发,苏清影和路非也是无话可说,他们选择的不错,从南宫绝的手中走脱,那么多人,是绝无可能,只是,真的将那些跟随的人送入死地,早死和晚死的区别,没有人可以这样安慰自己。凝滞的气氛在几个人之间环绕,那是一种让人心里发闷的感觉。
苏清影是自觉心中含愧,她本来便不是计划的人,若是真的提前知道计划,又能怎么办?她难道真的会为了那千数个兵士的生命,而竭力反对以他们为诱饵的计划,让自己一天天地停留在北齐,然后,等着哪一日听到楚鸣昱的死讯吗?她做不到。
没有人是天生邪恶,也没有人是天生良善,她扪心自问,楚鸣昱和任何人选择,她都不会犹豫地站到他那边,所以,即使看到了路非的暗示,她也无话可说。
“王爷,他们不一定会真的有事情,除非南宫绝丧心病狂,连自己人都杀,因此,不需担心,我们的人只是会晚到几日罢了。”
路非还是忍不住自己开口,即使,谁都知道,将希望寄存于敌人的仁慈之上,是多么可笑。
楚洛离总是有一种杀戮与天真并存的气质,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霸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