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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止是为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太医和方才去煎药的不语都已经到了,冯晴一句话说得本来就轻,穆罗云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过去了,一边让人过来诊脉,一边接过药喂他。
太医在钟晴宫待了这么久,对皇帝这般端茶倒水的举动也已经习惯了,眼观鼻鼻观心,回禀道:“皇上,君后怕是着了凉风,一会儿用了药睡一觉,再发身汗,就会好受些了。头疼没精神的病症,还是要少思虑,多调养才是。”
穆罗云一听便皱起了眉:“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几句,朕都会说了,要你们何用?你们就不能想个好些的法子么?”
“是,臣无能。臣。。。”
“陛下,跟太医没关系,”冯晴对自己的身体倒是很了解,劝了一句,替太医解围道:“我困了,让她们都下去吧。”
穆罗云无奈,只得依着他把人打发了,又给他低了一杯热茶,抱怨道:“储秀宫那不过是几个不长眼的奴才,你处置了就得了呗,哪里值得动气啊?还在那待了半天,现下倒好,弄得自己着了风。难受的还不是自己啊?”
“嗯。”
“你就敷衍朕吧,”穆罗云见他心不在焉地喝完药又喝完茶,也十分无奈,她对着冯晴根本不舍得发脾气,只得恨恨接过碗,在他唇上吻了一遍。
苦涩的药味还没有淡去,就这样传入她口中,穆罗云心中一疼,到底是有些忍不住,摸了摸他消瘦的面容,叹道:“你心里有事。。。既然不肯对朕说,朕让你爹爹进宫陪你几日,可好?”
冯晴有些讶异地抬头看了看她,似是没想到她竟对自己的情绪这样敏感,稍愣了片刻,才摇了摇头:“父亲前几日才来的,这也不合规矩。我只是。。。想起一点旧事,不是什么要紧的,陛下不用挂怀。”
穆罗云无奈,只得照顾着他躺下了。开了春之后,朝中事物就繁忙起来,春耕春祭,开科取士,千头万绪地让她也忙得不可开交。这些日子心里又惦记着冯晴的身体,一直没能真正轻松过。即使躺下了合上眼,也始终没有睡意。
冯晴喝了药之后倒是很快睡着了,只是睡得颇不安稳,隔一会就挣着要翻身,穆罗云怕他再着凉,索性一伸手把人困在了怀里,不让他动弹。
他本就体弱,又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自然没什么力气挣开。穆罗云习惯性地把手覆在他腹上,怀里的人却忽然挣扎起来,不但两手使劲地想要拉开她的手,甚至连腿都胡乱蹬着。
穆罗云被他急促的喘息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哪里弄疼他了,忙松开了手上下查看,连声安抚他。冯晴却好似浑然无所觉,两手紧紧捂在腹上,把自己缩了起来。
保护的姿态和他紧紧皱着的眉头让穆罗云心中一震,方才忽略掉的那句话此时变得无比清晰。
——也不止是为他。
在她重生后,冯晴一直很平静,很淡漠。对以往的事,似乎都已经看破了,不放在心上了。她也就慢慢以为,他已经把过去的事都忘了。
她竟然忘了,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在冯晴腹中生长了五个多月的孩子。他曾经兴致勃勃地翻遍书籍替她取好了乳名,他曾经笑意盈盈地把亲手做的小衣服展示给自己看。他怎么会忘记那个莫名其妙流掉的孩子?
他对汪浩然的事异乎寻常的强势,他听到诅咒洛洲腹中孩子的话格外反感,他刚才一片迷茫无措的神情,他此时近乎魔障的挣扎和眼睫上隐约的泪珠。
穆罗云只觉得心里被压了一枚钉子,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一点一点往更深的地方扎进去,扎得她连吸一口气都觉得痛苦难当。伸出手却不敢再碰冯晴,只颤着抚过他眼角,极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对不起。。。。。。
冯晴醒的时候,穆罗云已经去上朝了。待殿外候着的几个太医诊了脉,不语才进来回话,说是四位君侍在外头等了好一会了,有事要求见。
温子墨、温音和李敏非有事还十分平常,连萧逸都来了,倒是很难得了。冯晴虽说前一日应了穆罗云要好生歇着,也难免有些挂怀,料想他们四人一起过来,十有j□j是为了选秀的事。索性就点了点头,让人传他们进来。
穆罗云满肚子的心思,虽是在临朝,脑子里还是挥不去昨夜冯晴的模样,浑浑噩噩地听了好一会儿,听到户部和工部又开始为着防汛工程的事扯起皮来,一个说没钱,一个说工事要紧,就再也忍耐不住,一拍御案站起身来。
两个尚书都被她吓得一愣,见她面色阴沉,再不敢多争执。
穆罗云瞧着底下众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嗡嗡的嘈杂声,沉声说了句“朕很累,你们要吵出去吵”,转身便往后殿走。
被留下的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知皇帝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敢径自散朝,好容易等到有个小宫人出来,连忙上前询问。那小宫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只得连连作揖,说皇上只是叫散朝,有事明日再议。
虽说后宫不能干政,但皇帝在朝堂上这样反常的举动还是很快传入了许多侍人耳中。不到一天功夫,连从不刻意打听消息的洛洲都听说了。下午为了昨日的赏赐过来谢恩的时候,便与冯晴说起这事。
冯晴自然也是一早就听宫人说了,这会儿再听他也说起这事,便笑了笑:“陛下的心思我如何能猜到?”
“也是,天心莫测嘛。”洛洲本来也就是随口说给他听听,见他不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多说,两人说了点关于孩子的事,眼看天色已晚,洛洲知道皇帝平日里都是在钟晴宫用晚膳的,便起身要告辞。
“天色暗了,我让人掌灯送你,”冯晴心细,见外头暗了下来,正要唤不语安排几个宫人送他,便瞧见不语领着一个宫人进来。
那人是惯常在穆罗云身边伺候的,见了冯晴,就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回道:“殿下,皇上让奴才来回您,皇上今儿身上有些不爽,怕过了病气给您,就在书房歇着了,让您也注意身子,早些休息。”
冯晴心下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只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了”,便让她回去复命。倒是一旁的洛洲笑了笑,打趣道:“陛下待君后真是十分用心。原来是身上不舒服,怪道早朝发那么大脾气呢。”
冯晴也笑笑,并不多说什么,待送走了他,才皱了皱眉。自他从勤政殿搬到钟晴宫以来,穆罗云每一日都是宿在钟晴宫的,这乍一下地没来,他倒真有些纳闷。叫了不语过来,仔细问了几句。
“殿下,方才传话的人在呢,您又不问,如今倒来问我,我哪里知道呀。”不语笑起来:“不如您亲自去勤政殿瞧瞧,说不定您这一去,陛下就好了。”
“你当我是神医还是有什么灵丹妙药不成?”冯晴与他玩笑了一句,斥道:“别在这儿跟我瞎掰扯了,明日初选的事可都预备妥当了?”
“是,殿下放心,都预备下了。”
不语跟了他十多年,他玩笑归玩笑,做事却一向是稳妥细致的,冯晴也很放心,与他说了几条要注意的事,便自去歇下了。
~~~~~~~~~
喵~~陛下。
艾玛写啊写有点心疼陛下了。于是打算给陛下发点福利。让君后照顾她一下。
可是还没写到福利。就3000字了。。
所以。。明天再发福利吧。(^o^)/~。
第三十章 探病
第三十章探病
储秀宫三年才有一次热闹的时候,虽说只是初选,也十分严谨。冯晴和四个君侍分别在上位坐了。让待选的侍子们分批行了礼。礼仪不规矩姿态不好看的,这第一回便都刷了出去。
再来则是诗书绣工的考校,剔除那些字迹、诗文、绣工实在不像样的。
初选的侍子大约有近百人,即使是粗选,两轮下来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只留下了一小半的侍子。
这留下的三十六人,大多是家世、容貌、言行举止都不错的了,等穆罗云定了时间,便可以让他们面圣。除了被选入后宫的,还有些会被赐婚给王公亲贵,即使没被选上,也会有不少赏赐。
被留下的自然都是欢天喜地。他们都是官宦人家的孩子,也或多或少都知道当今的皇帝是个怎样的人物。
穆罗云明年才到而立之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容貌又俊雅风流,即使不是万人之上的君王,只怕也会惹得众多男子为她茶不思饭不想。
何况穆罗云登基后只有过两次大选,宫中统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