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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不肯降落世间。
丐儿忍不住了,牢骚道:“我都快急死了,小家伙还只躲在暗处,与我抢氧气!”
皇上、皇后、太子妃也日日询问,赵迁憋得坐立不安,比怀了孩子还难熬,一遍遍道:“怎么回事儿?怎么还不降生呢?”
就连生过孩子、又素来淡定的绣姑,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有南宫峙礼好整以暇,悠闲地吃饭喝茶两不误,被问得急了,他慢吞吞的说:“丐儿她这是少见的晚产。瓜熟蒂落,比起青瓜柄就强行拧掉,自然是极好的。”
众人只好等待瓜熟透的那刻。
二月二十八那一天,丐儿心想:“今年没有二十九日,这孩子怕要拗到三月出生了。”
或是太放心的缘故,丐儿吃了半斤烤鹿,喝了两大碗红豆薏仁冰糖羹。她享着口福,还为自己找着借口:既然是双身子,就要顺应着天,把双人的分量吃足。
谁知到了傍晚,腹痛难忍,冷汗如蚕豆一颗颗坠落,湿了几层衣服。
南宫峙礼一看,立马把丐儿横置在床上,就像把一只猫儿狗儿的按在了砧板上。
丐儿怒目而视。
南宫峙礼简单蹦出两句话:“不想难产死,就赶紧老实!让你用力就用力,让你放松就放松!”
丐儿差点翻白眼,你丫的认为都像你那样,会弹力的啊!
不等丐儿反应,南宫峙礼已把一条被子搭在了她身上,并吩咐稳婆道:“你在这头接生,我在那头给她输气用力!”
绣姑在外间等候着,不一会儿,太子也闻讯过来了,直接就想进去看望。绣姑拦下了他:“使不得!里面血腥太重,丐儿爱美,太子进去了会分散她的心神,反不利于顺产。”
赵迁只好停下脚步,在原地转着圈儿。
第二八八章晚产
越来越痛的下坠感,让丐儿恍然似被架空了,灵魂和躯体一抽一抽地撕扯,像是随着这个孩儿的拼命往外挤,而化成了碎片,疼得她眼泪汪汪,几乎哭爹叫娘。脑袋里一片轰轰乱,身下有液体将她黏黏的包围着。
她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呢?丐儿死死咬住被角,塞满不留缝隙,吸不进了空气,就离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音菩萨更近一步,他们会减轻她的痛。
稳婆扯着嗓子喊着“使劲”“使劲”,看火候差不多了,拿着工具开始接生。一下子把丐儿从自我设想的神仙境界拉回地狱,她断断续续破口大骂道:“什么狗屁不通的稳婆!你个狠婆子!”
那稳婆接生几十年,估计头一回碰见这种事!
产妇在痛得自顾不暇时还能攒力气骂!
稳婆的手不由得一抖,想起神珠殿几个人那些天对自己的暗暗观察和怀疑,更加惶惶不安。若是正常的倒也罢,但这个胎儿晚产一个月,貌似个头儿特别大,胎位也不是那么正,真真把她难为得几乎哭出来。
南宫峙礼似感应了稳婆的苦楚,温声道:“别理她!她宫内有寒,受的罪大些,也就口不择言!我给她输着气,你按步骤接生就是了!”
稳婆听得长吁一声,答了句好,选择性接收丐儿的攻击言语,平静很多。
丐儿声嘶力竭了,渐渐喑哑下去,觉得自己已经魂魄出了窍升天了,但产婆居然说:“快了!快了!头终于摆正出来了!”丐儿差点气绝过去,奶奶的要死要活折腾到虚脱,才出来了个脑袋?!
太泄气了!
不生了!不生了!
就这样吧,太受打击了!
那稳婆见她忽然万念俱灰没一点动静了,急得涕泪交加:“姑奶奶啊,您可不能睡过去啊,这孩子的脖子还正卡着呢,您放弃了,孩子就断气了啊!”
丐儿想张口道“断气就断了吧,姑奶奶就是不生了”,可她发不出声。陷进了虚软的梦魇般,疲惫得就要在血和痛的流失中睡着了。
外面,赵迁急得六神无主:“她怎么不骂了?她怎样了?倒是骂啊,大声地骂啊!”
绣姑也无了主意。是啊,丐儿怎么悄无声息的,产婆不是说脑袋都出来了吗?
怎没后续了?难道昏过去了?
生产中昏过去,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过去看看。”绣姑温声对赵迁道。
赵迁哪有不应允的。
进得内室,绣姑被一滩滩的血迹吓了一跳!丐儿的胎虽然奇异,但怀孕期间她一直嘻嘻哈哈没啥事似的,很少出现七灾八痛,怎地生产时流了这么多的血?
她走近前,握着丐儿露在外面的冰凉的手,皱眉对南宫峙礼道:“她们母子能平安吗?”
南宫峙礼凝神把几分真气聚集在手指上,有点心不在焉道:“原本也无事,是幼儿太壮了。幼子壮而母体虚,所以一时不支。”
绣姑喜忧掺半道:“那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会尽力的。”南宫峙礼闭目道。
绣姑点点头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去拦着太子,休要让他耐不住闯进来就好。”南宫峙礼缓缓道。
绣姑料想此时不宜受到打扰,就出去把南宫峙礼的话转给了赵太子。赵迁内急如火,略过不提。
看丐儿的承受力到限了,产婆干着急也无计可施,终于咬咬牙,憋出一句话:“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南宫峙礼眼神凛冽,唇角噙着冷笑反问道:“任何一个出了差池,你能保得住自己吗?”
产婆错愕地张着嘴,一脸震惊,口舌不灵道:“神医这生产之事,变数太多,两厢难保时取其一,努力趋利避害把伤亡降至最低限,也是自然之理若是因为不能双全就要了接生婆的性命,天下哪还有接生的?”
“若是她们母子福大命大呢?在能保双全的时候,你只保了其一,不是间接等同于害了另一个?杀人偿命,难道你还能保住自己吗?”
“神医,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产婆收回讶异,眼神一转,陪笑道:“那就承神医吉言。我只管把孩子掏出来,大人是死是活,就看她的福分吧!”
南宫峙礼一巴掌拍落了产婆跃跃欲试的那双手,不屑笑道:“你那样一下手,大活人也丢掉半条命!而她不过只剩半条命,岂不完全被你掏去了!”
产婆心里已被南宫峙礼笑得起了毛。
她当了半辈子产婆,当年皇后娘娘怀公主时都是她接生的,却从没见过这样搭档的怪医生!
南宫峙礼盯着她,似要把她戳成两半,口气越发阴凉,呼在她的肌肤毛孔上,让她寒噤连连。只听他鬼魅道:“我来为她助力,你一心一意、不要动歪念!”
“你来给她助力?”产婆瞪得眼珠子快迸了,不由自主接受南宫峙礼的安排:“好好!”
南宫峙礼把真气运用得自如,缓缓注入丐儿体内。
丐儿恍惚觉得热气蒸腾,汗不再是冰冷的了,一股催力顺着后背,抵达小腹,让她精神一震,一股热流携着这份力量,直冲体外而去。
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弥漫着紧张气息的房间。
“出来了!”产婆如释重负地抹了一把汗,转脸恭维南宫峙礼道:“不愧是神医照看着生产出的孩子,就是白白胖胖、健康漂亮!”
南宫峙礼眼含深意瞧着她,语气轻而危险:“还不快把孩子温水擦身,放在毛毯里包起来?”
“正是!正是!老身只顾欢喜,却是忘了!该打!该打!”产婆一面说着,一面唤了外面的绣姑进来打忙手。
赵迁也欢天喜地进来了,看了孩子一眼,抱着估量了一下,道一句“好小子,有八斤重呢!”然后慎重递给绣姑,赶到床边来看丐儿,急切地道:“你怎么样?你还行吧?”
丐儿微微闭了眼,疲倦道:“我想睡。”
“丐儿脱了力气,是该好好休息一场了。”南宫峙礼对赵迁道。
赵迁叠声道:“好,好,你睡,我一会儿进来看你。”
赵迁出去后,丐儿对南宫峙礼道:“我怎么感觉像抽干了似的。以前东方爷在我体内留的真气,好像斥力时而不时分裂着我,眼下这真气好像消失了。我虽疲乏无力,身子竟像是属于自己了。”
南宫峙礼含笑道:“真气是不会消的,它转移到了幼儿的体内,如果幼儿习武,会事半功倍、进步神速的。”
丐儿惊道:“可是,总不能打生下来就习武正式习武之前,孩子稚体,会不会撑不住?”
“他会感到不适,有一种亢奋的力量让他难以安静,不易睡眠。”南宫峙礼道。
丐儿有些头疼:“那谁哄他入眠?人熟睡才能长身体,他怎么办?”
南宫峙礼点头道:“如今之计,也只有让你养。我有一些法子,可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