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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画面有种眩晕、灵魂脱体而出的感觉。
整个河滩宽阔而平整,适合柔然骑兵冲击,而根本无险要可守,对以步兵为主的大唐将士极其不利。面对柔然骑兵冲杀而来,唐军将士脸上显得苍白无助,惊慌失措,连旌旗都已经无暇顾及,扔的到处都是。即便是树着的旗帜,也显得斜南掉胯,哪还有昔日进军时的威猛无敌的气概。
大唐帝国三大主力大军中的蜀军,今日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被人追得像丧家之犬,可谓凄惨无比。唐军的队伍混乱,一退再退,已经到了黄河高达两丈多的岸边。眼看已经避无可避,李怀远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背水一战,唐军阵中一阵急乱的战鼓声突然想起,凄凉悲惨的声音顿时盖过了轰隆的黄河水声。
“打旗号通知祁红,让先锋军小心轻进,试探着攻击大唐本阵。”率领后军徐徐跟进的祁红,望着天擎势不可挡地冲向大唐残军散乱的队形,眉头一皱向身边的传令兵道。平虏将领望着唐军混乱的阵势,一个个都疑惑地望着祁红,此时大唐将士士气低落,队形混乱,缺兵少械,正待一鼓作气,将其队形完全打散,一放缓速度岂非自泄气势?有必要如此谨慎么!
“左卫权、王文昌何在?”祁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唐军军阵,一点不为大唐出战的鼓声所动,独自思索着沉声喝道。
左卫权与王文昌听主帅喊到自己,立即拨马上前,向祁红抱拳道:“末将在次,愿听大将军号令。”
“命你二人挑选两千大嗓门勇武无畏将士,带多旗帜鼓号,高声鼓噪,大军以尖锥阵形,骑兵在前,重步两侧,轻步中央,分别从从敌阵左右侧激杀而出!给我谨慎一点,不要进入贪功急进,注意保持一致。”祁红盯着唐阵看了片刻,立即下了第二道命令道。两人没有任何疑问,立即下去选人,率领手下开始突击,冲天的喊杀声顿时响起。
锥行阵是最方便突破与截断敌军的阵行,不过为什么不让先锋军从正面冲击,而使两军从两侧进击,力不正而阵不破,如此多不是事倍功半?在平虏军的疑惑之中,祁红冷涩一笑,接着道:“向天擎大旗号,步兵后缀,骑兵以一字飘行阵踏步威慑敌人嚣张压进,给我命令弓箭手,对敌阵进行三次覆盖。”
“哼!我到要见识一下,你李怀远还有什么绝招。”祁红盯着打旗号的传令手轻松地道。
一旁平虏军的行军司马、议事们却迷惑了,大将军的布置根本就不合兵法,这主力先锋的调整也太儿戏了吧!这样一调整,大军的锐气至少要跌落一半,何况飘行阵是对方情况不明,以静待动后发先至之阵。
想到以静待动这四个字,想到祁红两侧的布置,脑筋灵活的已经明白了祁红的目的,不过唐军现在一触即溃的样子,现在还值得自己如此谨慎吗?自己大军现在同样消耗严重,大将军何必如此麻烦呢?
姜亭目光从唐军本阵上移动开,见到身边平虏军谋士们的疑惑,懒散一笑,嘲讽地道:“这李怀远还真是倔强啊!以天下目前的局势,大唐已经陷入了四战之乱,崩溃只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这点残军投靠给我柔然,乃是最好的出路,到现在还在做垂死的挣扎,若残军全都是精锐的蜀军,还有一战之力,现在蜀军不过四成,仍然誓死抵抗,也太愚蠢了一点吧!以玄襄阵诱我军冒进,将我们看的辛的扁了。”
平虏众将闻言,听到玄襄阵全都心神一震,双目精光连闪,聚精会神地望向大唐军阵。一看之下,顿时惭愧无比,原来细心之下,顿时从唐军混乱的阵形中看出了端倪。
大唐战鼓错杂而雄壮,士卒表面混乱,眉宇间却透着坚定,望着接近的己方骑兵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流露出跃跃一试的神情,步骑交错混杂,在乱局之中却井然有序,看似混乱无比,实则存在着一种有机可寻的规律。
大唐军阵中乱的只是外围的特定一些人,而唐军的蜀中精锐,却在中军阵营中非常有规律地交错走动运行着。配合着安排在特定位置的军士,以旗帜乱鼓之声,造成了整个军阵混乱的视力错觉。但是唐军错乱有秩的兵刃交织在一起,整个军阵犹如一个内部带刺的河蚌,只要己方贪功冒进,陷入敌阵以后,敌阵开口一合,任你有千军万马,也只有被屠杀的份,李怀远不愧为军阵大家。
祁红望着第一轮齐射飞向唐军本阵的满天箭矢,冷酷地一笑,自言自语地道:“我让李怀远你还掩饰,不怕你不露出破绽,今日两军只能有一军生存离开着瓜兰渡口。”
第五卷 崛起之路
—第三百一十二章 … 十面埋伏(上)—
满天的箭矢,就像那遮天避日的蝗虫群,密密麻麻地朝唐军覆盖过来,嗡嗡的声音令人心颤。在唐军身后就是巍巍流淌的黄河水,唐军根本已经进入了退无可退的死地之中面对迎面飞来的箭矢,大唐军队将士给人的感觉就如地上的禾苗,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吼!死战不屈!”
大唐将士舔着嘴唇,虎视眈眈地盯着箭群,面临死亡,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浓烈死亡气息,在李怀远一声号令之下,唐军将士气纳丹田,配合着高手的舞动,冲天齐声暴喝一声。响亮的声音犹如九天炸雷,海啸一般的声浪,使天空的气流飞快地激动起来。
所有人的兵器与盾牌,顺着阵势不约而同地举了起来,彼此交接,密集地连在一起,如一个网眼细密的天网,遮挡住了大部分天空飞来的密集箭矢。然而箭失毕竟太快太猛,气流激动虽然一定程度上削减了,作用有限,却仍有朵朵鲜红的血花在如海浪的兵刃海中盛开,将唐军牢固的阵势撕开一个缺口,但是缺口很在下轮打击之前就又被堵上。
唐军大片大片明晃晃连接在一起的兵器,成一定的角度地反射着天空的阳光,刺目的光线,刚好刺到趁势攻来的平虏军骑兵的眼睛。就在平虏军骑兵不适应的瞬间,在柔然第二轮打击到来之前,唐军中少量的弓弩手,立即动作灵活地从洞开的兵器往中展开了反击。
经过这月余的苦战淘汰,双方剩下的都是精壮善战的老战士,这些战士都明白在战场上如何争取最大的生存,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杀伤力,平虏铁骑面对突然到来的强光,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然而眼睛却仍然不可避免地会出现盲区,影响到神经反映。
唐军将士也知道柔然将士铠甲防御力超级变态,所以他们只攻击平虏军前锋的战马,锋利的箭雨下,平虏铁骑前军将士,顿时一阵人仰马翻。被摔下马的骑士躲闪不及,顿时丧命与后面铁骑的铁蹄之下。双方还没有正面交击,就已经为彼此造成了一定的伤亡,自从李怀远受命发起反击以来,陇右的战事一直就这么残酷,如此的激烈。
李怀远望着柔然中军飘忽不定行进的骑兵,知道自己诱敌深入之策已经被祁红看破,心中有种无力的感觉,祁红未免也太变态了!从交战至今,自己的计谋竟然没有一个能瞒过他的眼睛,全部被他识破,让自己一路来反而因此吃了他不少的亏,一路的损耗,近两万大军,现在不及一万五千人马。
虽然如是想,李怀远却没有放弃,自己是没有了退路,但是自己手中还有近一万五千人马,柔然要从自己这里取得胜利,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太子、主帅被围凉州,弃主帅走者,按军律当斩,若太子有失,帝国将来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与部下将士。
三阵箭雨过后,李怀远望着只有百步距离的柔然铁骑,一股悲壮情怀豁然于胸。要自己投靠柔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定远侯李家的荣耀,帝国如今已经面临崩溃,回鹘尚有易同光与天威军之辈,面对绝境誓死不降柔然,以悲壮之情,挽救了闻天威铁骑大败给回鹘造成的崩溃的士气,难道天朝上国的大唐就做不到么?
“天道不公啊!”李怀远目眦欲裂,心中酸楚,目视着长空,悲愤地喝道:“群妖乱舞,社稷动乱,内有诸贼叛乱,外有强敌蛮族柔然入侵,将我大唐大好山河糟蹋得成了荒蛮野地。朝廷不能为,实为群魔乱横,妖魔贼臣合力阻塞视听,戕害陛下。如今因为李怀远无能,致使三军兄弟陷入到进退不得的死地之中!”
“然!不讲皇恩浩荡,陛下对李怀远,对众位将士不薄,我们的后面就是母亲黄河、就是长安!就是一千万户大唐百姓!只要李怀远尚有一息尚存,就绝对不会让柔然再前进一步,踏过黄河,蹂躏你我的母亲、你我的姐妹!”被左卫权、王文昌冲击得有点乱的唐军阵营,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