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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我,依然迷失在这清宫中,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曾悄悄去了好几次延禧宫,可别说井,连个井盖也没见着。
难道我就要这么莫明其妙地以瓜尔佳采薇的身份在清朝呆一辈子?
“采薇,你这孩子又在这发怔呢?你也不去瞧瞧灶上的粥都滚成什么样儿了?”悄无声息地,崔嬷嬷走过来,轻推了我一把。
我蓦地恍过神来,一路小跑向厨房,今天是腊八节,在这皇宫中,皇帝、皇子、各宫各院的主子们每逢腊八节,皆要向文武大臣、侍从宫女们赐腊八粥。这宁寿宫里熬腊八粥的任务却是交给了我。
自从上次太嫔寿辰“小试身手”做的双皮奶大获成功之后,我尝试着做了几样甜点小菜,居然颇合太嫔的口味。此后,除了给太嫔娘娘念书,我便又多了一项工作,就是给娘娘“开小灶”。我倒也能乐在其中,在现代的时候,我就挺爱摆弄锅勺的,经常下下厨,请几个朋友聚聚,看他们吃得不亦乐乎,夸得赞不绝口,特别有成就感。
红枣、莲子、核桃、菱角、栗子、白果、红豆、七样干果,和着糯米,小火熬至酥烂软糯,再撒上刚从梅枝上摘下的朵朵红梅,最后还得加点碱,粥色成微黄,汤汁浓稠。就是我独门的“薇式腊八粥”。
“嬷嬷,您尝尝!味道如何?”我盛了一小碗粥递给崔嬷嬷,“你这做法倒是与众不同!从前没见过人熬腊八粥加梅花的。”崔嬷嬷说着,舀了一小勺尝了尝。“嗯,软滑甜润,妙的就是这梅花的清香,吃着觉得格外爽口!”崔嬷嬷赞许地看着我,又笑道:“平常姑娘家善做的女红你不行,做起这掌勺颠锅的粗活儿你倒是无师自通!老天没把你生成男人真是可惜了,没准儿可以当个大御厨什么的封官受赏呢!”
旁边站着的雨枝“扑哧”笑出声来,打趣道:“嬷嬷说得是呢,别看采薇姑娘生得娇柔可人儿的,却活脱脱一个小子性子,胆大得出奇,站在桌上看皇上的事儿怕是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又来了,又来了。这雨枝是一逮着机会就要嘲笑我,看来我平日里待她太“随和”了,我佯怒瞪了她一眼,正待开口“教训”她,听得门外传来一把尖细高亢的声音:“瓜尔佳采薇是这在这儿么?”这会是谁呢?平日这宁寿宫中极少有外人来,来的也都是奉旨宣赏什么的,这指名道姓找我的可是头一遭。
一边心中疑惑,一边掀开门帘走出门去,应道:“我就是,哪位找?”只见门外站了几个带刀侍卫,为首的是个老太监,佝偻着背,干瘦的像老了的鱼鹰,一对干枯的小眼睛却极不和谐的射出一道道光,细小而且锋利,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
他问道:“你就是瓜尔佳采薇?”见我点头,他继续说道:“奴才是毓庆宫的太监总管,名叫陈一林,今儿个来,是奉太子之命请采薇姑娘前往毓庆宫赴宴。现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这就去吧!”
霎那间,我脑中已经转了百转。太子终于耐不住性子要下手了,他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直接派了人来宣我。我可怎生是好呢?
正思虑着,听见崔嬷嬷道:“陈总管,奴婢替采薇谢过太子的恩典,只是她年纪小,行事没规矩,办事又毛燥,没得坏了太子的雅兴!这赴宴一事,还请太子收回成命!”
陈一林冷笑一声:“没规矩那更要去了,太子爷调教人可是一等一的高明!你又是什么人?主子的命令岂能说收回就收回?”
崔嬷嬷神情严肃,一字一句说道:“奴婢是这宁寿宫中的教引嬷嬷,责任就是要照看教引这些年轻宫女们,宫中的规矩,陈总管心里也明白,采薇今儿不能跟了你去!”
我一愣,这些日子虽和崔嬷嬷处得较刚进宫时融冶,可她也总是淡淡的,不多问也不说什么。没想到她今日敢拂了太子的意,这么的护着我,不禁心中升起阵阵暖意。
陈一林神色一变,阴声说道:“规矩?主子说的话就是规矩。轮得着你这奴才来谈规矩么?今日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着一使眼色,两个侍卫逼上前来。
我琢磨着,他们有备而来,今日是不得不去了。略一思索,心中有了主意,对陈一林道:“陈总管,太子一番好意,采薇怎会不识好歹?这便随公公去就是了。不需动刀动枪的!”看他怒色渐缓,又道:“只是采薇这身打扮,只怕去了,碍了太子的眼,容我梳洗一下,换件衣服,如何?”
陈一林阴阴扫了我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采薇姑娘倒是个明白人儿,只是换衣服倒不必了,太子宫中早已备好!这就随我去吧!”
我暗自苦笑,我这雕虫小技的小心思在陈一林这个人精面前竟是不管用。可是我却不能这么无为,任人摆布。当下又道:“陈总管想得倒周全,难怪能得太子重用!只是我方才熬腊八粥,手中粘腻,我去净净手就来!”不等他出声,转身而去,同时吩咐呆立一旁的雨枝:“雨枝,来给我舀点儿热水,这天怪冷的!”
雨枝会意随我进屋,借着净手时水声的掩护,我悄声对她说:“一会儿我随他们走了之后,你立刻去找小德子,把今日的事儿告诉他,让他找八阿哥救我!要紧,要紧!”雨林一脸困惑,可是也知道事情的紧要,点点头道:“姑娘放心!”
我环视四周,目光触及到一样东西,如获至宝般的抢上前去,抓了一把放进嘴里猛嚼了起来,天!这滋味。。。。。。。又觉不够,抓了一把放到荷包里。
看见雨枝目瞪口呆,掩了嘴几欲惊呼的样儿,心知这般情形又将成为经典笑料。
外面的人已是等得不耐:“做什么呢?净个手要这么长的时间?”
“好了,好了!这就来了!”我应道,紧着掏出绢子拭泪。
“姑娘可都收拾停当了?咱们这便动身吧!可耽误不少工夫了!”陈一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道。
“妥了。带路吧。”我简单答道,跟着他们走出宫门。
宫外停了一座红顶软轿,顶上薄薄覆了一层雪,轿夫们垂首而立,见人出来,早早地掀了轿帘,我心知是为我准备的,不待陈一林说话,一步上前,老实不客气地坐了进去。陈一林一愣,大概没想到我是这么地痛快干脆,孰不知我要制造的就是这效果。
他抑扬顿挫地喊了一嗓子:“起轿!”
“且慢!”我开口制止。“哦?姑娘又有何事?”陈一林不耐地问道。
我一笑,道:“陈总管,采薇有几个问题请教。您看现在是什么时辰?”陈一林有点儿不解答道:“现下天还未黑,大概酉时三刻吧!”
我接着问:“您在宫中呆了这许多年,依您看这宫里的人是好事儿的多些,还是安守本份的多?”陈一林更显纳闷,却老实答道:“依奴才看还是好事儿的多些!”
我又问:“您在太子身边多年,想必对太子的喜好很了解!依您看太子是只打算今儿个见我一回呢?还是想常常恩典我呢?”大冷的天儿,陈一林的额头已经密密出了一层汗,他不答话,只直直地盯着我看,神色间却已没有了方才的不耐和厌烦。
我淡淡地道:“太子位高权重,圣恩眷宠,旁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我一小小宫女,被人捏个把柄,拿个错,要打要杀的易如反掌!陈总管为太子办事的确是很尽心,可也太过尽心了,旁的不说,就您刚才喊那一嗓子就不知被多少人听了去!”我停下来,扫了一眼陈一林,他已白了脸,看样子是被我唬住了。遂接着道:“今儿个您这轿子停这儿也挺长时间了吧?瞧瞧这顶上的雪,没一个时辰,积不下来这许多!来来往往多少人看了去,您心里头有数儿是不?”
陈一林神色更加难看,他一拱手,恭声答道:“还是姑娘思虑得周全,老奴一时大意疏忽了,回去必向太子禀报领罚!”
我微微一笑,道:“陈总管客气了,咱们都是当差的,也都想把差办好了不是?别动辄罚罚罚的,再说了,今日之事还有得补救,只要你我不说,太子又怎能得知?”
陈一林面有喜色,趋上前来问道:“依姑娘的意思是?”
我笑了笑,却不由的偏过头,不想看他那副尊容,道:“咱们照旧起轿,只不过,咱们先不去毓庆宫,咱们先去东六宫逛逛。今儿腊八,宫中人、轿本就多,不多咱这一顶,就是见着咱们从宁寿宫出来的人,也是想着是太嫔和娘娘们串门子,而不疑有