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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克利,你是个冷静的杀手,你不去害怕的。
害怕的是那些猪猡的事!
不久之后,连总统也会怕我,那些警察也敬畏我,保安人员和特工,更佩服我!我是什么人:我才不隐瞒,我会大声说。
我是欣克利!
我要改变这世界!为什么街上老是那么规矩?为什么不走着些坦克?让飞机到这些花钱的马路上来降落好了!为什么一定要穿衣服笔挺才走在街上?脱光衣服吧!如果我当总统,我要这样呼吁,不管震动了全世界所有的道学家!为什么一部车子稍微超速,警车就来干涉?这是民主、自由吗?为什么警车总是“呜呜”的声音,为什么不改变一下,改放的士高音乐?为什么荷李活的女星,交的总是那一小撮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
想到这里,他有些痛心,马上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但那大眼小嘴性感的腰身还是在他的眼前晃了一阵。噢,茱迪,他心里哀痛地喊了一声。
他停下来,手插在裤袋里,挺胸,深呼吸了一口气,再走。
有几个行人,大概看到他脸上疯狂的脸色,有些诧异的看看他。看吧!他心里残酷地喊着:很快我就是个大人物,大英雄了!看看要成为英雄前一刻的我吧!看到是你们的幸运
大概是因为在华盛顿的街头上,常有疯狂的人,但很少有他脸上的焦灼,残狠、毒辣、不安、紧张、彷徨的综合成的脸容,所以有几个迎面而来的人,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一惊醒:看什么!我杀了你!他的手抓住了手枪,可是马上又想到:
不,我是大人物,杀你们太没意思,我杀的是总统!
他马上又抑制下来了:太冲动。会让保安人员发现的,情形更不好,事情没干成,反而被逮捕,那时他可以抵口不认,家里自然有办法把他保释出去,但他是个未来的英雄,怎能有被捕的丢人记录?
他冷静了下来,尽量装得沉着。
这时一个步履已紧跟他的身后,愈来愈响,他心中很紧张,奇怪那紧张倒类似他跟女人造爱时他要射精而对方才刚有快感时一般他不晓得自己为何想到这种窝囊的臭事!
那步履很响亮,很明健,已到了他背后;他抓紧了手枪,因为抓得太紧,手心冒汗,使得枪身有些湿滑。
如果他来查探,我要不要掏出手枪,杀了他!
砰!
杀了他!
不会的,没有人知道我要杀总统,又怎么来查询。我事先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啊,有的。对,就是他们俩可是,他们也不知道我动手的时间和地点,况且,他们也不会出卖我的,出卖我干什么?啊,对了,难道是我留在酒店房间里的那封未寄的信?
他心中一阵懊侮,那人已越过了他,他的手已将枪嘴顶着裤袋,对着那人。那是一个穿笔挺西装的高大年轻人,只倒头看了他一眼,就越他而去。
他好像被一盆热水当头淋下去后,慢慢又能适应了,在等待那热水在身上转冷。他抓枪的手慢慢放松了,在心里转成了一个狠毒的咒语:
操他的!一会儿教你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出名的大人物!
他当然不知道那相貌堂堂、步履快速的年青人是谁。可是他被那曾锐利浮沉的眼神看得很有一种不舒服。
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不久之后就再面对这个人。那时候他也是拿着枪,但没有隔着衣裤。
下午1时45分,离刺杀现场1/4里路上
那高大英俊的男于叫莫加泰。他是美国总统的特工保镖,隶属于“白宫安全组”40名队员之一。
由于美国是自由民主的国家,其国家首长多与民众直接接触,所以“保镖”是必须的事。英国皇室家族虽更为开放,出外时通常只有两个便衣护卫,但在美国枪火是自由贩卖的,十元美金左右就可以买到手枪,而且手续简便,平均每四人就有一柄枪的情形下,这四十名保安特工,责任就更形重要。
诸如西德总理的保安人员,除经过严格训练外,执行任务时还佩备手枪及轻机关枪,甚至手榴弹,苏联主席的保安工作更严密,他所有出外的行程绝对保密,而且坐在避弹车内行走在专供高层人士使用的行车线上,至于日本首相所任用的保安警察成员,除了神射手外,还精通中国功夫、柔道、空中道及剑道与忍术。
“白宫安全组”的四十名特工,是直属于美国财政部的“秘密工作局”,每个队员要品格高尚、身手不凡,并要符合八个条件:(一)待人温文有礼;(二)外表英俊堂皇;(三)学历大学以上;(四)射击技巧出色;(五)搏击,游泳皆能;(六)懂得驾驶各种陆、海,空代步工具,(七)要有舍命护主,视死如归的精神;(八)行动要敏捷,反应要快速,随时准备以血肉之躯,抵挡刺客的刀枪。
莫加泰都具备了这些条件,也具备了作为总统护卫的两种心理特点:(一)作为总统保镖,要是一直太平无事,那他们所学的就无所用,徒具保卫安全的名称,但一身所学,不能发挥,如此度过了他们陪衬的岁月。(二)万一发生的事情,对方的目标就算是总统,但他们既然身为总统的护卫,刺客对他们也绝不会客气,他们随时可能因而殉职,受伤,遭遇危险,也许他们本来是没有树敌或遇险的理由的,一切都是为了总统——如果总统70岁,他们才27岁,在发生情况的一刹那,都是应该倒转来,27的该尽本份殉职,只要能保卫7o岁老人的安全——而且,当他们保护失败时,还会遭受到人们和有关单位的遣责和处罚。
当然,如果保驾成功,任务顺利。就是英国情报员007的故事,身价大增,如果失败,死了活该。
所以作为“总统护卫”,实是一件看似光荣,轻松,但负担沉重,没有什么指定的工作——除非他们希望总统遇刺,而又能让他们完满发挥,化险为夷。
在现代的枪械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莫加泰等头痛的不是刺客、杀手、滋事及恐怖份子,他们最头痛的是总统。
因为通常作为一个众望所归的总统,都常在群众喝彩声中失去了理性——至少在特工的眼中看来是如此——他们会走向群众,伸出了友谊之手,握着热情和欢腾,但也可能换来是一枪或一颗手榴弹。
但是作为一个总统,往往忽视了他们自身的安全,这在一个民主的领袖来说,是必需具备的勇气,胆色和风度,固然谁也不喜欢一个整天关在避弹车里穿避弹衣的政要,他们会把他当作一个暴发富石油商来唾骂。他们喜欢一个英朗、明快且与群众不分离的总统,至少他们所选举出来的候选人本来是这样想的,现在当选的总统不能一反常态:不管他还要不要争取连任这职位。
故此作为一个总统而言,不听保安人员的话,在危险处闯,争回来热诚的支持,是一个不顾自身安全接近人们的好总统才做的事。
因此总统常有理由觉得太多的护卫是多余的。
而且特工的身材,总要能遮挡总统身躯才算,这更是在群众中能显示出力量和光芒的领袖所不喜欢的。
然而总统的话,又不能不听。
当一个总统在群众面前,握拳大声呼喊口号,人们如痴如醉时,正是莫加泰这些特工们最头痛的时刻:他们忙于兼顾,甚至脸部表情不及来调整总统“伟大的讲话”,这会使总统,人民都感到他们的存在碍手碍脚——可是当这时刻,他们都深知,群众喧嚣中难以辩认一声现代文明中微弱的枪声,但如果他们听得到,作鸟兽散的场面远比枪声所造成的流血更可怖。
莫加泰想着事,一面匆匆到希尔顿酒店,来接另一伙伴的班;他本可以驾车子去,但心血来潮,想一路看着有什么可疑的,一面思索着一个问题,所以一路行将过去。
他是在想:他在保护总统,总统是个“人权至尚”的可敬的人,可是他也是人,年轻、有为,未来无可限量。但他的生命就是为了保护这维持“人权”的人而活的,这就他的任务,站在这一点上,他自己的“人格”是可笑的。他也有妻儿,有父母,抚养他长大,为他艰辛流汗,而今在电视前在指点着。
“那,他是吾儿.”
别人是在看总统的伟大,他老爸老妈是看站在总统身边随时准备替人挨子弹的他。还有他的五岁小孩子,由于他妻子常指给他看,那是爸爸,他也学会问一句:为什么常常说话那个不是?
他不享有些微苦笑。他妻子后来跟他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