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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待着,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可是却似乎等了有几个世纪般长久。
“是的,娘亲,在我昏睡的时候,干爹告诉我,我叫轩辕思渺!”三岁的思渺,用他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对着季听双口齿清楚地告诉她一切。
“干爹,你干爹叫什么名字?”季听双蹙眉,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却还是不敢肯定。
“干爹叫柳玉寒。”轩辕思渺淡淡地回答,“青衣说他算我半个爹爹,所以孩儿就认了他为干爹。”
“思渺——”一切终于都肯定了,季听双那一声喊,撕心裂肺一般,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娘亲——”思渺清清淡淡地叫了一声,下一刻已经被季听双搂入怀里。
季听双的情绪一向很淡,只是对着自己的儿子,才会强烈一些,这一点,哪怕是面对轩辕昊焱,她可能都无法如此激动。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落下来,滴到了思渺的脖子上。哽咽间,她的眼角,看到了屋外那一座稍大的坟墓,不由拉起寺庙问道:“思渺,柳玉寒怎么救活你的?”
思渺想了想,将柳玉寒将他从棺木之中抱回仙洞,放到玄玉床之上的事情细细说了。他当时只是一具灵魂,被柳玉寒牵引着,跟着自己的身子走,不曾被地狱勾魂使者勾走。
之后,柳玉寒几乎每日都会将自己经历的事情,还有季听双的事情,告诉他知道。为了让他能听懂,他甚至不惜用法力,将他原本只有婴儿的他,智商提高到可以喝他对话的程度。
“干爹是个很寂寞的人,他总是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做事,只有青衣,在他身边,可是青衣两三年才来一次人间,又马上就走,所以他基本就找不到人说话。不然,他就不会想到,要和我说话了。”说这话的时候,思渺眉眼之间,带着一丝忧愁,还有淡淡地关切。
这孩子,倒是和柳玉寒的关系极好。不过他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只做了这一件事情,以前的所有种种,便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干爹让青衣去偷还魂丹,后来青衣偷到了,便救活了孩儿。”思渺将过程简单化,而“还魂丹”三个字,却在季听双心尖狠狠地跳过。
“还魂丹?”季听双双眉眼一挑,面有喜色,“可还有吗?”
“不清楚!”思渺摇摇头。
季听双站了起身:“你干爹呢,他在哪里?”
思渺拉住他:“干爹不愿意上来,说娘亲不会愿意看到她的,只是让孩儿带几句话给母亲。”
“什么?”
“干爹问,母亲可记得当初答应了他一个条件?”
“条件?”季听双眉头皱得更紧,那个因为一个吻而引起的掌掴,之后再引起的一系列事情,她都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刚刚发生。
“干爹说,如果母亲记得,那么,他的条件便是,让母亲下山去!”
季听双悠悠叹口气:“他可知道他浪费了这个条件,因为,见到你以后,我本来就想下山了,我要找他验证一件事情。”
“什么?”思渺不解地抬起头。
“我要找他,救活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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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寒看到季听双冲下山的时候,确实惊喜交加,但是听完她所说的话,顿时就板起了脸:“我为什么要救他?”
刻意忽略他脸上那种不明所以的故意和失落,季听双依然继续问:“你既然可以救活思渺,那一定能救活昊焱是不是?”
柳玉寒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我不救!”
“是你不愿意救,还是你没法救?”季听双较起真来的时候,偶尔也会让人有些受不了。
柳玉寒看着她,良久,终于才悠悠叹一声:“没法救也不愿救!”
“你”季听双有些气结,这叫什么回答啊?
“就是轩辕昊焱,不可能复活,你别做梦了!”柳玉寒有些赌气地转身,就往山下走去,将季听双母子就丢在半山腰了。
思渺与季听双面面相觑,终于,思渺问出他心底想问的话:“干爹在别扭什么?”
季听双拉起他的手:“思渺,你知道柳玉寒修炼的那个仙洞该怎么走吧?”
思渺点点头:“不过没有干爹的飞毯,我们应该上不去的。”
“这”季听双思索良久,“先不管了,我们到山脚也行,先去了再说。”第一次,她会做那么一件毫无荔枝,且毫无胜算的事情。
思渺看着季听双,想了想:“也好,正好我也想看看干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般别扭?”
季听双点点头,让他前面带路,往前行。两人雇了马车,往那边干,连着三日,夜以继日,终于到了一处悬崖之下。
“干爹就在上面修炼,这里平常人上不去。”思渺指指眼前的悬崖,崖面几乎和地面成九十度垂直,除非是鸟,否则,即使有轩辕昊焱那样的武功,也不一定能上得去。
思渺看看那悬崖峭壁,挠挠头:“要是青衣在就好了,可以用飞毯把我们送上去。”
“青衣?”一路上,季听双不止一次从思渺嘴里听到青衣这个名字,“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思渺摇摇头,“他总是给干爹来送药和法器,飞毯就是他拿来给干爹的。”
季听双微微一愣:“那些法器原来不是柳玉寒自己的吗?”
“可能不是吧!”思渺点点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怎么了娘亲,不是自己的法器,和自己的,有区别吗?”
“这”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对,可是却又说不上来。
只是这般等着,和小小的思渺,两个人。住在悬崖处不远的集镇上,听着关于这座缥缈峰的许多传说。
传说,这里出过一个仙人,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上万年前,有个仙人从这里飞升,当时,这里还不过是座小山,只是难爬了一些,人迹罕至一些,并非像如今这般宏伟。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这里的一切,都变得神秘而不可捉摸起来。
不过有人说,神仙最近似乎来旧地重游了,曾经有人看到过在空中飞行的仙人。不过传说了许久,也从未有人说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于是传说总只是传说,只不过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三天后,季听双拉起思渺,索性找了工人在山崖下造了个简易的茅屋,他们母子两个就住在那里,静静等待柳玉寒。
她不信柳玉寒不在上面,即使之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
因为,思渺说,柳玉寒出门,最多七天就会回来一次,要坐到玄玉床上打坐片刻。而如果心思浮躁,更是日日回来。
季听双不信他在听完自己的要求以后不会心浮气躁,无处可躲的他,就一定会回到自己的修炼静思之地,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但是,即使如此,她依然可以在山崖之下,感觉到一丝浮躁的气息。
柳玉寒,无法让自己平心静气。
季听双和轩辕思渺在山下待了七天,这七天里,他们储备了足够的干粮,于是并未与其他任何人接触过。季听双忽然能感觉到一丝柳玉寒的寂寞,当只能面对一个人的时候,除却把他变成自己聊天的伙伴,还有其他最想干的事情吗?
季听双是性子清淡,在皇陵旁一待便是三年到不觉得,可是如果换了柳玉寒,恐怕就有些困难了吧?
可是柳玉寒,硬是不下山,这让心静如季听双,都不免有些焦躁起来。
到了第八天清晨,刚起床的季听双,居然在门口看到了一个青衣童子,正疑惑,思渺在一旁叫起来:“青衣,你终于肯现身了?”
“他就是青衣?”季听双指着眼前的童子,皱一下眉头,然后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旁观者,你不是连我都不认识了吧?”青衣大呼小叫起来。“亏我还想看在我们是老熟人的份上带你们上去见那个执拗的家伙呢。”
执拗的家伙?
柳玉寒吗?
“你肯带我们上去?”季听双大喜,“太好了,不管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了,总之谢谢你!”
青衣上下打量着她,状似有些伤心:“算了算了,其实你们等得焦急,他在上面也伤心,只是拉不下这个脸,这和事老还是我来做吧。”
“青衣,谢谢你了,干爹会不会生你的气啊?”思渺有些别的担心。
“他敢!”青衣瞪一下眼睛,“小心我抓他会天庭受罚去!”
“受罚?”季听双细细咀嚼这个词。
青衣忙拦下:“这话你就当没听见,上去了不许问,不然我偶就不带你们上去了。”
“好吧!”只要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