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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娘一个人在家没事,回头你去把昨晚煮的花生拿点过去和冬菊一起吃。」花秀兰收到黄木和黄大河外出帮忙的消息,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转身进了院子继续纳她的鞋底。
紫丫看她走进去,叹了一口气,歪头对身旁一脸呆滞的二十斤丧着脸说:「你在这等着我,一会还要麻烦你给我当导盲犬,我进屋去拿点东西,马上就出来。」
紫丫飞快的进了里屋,从床脚下的坛子掏了几个铜板,揣在兜里就出了门,刚想跑出大门,又瞅见了堆在墙角的几个圆圆的白地瓜,顺手牵羊拿了两个在手上,出了院门,拉起二十斤就飞快往泥路上跑。
哪晓得二十斤像坨浇筑在地上的铁,撅着嘴斜着地贴着紫丫家的木门纹丝不动。紫丫一看恼了,以为他不想跟着自己去,也是,他和自己又没有什麽关系,又是个小孩,一定怕的要死,叫上他有什麽用呢,自己为什麽要叫他?还不是看天色渐晚,而去县上的路途遥远,自己一个小女孩孤身走夜路难免胆颤心惊,才想让他给自己做个伴。
紫丫觉得二十斤这个时候扭捏的特别让人难受,手一甩,撒着辫子就要往路上冲,大声对二十斤喊道:「你不去就算了,没人勉强你!」
结果二十斤继续发挥他的强力胶特性,双手拽着紫丫的手死命不放,还是厥着小嘴,颤巍巍地看着紫丫说道:「你刚才为什麽说我公公去了,他明明还在的。还有,你为什麽对你娘撒谎,我阿爹说,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天,敢情这小子是在生刚才自己诅咒他公公去了的事?!哼,诅咒了又如何,他公公把黑布当人了吗?明明知道自家儿子身体不好,被黄名花送了回去,作为自己亲爹,生怕自己儿子多吃了他家几口饭,就像赶贼一样把黑布匆匆赶了回来。现在黑布莫名走了,也没有见过他这个当爹来问候一句,所以有爹相当於无爹,那和死了有什麽分别。
紫丫为了「利用」这个可以勉强代表男性的二十斤陪自己走慢慢长路,只得打着脸充胖子,堆砌苦笑扮成小女孩样,卖萌说道:「二十斤哥哥,紫丫错了,对不起嘛。紫丫保证,以後再也不说谎了。」
「真的,你说话算话?如果以後你再说谎话,我就不理你了。」二十斤把嘴巴翘得和鸡屁股一样高。
「二十斤哥哥,紫丫说话算话。」紫丫扑闪着大眼睛保证道。心里却在打着冷笑:「哼,小屁孩,现在先依了你,到时候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
二十斤被紫丫逗得破涕一笑,放松了死拽着紫丫的手,轻轻拉着她的手指,两个小人就这样拉着手并肩顶着馀晖朝县城走去。
石长沟坐落在龙会镇和县城的中间,从石长沟到龙会镇十二公里,从石长沟到县城十五公里,大人从石长沟摔火腿到县城大约花去一个时辰,而二十斤和紫丫人小步子短,走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到县城。
此刻县城已经陷入一片黑夜,如果不是少许商铺及住宅门口的灯笼发出微弱的灯光,紫丫和二十斤一定会像两只无头的苍蝇找不到县衙门的方向。
「紫丫,我好累又好饿!」二十斤摸着小肚满脸委屈,跟着这丫头走了大半夜,一口水都没有喝,更别说有糖吃了,早知道就不干了。
「喏,一个白地瓜,我从家里拿的,你吃吧。」紫丫把手里的白地瓜递给他,难为他一个小孩子,不吵不嚷地陪自己走了这麽远的路,紫丫还是很感动。
「就一个吗,那你吃什麽?我不吃,还是你吃吧!」二十斤看着横空出世的地瓜,眼里冒着饥饿的火花,刚想接了过来,一看紫丫空着的手,又怯怯缩了回去。
「我不饿,还是你吃吧,如果你不吃,我就扔了哈,手都提软了。」紫丫知道他想让着自己,心里更感欣慰,扬起小脸逮住地瓜藤就要扔出去。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手里明明提了两个,怎麽就变成了一个了,也许是路上走的急,地瓜藤在手来回摆动,悄悄掉了一个吧。
「别扔,这个很甜,很好吃的,还是给我吃吧。」二十斤以为紫丫真的要扔出去,嗦的一下扑了上来,吸着口水一把夺过紫丫手中的白地瓜,躲在一边撕地瓜皮去了。
紫丫看着二十斤小小的背影咧嘴笑了笑:「小孩就是小孩,这麽好骗。」
紫丫突然感觉二十斤的背影在黑夜里是如此清晰,惊奇地四下打量开来,才发现头顶上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门的两边蹲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门的左边立着一只大鼓,原来,县衙门到了。
紫丫来不及多想,挪着酸痛的细腿取下架在架子上的鼓槌,卖力在大鼓上轮番击打,大鼓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咚咚声响,打破沉静,穿透黑夜,扩散八方。
不一会儿,衙门四周的灯都开始亮了,有推开窗子往外瞅的,又从门缝里偷着瞧的,还以为发生了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结果一看是个疯癫的小女孩,以为是哪家无家可归的孩子又在调皮,都关了窗子丶关了门又隐了下去。
县衙门的门终於在紫丫由弱转强的鼓声中催开了,一个杂役边扎着腰带边朝紫丫吼道:「有什麽冤屈,进来说话,大人在堂上侯着呢。」
紫丫一听,乐得拉着啃地瓜啃得欢畅的二十斤撒腿就往里跑,结果人还没有跪下去,严正统就在案桌边发了言:「怎麽又是你这个小丫头?!」
紫丫被严正统这似威严似套近乎的语气弄的反而不好意思了,难为情地跪在地上,埋头报了姓名,再抬头起来时,眼里早已包满了快要泄堤的泪水:「大人,民女半夜打扰大人休息实属万不得已,请大人见谅。今天大人监狱里收监的两个叫黄木和黄大河的犯人,一个是我阿爹,一个是我大哥。我恳请大人让我见他们一面,只为了告之他们一件事情,我家里的公公快不行了,想见他们最後一面。」
一旁的二十斤在进来後站在一旁一直兴趣盎然地啃着他的地瓜,可是在听完紫丫牛头不对马嘴的胡扯之後,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紫丫耸动不停的削肩,他不明白紫丫什麽时候又有了一位公公了,心里升起莫名的小火焰,紫丫又说谎,明明答应了自己不说谎了,结果她又骗人了。
二十斤一摔手里的地瓜,气冲冲地走进大堂中央,指着紫丫的头顶,瞪眼说道:「紫丫,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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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挽男人的手臂,羞?
更新时间2013…2…10 6:00:47 字数:2189
「哼,谁说我说谎了,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麽?马上滚一边去!」紫丫没有想到二十斤会在公堂上坏自己好事,气恼得双手撑地扑腾了起来,一个飞身就朝二十斤胸膛赏了一记铁沙掌。
二十斤防不慎防,一个踉跄,倒跌在大厅的地板上,涨红了脸,眼里飞速蒙上了一层泪水,包着满嘴不满的气体对紫丫喷道:「紫丫就是说谎了,紫丫说话不算话,紫丫不是好孩子,紫丫不是好朋友,二十斤再也不要理紫丫了!」说完就往大门外窜。
「哼,谁要你这个小屁孩理,要滚就滚远点,只是这一出去可别被门外的野狼叼走了!」紫丫一看二十斤就要往黑夜里窜,真怕他一气之下跑出去迷失方向走散,只得气鼓鼓跑上去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咳咳,台下访者黄紫丫,你到底有何冤屈要诉说,有事请诉,无事退堂!」严正统端起身子在案桌边观看了半响紫丫和二十斤的「小儿戏堂剧」,甚觉有趣,本想继续看看紫丫如何来掩盖她「弥留公公」的谎言,可惜又耐不住瞌睡虫的侵扰和殿堂後严翰墨的挤眉弄眼。
「大人,民女只求见家父和大哥一面,告之他们家中公公即将弥留的消息。」紫丫紧紧拽着二十斤又跪到台下。
「好,本官成全你,堂前校尉,你速带黄紫丫去见她爹和大哥。」严正统说完整整衣襟就离开了殿堂。哎,给小孩神马的审案太辛苦了,偏偏这个丫头又光往这儿来,难不成真和我家那喜欢偷窥的宝贝儿子有点缘分?可惜这丫头更在乎的是她身边那只知道傻哭的臭小子!
严翰墨从堂後走了出来,望着跪在堂中央还没有起身的紫丫,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他悄然走到紫丫身前,站定,温声说道:「请跟我来。」
待紫丫站起身来时,严翰墨只摔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给紫丫,紫丫不敢上前拉住他相问,只觉得这个背影是似曾相似,因为她再次又看见了这个背影颈部中央那颗红痣,只是她今夜赶路太过疲倦,已经忆不起在曾在哪儿和这颗红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