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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贾似道的声音仍然非常坚决,“你的江西军在这段时间地战斗中专打硬仗,伤亡最为惨重。得给江西军留一些种子。牛富方阵也不能上,他抗着唐超侧右翼,一旦与唐超方阵互换位置,鞑子的骑兵就能乘机冲到开阔地带,到时候再用步兵包围鞑子骑兵就没那么容易了。”说罢,贾似道又向曹世杰喝道:“告诉唐超,再往前冲半里,压缩鞑子骑兵的活动空间。冲到了,本相就派军队接替他。冲不到,就给本相死在前面!”
“遵命!”曹世杰催马匆匆离去。贾似道却站起来向北面道路东旁大别山的悬崖峭壁张望,略带愤怒的问道:“伍隆起是搞什么名堂?本相命他率队登上道路旁边的至高点,用手雷炸路上的鞑子,他为什么还没开始行动?”
“回丞相,登山无路。伍将军只能一边开路一边前进。加上天黑路滑又要迂回登山,速度缓慢情有可原。”吕文德向贾似道答道:“根据伍隆起将军信使回报。很多地方根本无路可走,只能先让人徒手爬上去,放下绳索吊起辎重,才能继续前进。所以登山速度非常缓慢,但伍隆起将军已经保证,一定在寅时之前赶到预定位置,协助我军作战。”
“希望如此。”贾似道坐回帅椅,恶狠狠的嘀咕道:“如果伍隆起说到做不到,就算他以前的功劳再大,本相也饶不了他。”贾似道是真地急了,残余的数万蒙古部队已经宋军堵在武阳关南面这不足五里长、较为狭窄的道路上,已经最大限度的抵消了蒙古军骑兵的冲锋力和高机动力,已经是彻底歼灭蒙古主力的最好机会。但蒙古军狗急跳墙,自然要和宋军拼一个鱼死网破,贾似道如果再不拿出一支奇兵彻底摧毁蒙古军地斗志,那宋军即便取胜也将是伤亡惨重,打成两败俱伤地结果这个结果不管是对南宋军队,还是对贾似道个人,都将是极其不利的。
越担心就越容易出意外,又过了大约两柱香地时间,曹世杰又从前线飞奔回来,大叫道:“丞相,大事不好,鞑子放弃了攻打武阳关,改为全力向南突围,唐超将军在反冲锋中阵亡,第一方阵三千人已经不足四百人,急需援救!”贾似道又站起来,大喝道:“传令,第三队左翼方阵顶上!告诉黎尚文,不管他花代价,都得给本相堵住窄路,不能让鞑子骑兵冲进开阔地带。”
旗号台火把摇晃,位于第三队的黎尚文方阵立即离开原地,穿过友军方阵之间的狭窄道路赶赴前线,到得杀声震天的战场时,宋军唐超方阵三千人已经只剩下不到百人,如果不是宋军骑兵奋力以弓弩压制,只怕蒙古军已经杀到宋军第二队阵前。黎尚文也不多说,只是将手一挥,“跟我上。”第一个冲到阵前,他的部队各按队形迅速前压,接替已经完全崩溃的第一队阵地。“大宋”的口号声与战鼓声再一次在阵前回荡起来,悍不畏死地宋军也再一次用血肉之躯挡住蒙古铁骑亡命冲锋。宋蒙两军的步兵骑兵就象疯了一样在阵前对砍,前面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士兵璇即跟上,一边是要杀出一条血路逃生,一边是拼命挡住道路,为消灭侵略者的总攻争取时间。双方士兵都已经将生死完全抛之度外,也忘记了刀枪加身的痛苦与恐惧,只知道不停的挥刀刺枪。暗红的血花不断飞溅,口号声厮杀声战鼓声惨叫声怒吼声完全混为一体。完全分不出是那一边军队发出地声音,为了争夺仅仅一步路的距离,常常要付出十几人、甚至数十人地生命只一柱香时间,黎尚文的三千人就倒下了三分之一,而蒙古军队倒下的士兵也不比宋军少。
“将士们。我们都是蒙古人和色目人,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和宋人拼了!”年近七旬的张柔花白须发上尽是血迹,表情狰狞的用蒙古语疯狂呐喊,“要想活命!杀出一条血路!”咆哮着,张柔亲自冲到最前面,挥刀与宋军士兵近身肉搏,受将领感染。蒙古士兵与色目士兵共同怒吼,“阿拉!”不惜一切地又挤压上去,顿时将宋军防线压后十余步。
“弟兄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给大宋百姓报仇!”小腹已经被刺穿的黎尚文同样站出来怒吼与疯狂砍杀敌人,鲜血从他嘴里和小腹处流出,但他仍然挥刀不止,步步前进。宋军士兵共同怒吼,发起反冲锋反压敌人。尽管前面敌人的钢刀如海,长枪如山,但义无返顾,即便中枪中刀砍下,也要抱住敌人的腿或者武器,将敌人从战马上拖拉下来。扑上去咬住敌人的咽喉脸庞。与敌人同归于尽。付出近千人的代价后,宋军又一次冲回刚才地阵地上。但黎尚文也在这次反冲锋中身中数十刀而死,接替他指挥部队的副手陆栖也没能撑多久便倒在血泊中。
黎尚文队仅顶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几乎全军覆没,虽然邛应、范天顺和牛富等猛将都强烈出战,贾似道却一口拒绝,仅是从第四队中又抽调出一个方阵、也就是中央禁军的张鹏程部队顶上去,贾似道并让传令兵转告邛应和牛富等将,“你们是预备队,等把鞑子骑兵耗跨了,你们再去做最后一击!”
“报!张鹏程将军队伍顶不住了,鞑子已将我军防线逼退两百余步。”虽然张鹏程部队顶上去了,但不到两刻钟时间就有不利战报传来,贾似道大怒中央禁军与地方军战斗力差距巨大之余,站起来喝道:“起旗,本相要亲临前线督战!”郭靖等亲兵不敢怠慢,连忙举起帅旗与精忠报国大旗,簇拥着贾似道亲赴前线,高达、吕文德与廖莹中等副手也都跟上。
策马到得前线时,张鹏程率领的中央禁军又已经被蒙古军压退了数十步,贾似道也不多说,直接将亲兵队领到蒙古军弓箭射程之内,在帅旗下脱去战甲,精赤着上身高举宝剑叫道:“禁军的儿郎们,你们没吃饱饭吗?张鹏程,你他娘的带的什么兵?给老子争气点!前面牺牲的勇士们在看着你们大宋!”
“大宋!”被贾似道这么一激,本来战斗力较弱的张鹏程部队立即爆发出怒吼,一个个就象打了鸡血一般奋不顾身地向前反冲锋,霎时间就把蒙古军队压回去不少。蒙古军队伍则一片大乱,用各种各样的语言惊叫呐喊,“贾似道!贾似道!”“贾似道上来了!”“他在射程内,快用弓箭射他!”箭如飞蝗,全都射向帅旗之下的贾似道,贾似道高坐马上纹丝不动,只是不断高呼鼓舞士气,郭靖等亲兵则争先恐后的用盾牌、甚至身体去给贾似道挡箭。
“妈拉个巴子!老子和你们拼了!”被贾似道当着敌我两军责骂统兵不力,宋军禁军统领张鹏程羞愧得无地自容,为了挽回颜面,张鹏程也是扯去了身上战甲,精赤着上半身,血红着双眼一路砍杀,直冲正在前线的蒙古军副帅张柔。张柔身边自然有大量的亲兵和蒙古士兵护卫,见张鹏程杀到,这些人立即迎上来把张鹏程包围乱砍乱刺,张鹏程则灵机一动就地一滚,在蒙古骑兵马蹄下闪转挪移,冒着随时可能被战马踩死地危险滚爬摸向张柔。张柔地亲兵意图下马拦截时。被贾似道激得嗷嗷乱叫的宋军士兵已经冲杀上来,拖住了拦截张鹏程地蒙古士兵。张鹏程则乘着这千载难逢的唯一机会,滚爬到张柔面前不到十步的距离跳起,顺势砍倒一名蒙古士兵,直冲向正在前线督战的张柔。
“快拦住他!”眼看张鹏程杀近,张柔不由大慌惊叫,并想催马逃开,可惜蒙古军队伍已被宋军压缩得极紧。张柔身后几乎是水泄不通,自然无法逃开。张柔身边剩下的几个亲兵更是大惊。赶紧上来拦截,无奈张鹏程已经抱定了与张柔同归于尽地决心,任由一名张柔亲兵的钢刀砍在他地左肩上,左手在失去力量的那一刹那将那亲兵拖下战马,张鹏程乘机一踩马蹬跳起。象大鹏展翅一般扑向张柔,右手钢刀向张柔脖颈全力斩落,“狗鞑子,受死!”张柔逼无可逼,只能举刀猛刺张鹏程胸腹
“唰!”“扑!”钢刀斩断脖颈的声音与刺穿身体的声音同时响起,张鹏程的胸口稍微偏下一些被张柔钢刀洞穿,张柔地脖子也被张鹏程钢刀斩断。只剩下些许皮肉与身体相连挂在肩上,鲜血同时从张鹏程的胸口与张柔的脖腔处喷出。张鹏程一击得手也不耽搁,拼着最后的力量一把揪住张柔挂在肩上的花白头颅,大步冲杀返回自军的队伍。蒙古军队伍则一片大乱,“张老将军阵亡了!张老将军阵亡了!”宋军乘势冲杀,立时又将蒙古军队压回百余步。
带着满身鲜血,带着已经斩断的左肩和被钢刀洞穿地小腹,张鹏程提着张柔人头大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