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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会然一笑,点点头说:“心意收到了,躺下说话罢。我可真是乏了,今儿可真是喝了不少酒!”
躺便躺!WHO怕WHO?想当年大学春游时,我们全班男男女女睡大通铺,那可是“睡过”几十号男生啊,偏生我年纪最小,当之无愧地睡在“三八”分界线上。我大咧咧躺下,小十三又开始使坏,戏问道:“不脱衣服么?别污了我的褥子!”我白他一眼,没好气说:“今儿刚换的衫子,你若不乐意,我便陪你坐一宿!”十三抿嘴笑着摇摇头,不再接话茬儿,只取了被子轻轻覆于我身上。
幽寂,惟有呼吸声间或起伏。
粉色团叶丝被上有他三月熏风般的清新味道,耳畔有股淡淡的暖意,吹拂着我,是他的气息。双颊生烫,心跳如鼓,闭目佯睡,十三轻唤:“采薇!”
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侧过身子,脸重重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却不由得僵直着背脊,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觉得很困难,只敢小口小口的吸气。
一片“掌风”扫过,发髻一松,几乎及腰的长发散开来,再一片“指风”扫过,长发被轻轻拨到耳后。我屏息敛气,心道:再“风”别地儿,休怪奴家不客气了!
良久,风平浪静。周公公向我招着小手儿,我强忍困意,谢绝了他老人家的好意。可终是架不住他老人家一招再招,一劝再劝,殷勤不已,赴约而去。呀!看前面白毛毛,定是那胖维尼,待俺赶上前去,抱它个山崩地裂!
睁开朦胧的睡眼,思想尚未清醒,正想着身处何方。脑袋上方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嗤嗤笑声,朦胧看过去,十三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眯着眼睛睨着我,似笑非笑:“醒了?”我一激灵,忙坐起身,惊觉自己居然只着中衣,怒瞪他一眼,十三慢条斯理笑道:“你昨晚自个儿不住嚷热,蹬了被子,我一片好心,怕你着凉,便替你轻解罗衫。。。。。。”
我心知这么纠缠下去于我无益,狠狠咬牙道:“谢谢您了!”十三大笑不惭,“这谢意我受之无愧!”无力之感袭来。听得屋内响动,阿猫端了洗漱用品进屋,我也顾不得阿猫躲避不及的眼神、想笑不敢笑的表情,一步跳下床,老实不客气洗刷刷起来。
收拾停当,看了看沙漏,居然已是巳时,忙又手忙脚乱胡乱梳头穿衣。十三笑吟吟走上前来,“你自个儿会梳妆么?我已着人去叫雨枝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我不满白他一眼,问:“怎不早点叫醒我?你今儿也不上朝么?”
十三又是不由分说,一把抱起我,顺势拖着我一起滚到榻上,轻偎耳边低笑道:“没听白居易曰过么?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又是羞又是恼,心里直犯嘀咕:小十三这是怎么了?撞邪了?欲大力推开他,他却岿然不动。
我急叱道:“你这是做什么?放开!”十三盯着我,摇摇头,叹口气道:“你昨儿晚上的热情跑哪儿去了?手脚并用,紧抓不放,甩都甩不开!”
我怔着,心道:我昨晚做了什么?好似梦见我的维尼抱枕了,莫不是把十三当成维尼了?想着,门外突然传来四阿哥清冷的声音:“阿猫,十三爷呢?怎的今日没上早朝?”阿猫支吾着,四阿哥的脚步声已向这边而来。
我惊慌失措,挣扎着起身,却被十三牢牢压在身下,十三眨巴着眼,眸中隐含贼笑,突然俯下吻我的颊,慢慢下移至颈。。。。。。,我挣扎得满脸涨红,低声怒喊:“你到底要做什么?没听见人来么?”
十三自顾忙着,却倏然收紧手,在我肩头重重一咬,“啊!”我压抑地痛呼出声,与此同时,房门“咣”一声开了,风呼地卷门而入,十三停止动作,我的心跳也仿佛戛然而止。
四阿哥立在门边,一脸铁青,黑眸中闪动着一股冰冷的光芒,就好像是寒冰在他的眼中凝结。我忙避开他的眼神,这会子可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十三笑嘻嘻放开我,说:“四哥,这一觉睡过了头,误了早朝!”一步跃下床,不忘扯了被子劈头盖脸遮住我,我闷在被中,渐渐明白过来,十三这是有意而为之,目的何在呢?
听得他兄弟二人脚步声停在院中,我赶忙起身,飞速穿好衣服,一心只想逃离这乱纷纷的局面。十三折进屋子,神情凝重,认认真真看着我说:“知道你有许多话要问,我也有许多话要告诉你,可现下,我有事得出门了,今晚戌时咱们在延禧宫见。”我点点头,十三又笑着道:“你在这儿待一会儿,梳妆好了同雨枝一道回去吧,你这么走出去,没的教人说闲话。”我恨恨驳道:“你倒真会替人着想!你方才。。。。。。。”我说不下去了,十三笑瞟我一眼,也不语,自出门而去。
雨枝一边替我梳髻,一边从镜中打量我的神色,笑着问我:“姑娘,可是决定了么?”我看着她,无奈不已,她和小德子,一个十三粉,一个八爷粉,没少在我面前唠叨这两人的好。我也明白他们出自好意,可我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却实实在在是无从倾诉、无可排解。
我抿紧嘴摇摇头,说:“雨枝,事情不如你所想的那般,我。。。。我没,你信么?”雨枝疑惑着,却坚定的点点头,说:“我信你,可我瞧着十三爷待你倒是真心实意,你跟了他不好么?”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要的是唯一,若说十三有缺点,只是他的身份,他若不是皇子,我怕是早已深陷情网,不能自拔了。我叹口气,只说:“我配不上呢,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地位,皇上怎么会允许呢?”雨枝点点头,愁眉苦脸道:“这倒是,嫡福晋怕是不成。”又一拍手,笑道:“侧福晋没那么多讲究,你。。。。。。”见我神色一黯,雨枝立刻住了口,讪讪道:“我又多嘴了!”我微笑看着她,说:“不妨,这是事实,咱不说这个了,赶紧替我收拾利落,回乾清宫吧。”雨枝笑应着,也不再多言。
用了晚膳,只是酉时,我却已然坐不住,快步走向延禧宫。门是紧锁着的,自从我试图投井后,十三便唤人加了一把锁,从此出入不便。
秋天的傍晚,总是暮色沉沉,朱墙金顶的殿宇,眨眼间已变成黑魅魅的剪影。我坐于石阶上,看着梧桐树叶落凋零的枝桠,目光空洞地胡乱想着心事。
十三如此怪异行径,倒不难猜其意,大概是想假装做“一锅熟饭”,诳他四哥痛下决心,帮他把我娶回家。只是,这其中又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四阿哥一向瞧不上我,待我冷言冷语,话里话外却又透着让我对十三“从一而忠”的意思,而以他的手段,他若是真心替十三打算,早就能把我弄上十三的手,他又偏偏迟疑不决似的。而他和我几次针锋所说的话,又似明悟我的心意——自由。老天!乱成一团麻!想不明白,理不出头绪。
无论如何,不管他们怎么想,我今日必得快刀斩乱麻,把话说明白、说透彻。
“今儿来得这么早?”十三含笑而来。我站起身,微笑着点点头,随十三进了延禧宫。坐定,“你先说!”我和十三异口同声,相视而笑。看着十三笑意春风,我心思恍惚,如此熟悉的场景,想起我与十三第一次相遇,也是心意这般默契,果真是有始有终么?
十三笑说:“还是我先说吧,为你解解惑!今儿早上那一出是特演给四哥看的!”果然如此,十三嗔我一眼,继续道:“那也是因为你,你一直和四哥不对劲儿,又把八哥搅和进来,弄得一团糟!四哥说非得你明确心意,才替我想法子娶你为嫡福晋。”十三叹了口气,故作无奈之状说:“你和八哥依然瓜瓜葛葛的,眼瞅着还有别人也对你上了心,没法子啊!我只得出此下策,逼着四哥尽快偿了我的心愿!”
我心里暗暗想的却是,四阿哥那只不过是个托辞罢了,真正的原因大概还是嫌我身份不够尊贵。
十三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语气亦同样坚定而勿庸置疑,“采薇,我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渴望得到一样东西,我只想你陪在身边,陪我看日出日落,听风声雨声。我会给你我所能给的一切,我会好好待你,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心中微微的抽痛似是在抗议,割舍不下又偏要撑起笑容,这到底是一种坚强还是折磨?
我淡淡地笑着,看着十三清亮如月的眸子,温和却坚定地说:“十三阿哥,您看这梧桐,一到秋天便落叶纷飞,不会因为它对枝干的留恋而停下挣扎的脚步。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