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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初晴,马车停在山坡上,俯视着整个被雪覆盖着的秦湘城。经过大半个月的艰苦跋涉,又有十来天的奔波赶路,总算在一个月的期限之内赶回了雷坷。
我站在马车外看着脚下的秦湘城,怀里揣着刚刚从神农鼎里取出来的回梦。那药丸还带着微微的余热,捂暖我略显忐忑的心。
渠莒从马车里取出我的披风给我罩在肩上,轻轻抱着我。蓝羽和明叔站在我们身后,同样望着脚下那座森严的城中城,在风中的神色都显得有一些凝重。
“丫头,你准备好了吗?”
我将头靠近渠莒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上车,扬鞭,我们一行四人心绪各异的向着雷坷驶去,这一路上,随着离雷坷越发的接近,我的心却越发的安定下来。许是有渠莒在身旁,许是有回梦在手里,我的担心总归不那么甚。只是,每当我想起雷坷里那人的身影,我的心却是忍不住的疼痛。
卢以言,你还好吗?
雷坷的门第还是一如既往的森严,高耸的城墙,紧闭的城门,迎风飞舞的彩旗,还有,那侧卧城楼之上,手执金杯,紫眸浅笑的少年。
似乎是早已预料到我们的到来,他将金杯里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倾身跃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了门前一处早已安置妥当的镂空金椅之上。
渠莒负手而立,有风刮过,卷起他白色的衣袂,乌黑的发梢,一时间,倾国倾城。
莫癸望着我们,将手中的酒杯搁置下,似是赞赏的拍了拍巴掌,然后弯着眼睛笑道:“恭候多时。”
渠莒抿嘴一笑,从我手中接过回梦,朝着他晃了晃。“你要的东西带来了,人呢?”
莫癸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有一种狂喜被他强制性的压抑了下来。然后我只感到眼前一花,他已如同一阵风一样逼了过来,此刻正紧紧的握着渠莒的脖子。而渠莒也毫不示弱,脸上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手上浮起一圈金光。
莫癸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之中也逐渐浮现出一丝的担忧,但他却仍旧无害的笑着。
“我只是想要救明蓝而已,这本就是你当年的错,你丝毫都不愧疚吗?”
渠莒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轻声说道:“我也只是想把不相干的人送出去而已,你我的恩怨,牵涉他人,明蓝醒了难道不会内疚吗?”
莫癸平静的盯着渠莒,半晌,慢慢松开了手掌,足尖轻轻一点,人已经坐回了金椅之上。
“依你之言,不相干的人我都送出雷坷,但是你和回梦要一起留下来!几百年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总要清算一下。”
闻言,我突然有些惊慌,提步向前,浅笑着看着莫癸,不顾渠莒的阻拦,扬声喝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癸本已送到唇边的酒杯微微一滞,继而他慢慢合起了眼睛,许久,这才轻声笑了起来。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渠上神,当年你一纸御状将我告上天庭,累得明蓝惨死,今日你竟依我的老路也爱上了凡间女子,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一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侧眼看到渠莒的脸色有些苍白,心念他的旧伤定是另有玄机,遂再次扬声喝道:“你们当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除却死别还有另外一种伤痛更为灼烈。”
莫癸挑起眉梢,一张少年的俊脸透着一丝儿的邪气。
“生离?”
我慢慢摇了摇头。
“再浓烈的感情,日子久了总归是会淡去的,只有日日相见,但却不得相守才最可怕。”
闻言,莫癸的紫眸突然风云变色,一簇簇的火苗似乎是从他的元神之中慢慢渗透出来,想要将他燃尽。许久,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笛声,莫癸的身子一震,那股怒火竟慢慢的灭了下去。
“你说的不错,我守着明蓝数百年,相守不相得,这痛苦我永世难忘,所以,同样的苦痛,我要十倍百倍的加还给你们两个!”
我抿着嘴唇淡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朝着明叔和蓝羽摆了摆。
“如此,你放了我爷爷和他们两个,我和渠莒便带着回梦留下来,任凭处置!”
莫癸侧着头打量着我,似乎是在考虑我此话的可信度,过了一阵子,朝着空气里轻轻唤了一声,两个白衣老者便压着爷爷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爷爷仍旧是我走时的那副模样,只是头发和胡须却整个都白透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渠莒手中的回梦,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天意啊!”
莫癸的眉毛微微一挑,冷声笑问道:“钟吾老前辈,此言何意?”
爷爷转头看了莫癸一眼,慢慢收了笑。“神农鼎封印术百年,上一次解开是在五百年前,天意如此,竟叫我这丫头误打误撞寻了来,且练成了着千古一药。哈哈,我钟吾族后继有人啦!至于你,哈哈,你以为你能得到回梦吗?”
莫癸垂下头将金杯注满,似是不怎么在意的问道:“何出此言?”
爷爷弓着身子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渠莒,大笑道:“年轻人,我问一问你,你此行为何要帮助我这丫头救我出去?”
渠莒微微一愣,收手,望着我轻声道:“只要她想,只要我能给。”
爷爷没有作声,直勾勾的盯着渠莒,突然淌下两行清泪。“上次见你就知道你断不是寻常人,我问你,这其中原委你可知晓?”
渠莒垂下头,轻轻一点。
我满脸茫然的看着两人,而莫癸此刻却已经仰天大笑起来。
“你们当真相信天上那些糟老头闲来无事杜撰出来的谎话?”
爷爷瞥了一眼莫癸,对着渠莒朗声喝道:“你既知道便该明白你此行会造成的后果。你能为我这丫头倒行逆施,老头我已经在无牵挂,可是天下的苍生百姓却不能断送我的手里”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朝前踏出一步,却被渠莒稳稳地拽了回来。他朝着爷爷凝视了一会儿,拖着我强行跪了下来。
“我明白了,今日当着您老人家和天地的面,孙女和孙女婿给您老人家磕头了,您,走好!”
我和莫癸具是一惊,他迅速的起身一脚踢上爷爷的脑袋,而我却只能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老人家眼含笑意,一口血迎着朝阳喷洒在皑皑的白雪之上。
二月初一,莫癸阻止不及,爷爷自尽在了我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把这个研究公鸡下蛋的老头弄死了
55
55、第十七章(2) 。。。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晋江每日抽,今日新玩法。昨晚更的章节抽没了重新发过,看过的亲随意!
这是第几次?第几次尝试到这种胸腔被挖空的感觉?我跌坐在冷的刺骨的雪地上,眼看着莫癸和渠莒两相征战,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我累了灵魂似乎随着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丝血脉的的消失而渐渐麻痹。
爷爷的尸身就在离我十步之遥的城门下,可我却没有半分力气将他带回我的身边。他就那样将半面脸埋进雪中,笑脸盈盈的望着我。
莫癸果真是急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近乎于血一般的红光,眼睛逐渐变得殷红。他的手中握着一个犹如玉滚的光球,合身欺上,而渠莒竟来不及还手,只能堪堪张开一张结界,将我们三人护在其中。
不知几时,周围的雪慢慢的随着两人卷起的风拢成了一个圈。瞬间便将两人隐匿其中。期间只是不断地有光束射入眼中,两人的身形却再难辨明。
钟吾族虽然是仙医族,得神眷顾,但我们终究未见过神,蓝羽和明叔瞪大了眼睛许久才缓过神来。
明叔蹲□子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颤抖着胡须许久说不出话来。蓝羽眼中闪现了一丝惧怕,抖着声音问我:“族长,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望了望那团积雪,又看了看渐渐被雪掩埋的爷爷,深深吐了口气,整个人终于恢复了一丝的直觉。
“不惜一切代价,带老族长回家!”
随着我这一声令下,雪团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大笑,阴森中透着一丝的邪魅,正是莫癸的声音。难道渠莒出事了?
这边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