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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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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额前有一排留海,这样低垂螓首,他是看不清她脸上神色的,只瞧见留海在她莹玉般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亦衬得她的琼鼻更显高挺。

  女子鼻高,自尊心,必是极强的。

  不知怎地,他会想到这句话,他收回手,淡漠地问:

  “你还可以走么?”

  她试着移动了一下步子,迈得极小,左足的鞋袜直接踏在雪地上,他仿佛能觉到,冰雪沁入袜后的寒冷。

  他想把手中的锦履递给她,却见她的眉心颦了一颦,不过,仅是一颦,须臾即散。

  腿还是很疼,但,这些疼,她想,她完全不会在意了。

  再没有什么,能让她在意。

  “回皇上的话,臣妾可以。”她依旧低垂着螓首,说出这句话,踉跄地向前走去,纤弱的身子,就这样,越过他的肩,走出他的伞。

  他的手,不知为何,在这时,突然攫住她纤细的手臂,随后,他把伞放到她的手中,她并不接,他固执地把伞塞进她的手心,也就在这时,他碰到她的手。

  她的手,很冷。

  但,她不自禁望向他的眸光更冷,在这瞬间,她来不及掩饰,她眸底的寒冷,终是落进他的眼底。

  她握住伞,下一刻,身子又被他打横抱起。

  “别说话。”

  简单的三个字,从他口中溢出,也阻住她的婉拒。

  他抱着她,径直往方才的屋子走去,也在这时,她发现,那原是一处竹屋。

  在漫天飞雪的背景下,碧绿的竹色,分外的醒目。

  她素白的袄裙,撑着油纸伞,而他,一袭绛紫的袍子,白与紫,鲜明的绝对,这样的景致,其实,更美

第一卷 若只如初见  第三章 禁宫深(08)

  

  他并没有把她抱回竹屋,仅是步入屋旁的小径,出得小径,恰是半山腰上。

  此时,远远可听见,山顶有人声传来,他放下她,道:

  “她们很快就会寻来。”

  每句话,他都说得言简意赅。

  很多年以来,他从不愿多说一句废话,今日,对她,他说的话,其实已经很多。

  “记着,你没有见过任何人,包括,蛇。”

  她轻轻颔首:

  “臣妾明白。”

  她把伞递还予他,他略一踌躇,伸手接过。

  既然,她没有见过任何人,自然,是不会有这把伞的。

  她不再多说一句话,她的身后是一块平坦的山石,她伸出皓白如玉的手,拂去石上的积雪,然后,安静地坐于石上,依旧,低垂着螓首。

  今日,轩辕聿的举止很奇怪,这种举止,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把他同昨晚的他联系起来。

  可,他是皇上,是这禁宫的主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秘,她或许已无意窥得他隐秘的一隅,他没有杀她,她就该知足,不是么?

  对于这样一位冷血的帝皇,杀一个后妃,她相信,不过是一念之间。

  而她还能活着,还能活着看到父亲出殡,全是他的恩典。

  她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更是懂得珍惜小小满足的人。

  他略眯起眼看着她,她真的很美,但,更让他记得住的,是这张绝美小脸背后的性格。

  他低徊目光,手上,俨然,还提着那只锦履,他将锦履递予她,她的眸光接触到这只锦履时,却颦了一下。这一颦,让他的目光不自禁地多看了一眼那只锦履。

  他本以为,她是怕这锦履上沾染的蛇血,可,当他目光如炬地扫过那只看起来并无异样的锦履,不过一眼,他想,他知道问题在哪了。

  唇边浮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他收回锦履,淡淡地复说了一句:

  “脏了。”

  山道上,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些宫人没有发现她在山坳,应该折回再寻了吧。

  那么,这只锦履,在此时,或许,不再重要,当然,他捡回这只履,也不算是多此一举。毕竟,他还是做了另一件事,不是么?

  不再看她,他返身,消逝在小径的深处,而,山道上,一名眼尖的太监细细的嗓音撕破彼时的寂静:

  “娘娘在这!”

  离秋匆匆奔下来时,看到,夕颜坐在那,雪,落在她的袄裙、发髻,犹如画中的仙子一样。

  虽然这样的景致很美,但,离秋还是没有忽略,娘娘的裙上,沾了一点点的黑血。

  她的心,有一瞬地提起,不过一瞬,她强作镇静地奔到夕颜跟前:

  “娘娘,奴婢找错了地方,请娘娘恕罪。”

  夕颜转螓首,凝着她,淡淡道:

  “无碍。本宫不过是跌倒,掉了一只锦履罢了。”

  她不愿说出那只锦履的异样,她甚至希望轩辕聿亦没有察觉出异样。

  否则,这件事,必起事端,哪怕,她仅是一个不得宠的醉妃。

  而她,既然,已经无恙,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当然,这份宽饶,是对于初犯的人。

  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不是一错再错,对于她来说,都是能容的

第一卷 若只如初见  第四章 血杀戮(01)

  

  一日的大雪,整座禁宫皆覆于白雪皑皑之下。

  接近傍晚时分,突起了一阵阴风,这阵阴风,伴着空气里一种肃杀的气氛,笼罩在冰冉宫之上。

  “离秋,你也是宫中伺候过几位主子的老人了,今日的事,却让我不知怎么说你才好。”

  一略带苍老的女子声音在空落的庭院内响起。

  是的,空落。

  曾经的冰冉宫是冷清,现在,却是空落的。

  但,这份空落,并非是没有人的空落。

  按着从一品妃位的供给,除离秋外,共有宫女十人,太监八名,外杂役宫人五名。

  此时,这些人,都站在庭院内。

  却不会再发出一丝的声音,因为,他们嘴上都套了牲口用的嚼子,双手也都被反绑着。

  就这样站在那,他们每个人的身后,站着几名墨绿宫装的太监,这种宫服,正是负责宫内所有责罚的司审监专有。

  所以,墨绿,对于宫人来说,是最害怕见到的一种颜色。

  而此刻,司审监的出现,对于冰冉宫这些才被分配一日的宫人来说,仅是不祥的征兆。

  这份征兆,离秋自然明白。因为,同她说话的,恰是帝王寝宫天曌宫的掌事宫女,莫竹。

  “我明白,今日是我没有好好守住娘娘。”

  “明白?我希望你是真的明白,念在你曾伺候过倾仪皇后的份上,陛下额外给了你一道恩旨。”莫竹声音并不大,语意却是比这雪天更为寒冷。她睨了一眼离秋,复道,“醉妃一切的用度之物若再出差错,你就和他们一样。”

  “诺。”离秋躬身,随着莫竹的一个手势,她的身子,还是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那些宫人被推攘着,就地放倒,又一批墨绿宫装的太监手执板子上得前来,七寸宽的板子雨点般的落在那二十三名宫人的背上。

  隔着厚厚的棉衣,板子落下的声音并不是十分大。可,那痛却似钝刀割肉,一下子是死不了的,捱到几十板后,方会要人的命。

  宫里赐死宫人的法子有很多种,杖刑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起初那些人还挣扎着,间或还传来呜咽之声,待到几十板下去后,均渐渐停止牵搐,空气里开始弥漫淡淡的血腥气。闻到这股味道的乌鸦从墨黑的苍穹飞过,凄厉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

  离秋始终躬着身,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到了淡然,可,再次面对杀戮时,她发现,她的心,还是会束到透不过气。

  在若干年前,也有这么场杀戮,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手脚冰冷。

  只是,那时的她,经历还远远没有现在多吧。

  现在,又如何呢?

  她的心,依旧无法狠绝。

  那些墨绿宫装的太监确认执罚的宫人被仗毙后,为首一人上得前来,禀道:

  “冰冉宫宫人二十三名,悉数杖毙。”

  “好。”莫竹的声音依旧是镇静的,身为天曌宫的掌事宫女,她甚至比尚宫局正四品尚宫的品级都高。当然,她清楚,做到正三品掌事宫女,是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得到的,正因此,在一次次执刑宫规中,她不会有丝毫的心软。

  此时,宫外,碎步奔来一墨绿太监,躬身禀道:

  “尚服局司衣二名,已自缢。”

  “都拖下去罢。”莫竹淡淡说出这句话,执起丝帕轻掩了一下鼻端,看着,那些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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